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紙魅像人一般走了過來,臉上挂着的笑容顯得格外僵硬。
我心想管你是不是真正的紙魅,先試一下硬度再說。
它和鬼物不同,是實體,我的左手屬于物理攻擊。
我左拳一揮,打向對方的腦袋。
“嘭”
一聲悶響傳來,紙魅臉上的笑容依舊,像是在嘲笑我這一拳無力一般。
我也笑了笑,化拳爲指點在它額頭上。
因爲練過陰陽功,所以我可以很好地控制體内陽火,以及陽火的溫度。
紙魅一号的腦袋上出現一個黑點,漸漸地燒了起來。
好家夥,這一招可是讓它一陣跳腳,掙紮了幾下後就化成了一堆紙灰。
湯家平瞪大了眼睛,急着地說:“别等了,一起上!”
這般說着,從門外還飄進來好幾個拿着唢呐,身穿紅衣的男鬼,想必是來娶親的吧。
所有鬼,紙魅一哄而上,雖然他們會武功的不多,但是好漢架不住人多啊。
兩名紙魅是力氣最大的,它們抓住我的手肘,讓我的陽火傷不到它們。
進來的四個野鬼也抱住我的大腿,讓我不能行動,一陣陣冰涼傳來,凍得我腿已經都在打擺子了。
“你不是厲害的嗎?你不是要打我的嗎?”湯家平摸着下巴來到我面前笑着說,一副流氓腔調油然而生。
“我勸你最好放了我,你現在還沒弄出人命來,我可以不計前嫌放你一馬,不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我咬牙說。
兩名紙魅的力量很大,把我雙手禁锢地死死的,估計再大幾分力氣我這胳膊就得廢了。
“吓唬我呢?我不怕我不怕。”說着湯家平原地跳了起來。
媽的,給你來首DJ搖一搖呗?
因爲手被它們掰着,我也不能結手印,腿也被他們抱着,我更不能踏罡步,無奈。
“戊三己二庚刑八,辛九壬四癸半八,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開!”
忽然從身上迸發出的白色蒸汽将所有妖魔鬼怪震到了一邊。
那兩隻紙魅更是“濕了”。
軟塌塌地站在一邊,路都走不動。
幾隻小鬼也是顔色漸漸淡化,像是要消失了一般。
湯家平喊了一句“卧槽”就往外跑,這次哪兒能再讓他逃走,我追了出去。
奈何他是靈體,身體直接下墜,我這裏是二樓,我到了一樓的時候他距離我大概都有五十米遠了。
我完全不擔心留在家裏的林朵朵,我給了他護身符,一般的鬼物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快來人保護老子!”湯家平大聲喊着。
前方一隊呈現出大紅色的人馬在原地等候着,看來便是迎娶隊伍了。
看來今晚要玩兒把大的了,我祭出銅錢劍闖入隊伍中,與他們厮殺了起來。
好在這些東西的道行都不高,基本上是擦着我的劍就傷,碰着就死。
兩匹紙馬向我奔來,我不慌不忙抱住馬脖子往後一甩,抓住缰繩翻上另一匹紙馬,驅使它跑向湯家平。
畜生就是畜生,有技巧就能掌控。
“媽呀!救命啊!”
湯家平看到我像是耗子見了貓,眼見這隊伍不管用就繼續奔走着。
我心裏算計着刑擊納身的時間,大概還有五秒鍾就要消失的時候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符水,喝了下去。
雖然從超人模式退了出來,但有符水加持,我依舊骁勇!
“哪個不長眼的要打我兒子?”
一聲慵懶的女人聲音傳來,又是一個紙紮人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開了陰眼的我明顯看得出她的道行。
很恐怖。
周身陰氣纏繞,都快化成了實質。
天呐,我相信這就是真正紙魅了。
而之前的,應該是燒下去的紙人,随便塞了一個鬼進去,面前的這個,是堪比跳僵的存在。
披散的頭發,慘白的臉色,詭異的笑容,空洞地眼神,一身黑色的衣服,很可怕的紙紮人。
“媽,媽,救我,救我!”湯家平抱住了那紙魅說。
什麽情況?湯家平管這紙魅叫娘?
我一直都很奇怪,之前以爲湯家平死了兩個月就能弄出這麽大的陣仗是因爲家裏有錢,燒下去的多,他雇得起。
可現在,他卻多了這麽一個牛逼的娘,他們家看來是有很多秘密。
紙魅并不是那麽容易産生的,每一個的出現,都伴随着一場陰謀,或者陽謀。
如果是僵屍的話,人在死後,一個葬的不好,葬在了聚陰池,那麽一段時間後,陰氣入了小腦,僵屍就會形成。
而紙魅的話,這個紙紮人的身體一定得有人來紮吧?
所以我斷定,這對母子身後,還有一個能煉化出紙魅的人。
不同于之前的那幾個,紙魅是需要打上密咒讓鬼魂和紙身充分融合的,紙在魂在,紙亡魂消。
而像我之前說的那個故事中的紙魅,隻能算是最低級的,有些整人的手段鬼是做不到的,比如白天在一些陽氣足的地方整人,而這時候最低級的紙魅可以做到。
“你是湯家平的媽媽?”我揮了一下銅錢劍問。
那紙魅輕笑一聲,說:“是又怎樣?”
“你知道你兒子做的是什麽事情嗎?你也不管着?”
“但凡我兒子喜歡的,我都要幫我兒子争到,别說管了,我現在就去把那女娃娃帶下來。”
“你敢!”
戰争一觸即發,我知道不能和她硬拼,那完全是找死,紙魅的身軀,你拿電鑽來鑽都不管事兒。
我一張張地抽出各種靈符,也不管是什麽作用,燃起後就扔向她。
真刀真槍地和紙魅幹肯定是腦子進了水,隻能挑它害怕的地方入手。
果不其然,不管我用的是哪種符,那紙魅看了隻能躲。
而湯家平就更别說了,除了鎮屍符,破土符,淨心符,這種對鬼物無效的,其他的它見了也怕。
扔到後來,不管是什麽符,但凡帶着火星子的,這小子和他娘一個德行。
再後來,搞大了,扔完了……
沒轍,我轉身就跑,現在這還在小區裏,我就是開大招也得在沒人的地方,萬一遇到了什麽剛下班的人,明天哥們兒就得上頭條。
這裏也不是鬧市區,快趕上郊區了,保安是個老頭,也爬着睡着了,監控就更沒有了。
出了小區我一路狂奔,偶爾回頭發現那紙魅緊追不舍。
追吧,追吧,等我找到好地方了削死你。
跑着跑着我發現周邊越來越安靜,擡頭看去前面是一座面粉廠。
媽的,我怎麽死到這兒來了,但我轉念一想,不對,這地兒好,一個計劃已經在我腦中初步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