最終确定了有三人是從事黑車行業的,分别在朝陽區的不同地點,你是和我們一起去還是等我們消息?”
昨晚我讓他一有消息就來找我,他還真這麽幹了啊。
“張局長,真是謝謝了,請你們先按兵不動,過會兒我打給你。”
“好的。”
我來到老李的練功房,将窗簾拉了起來,安置好供桌,擺上一碗米、一個酒杯、一隻香爐、一把清香、兩隻大紅蠟燭、一疊壽金、五牲、米酒。
“你們都出去吧。”我對着其他人說。
他們知道我要作法,也都點頭出去把門帶上了。
我拿出一張黃紙剪成了人形,畫上七竅,将那五塊錢折起來後用米飯粘在紙人背面,将紙人放在米碗上,米碗前放着的是五牲貢品,貢品前是倒滿了米酒的酒杯,大紅蠟燭左右各一隻。
我剪下自己的指甲、頭發放在米碗内,用黃紙一張,寫上我的姓名,住址,生辰八字,壓在香爐下。
點了三根清香插在香爐内,點燃蠟燭,我拿起毛筆在盛着朱砂的小碟子裏沾了沾,随後在空白的黃符紙上龍飛鳳舞地畫起了符。
一道通靈符沒多久就完成了,我将黃符和壽金一起在焚化缸裏燒了,手結三清指豎于胸前念道:
“天蒼蒼,地茫茫,領路小鬼在何方?老君押來五方鬼,押來五方領路鬼,拜請五方領路鬼,貴是鬼,神通大無比,威靈顯五方,專管人間領路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将三清指指向紙人輕喝道:“敕!”
小紙人顫抖了兩下忽然站了起來。
“領路鬼聽令,帶路!”
紙人微微向東面倒去,沒等倒下就自燃燒了起來。
我拿起手機打給了張局長。
“張局長,你所說的三個人當中是不是有一個人是住在四環東面的?”
“是的,兩個在南面,一個在東面。”
“來接我吧,我和你們一起去,就是那家。”我挂了電話。
對着供桌說:“吃完喝完自個兒麻溜滾蛋,不伺候了,拜拜。”
說完我拉開房門,忽然力道變大房門撞向我,我一躲,筱筠險些跌在地上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我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至于偷聽嗎?”
“那個,那個,我不就是好奇嘛,你又不肯跟我說,你在搗騰什麽呢?”
“做個法,根據那五塊錢上的人氣請鬼來幫忙罷了。”
“可是錢經萬人手,怎麽确定是誰呢?”筱筠問。
“就因爲經過萬人手,人氣來的快,走的也快,不過那孫子是黑車司機,少不了這些零錢備在身上,如果這錢跟着他時間長了一點,就能蓋住其他人氣,反正我也就試試。”
沒多久張局長帶人來了,筱筠也嚷着要去,我說這也沒什麽好玩的,你就和小涵在家呆着,她拗不過我,隻能作罷。
朝陽區,鑫泰小區,這裏是六七十年代的房子,就快拆遷了,挺破敗的,保安大白天的在傳達室玩手機鬥地主,很容易就進來了,沒費功夫。
“陳先生,你是怎麽知道嫌疑人在東面的?”張局長好奇道。
我閉目養神道:“算出來的。”
張局長幹笑了兩聲說我幽默随即沒再問了。
四幢,202樓下。
“小李,小王你們在底下守着,我和陳先生上去。”
兩名民警點了點頭說是。
樓道裏髒兮兮的,有幾家門口堆着硬紙闆,可樂瓶。
張局長敲了敲202的房門,自稱警察,有人應答,說是在廁所,讓我們等會兒。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開門的是個身穿破舊藍色工作服的中年男子,兩鬓已經白了,氣質和我昨晚遇到的有點不像,我心裏一沉,感覺沒戲。
進來後張局長問了問那人幾個問題。
男子是下崗工人,大光棍子一條,說自己是收廢品的。
根據資料顯示這人是開黑車的,但是在警察面前坦白,這不是找不自在嗎?張局長一直沒提昨晚的事情,幾個問題問完後就退了出去。
臨走時将門口的垃圾袋帶了下去。
“張局長真熱心。”
我沒精打采道,沒找到人還幫人扔垃圾。
張局長笑了笑,到樓下将垃圾袋打開。
軟中華殼、face可濕水面紙包裝袋、必勝客外賣袋。
“用的比我還好,就是他沒跑了,小李小王,上樓抓人。”
看着他的背影,我不禁點頭,這玩意兒厲害啊。
到了樓上再敲門,沒人應答,小李一腳将門踹開,鎖扣崩了一地,搜查一番,哪裏還有人?
這是兩室一廳的小戶,主卧裏行軍床上的被子疊得和軍隊裏的豆腐幹一樣,房間也打掃地一塵不染。
“從廁所跑了。”小王在廁所裏叫了一聲,我率先沖進去,樓下一名身穿着藍色工作服,背着旅行雙肩包地男子一邊跑,一邊不時回頭朝我們看。
我大喊快追準備沖下樓,張局長将我攔住。
“陳先生,不用追了。”
“爲什麽?已經找到了,就是他,爲什麽不追?”我很火大,爲了找這孫子我還特意作了一場法事。
張局長從身上摸出一包皺巴巴的軟雲香煙,抖出兩根來,将一根拉直後遞給我,幫我點上後自己也點上。
“這人是京城的賊王,不會錯。”
“賊王?小偷還稱王?”我驚訝道。
張局長點點頭說:“是的,雖然沒有公開評比,但是在京城,論盜竊,他絕對是這個。”說着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沒等我接茬,張局長接着說:“他在圈子裏有一個外号,叫做千手觀音,不同于現在大部分竊賊,他是有門派的,早幾十年叫做什麽千門。
如果是偷錢包的話,他們将現金拿走後,還會把帶有身份證、銀行卡的皮夾子投進郵筒裏,郵局的人會讓失主來領。
他曾經被我抓住過一次,可誰知道在看守所他竟然大半夜說肚子疼,打昏了獄警,穿上警服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