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這小子不就是想把我騙下去,然後把我留在水裏,害死我,他自己投胎嗎?
這是水鬼的慣用手法,我師傅都不知道和我說過多少次了。
我開口說道:“真的是你媽媽讓我來的,再不上來我可走了。”
那團漆黑的身影低下了頭,嘿嘿地笑着……
“是黃老闆讓你來的吧?爺爺都和我說了,黃老闆今晚會帶人過來的,應該就是你了吧?”
爺爺?我扭頭看向了黃大發。
“沒聽說他有爺爺啊,從來也沒誰說過。”黃大發說。
看來這王軍的爺爺有點道行啊,如果是我的話,就絕對算不出這種事。
等等,王軍的爺爺竟然會占蔔?
管他呢,再詐他一詐。
“小鬼,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給你挑明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爲什麽要讓那些野鬼去害黃老闆?”
“問我?你問我幹嗎呀,你問他自己呀,做了什麽缺德事情他自己不知道嗎?”說着還伸出一條漆黑的手臂指着黃大發。
“我幹什麽缺德事兒了?我哪裏對不起你們家了?你爹在外頭打工,你媽在我家上班,我哪次扣過她錢了還是咋的?”黃大發對着河面喊道。
“你這麽說我有什麽辦法呀?等死吧你,我每晚都叫水庫這裏的野鬼去害你,弄死你個王八蛋。”
“放肆!竟然當着本師的面說出這種話!你趕緊上來給黃老闆道歉否則本師定當收了你!”我拔出桃木劍喝道。
“哈哈哈哈,别笑死人了,我在水裏你哪裏打得過我呀?有本事你就下來吧,我連你一塊弄死,哈哈哈哈。”王軍捂着肚子笑了起來。
媽的,本來還想把這小子騙上來的,誰知這熊孩子完全不吃我這一套,在水裏和他打我還真的沒有幾分把握。
但這玩意兒現在是真的把我弄火了,這才幾歲竟然視人命如草芥。
“戊三己二庚刑八,辛九壬四癸半八,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開!”
媽的,本身老子就會輕功,現在到了暗勁,又用了刑擊納身,水上漂應該沒問題吧?
我縱身一躍往水庫内跳去,隻見我周身的白色蒸汽全都彙聚到了我的雙腳上,果不其然,我用腳尖在水面點了幾下,轉眼已經到了王軍的身邊,我一個跟鬥往前翻去,伸出右手準備抓他。
岸上的黃大發看到此時的我不禁癡了,但我哪裏有功夫去注意他的表情。
眼看就要抓到王軍,可這小子全然不懼,還是笑嘻嘻地呆在原地。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股冰涼席卷而來,隻見王軍用另一隻手抓住了我的頭發直接就把我往水裏托!
心道不好的我結了一個劍指對準他的額頭打去,額頭是鬼門,他一定會害怕,果然,他松開了。
“來了就别走。”王軍說了一句兩手一挽,一股看似很弱小的水浪朝我身上席卷而來。
我也不管了,又點了兩下水面朝着王軍攻去,再次抓住王軍,此時水浪也打在了我身上,我感覺後背一痛,整個人失去平衡向前撲去,抓着王軍的手也松了。
王軍看準了時機抓着我的褲腰帶就往水裏拖。
說真的,即便我用了刑擊納身,氣力也絕對不如王軍在水裏來的大。
被拖下水的我,立刻被寒冷籠罩了起來,這裏的陰氣真的很強,我一腳踹開了王軍,将氣力作用于雙手,我想要往上遊,雙腳的白色蒸汽也移到了手上。
可我剛往上遊了一米都不到,那玩意兒緊緊地抓住了我的右腳踝。
看來我不先把他收拾了是走不掉的,可是在水裏我真的是水鬼的對手嗎?
我快速結了一個不動明王印和大金剛輪印,身子猛地一回朝着他的額頭打去。
黑暗中一陣金色光芒閃過,一股強大的力量正中了王軍的額頭。
“啊!”
他刺耳的叫聲傳來,我渾身就炸了毛,頭皮也一陣陣發麻,不經意間還嗆了一口水。
操他大爺的,還是不能戀戰,我正要往上遊,他娘的又來抓我的腳,不過力氣已經明顯小得多了。
這次我可沒有去管他,依舊拼命地往上遊。
“啊!”又是一聲尖叫,我身子一軟,又被他拉下去了幾分。
我甩過去就是一腳,可依舊沒用,沒等我遊多遠呢,他又拉住了我。
媽的,以前師傅就說過,遇到水鬼隻能将他引到岸上來,千萬不能下水,本以爲水鬼隻是在水裏比較厲害,誰知道在水裏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漸漸的,我口中已經沒有了多少氧氣,意識也慢慢地不清晰……
生命快速地流逝着,這感覺比骨煞的那次還要難受,之前嗆的那口水現在像是會要了我的命。
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裏閃現着……
我要死了嗎?
“孬種!”
這兩個字……
好熟悉,好親切。
像是沒有什麽比這兩個字更加親切。
額頭的傷疤跳動了起來,引發了一陣撕裂的疼痛。
“殺!殺!殺!”
傷疤忽然流出了血來,飄散在水中,形成一道道血花。
我的喉嚨再次發出不是我的聲音,依舊張狂,依舊霸氣,然而并沒有因爲這樣而讓我嗆到水,從我的口中噴射出一道厲芒。
瞬間,隻是一個瞬間,王軍的身影便不複存在。
我體内像是充滿了力量,并沒有花多大的力氣就飛到了岸上,對,不是遊,是飛。
“先生,你這……”黃大發立馬手忙腳亂了起來。
到了岸上的我跪在了地上,雙手撐着地,我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隻是感覺身上的力量在快速地流逝着。
想必是刑擊納身地力道過去了。
腦海中那狂暴地聲音再起。
“廢物,你什麽時候能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