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知道,流血了證明,我剛才的想法沒錯,這可被移植的柳樹肯定就是陣眼。不過,這棵柳樹也會流血,我倒還真沒有想到,胖子那一刀下去柳樹鮮血直流把我也給吓了一跳的。
這時候,我也注意到,胖子手中的匕首與我的不一樣,他的那把匕首我以前見過,他常常随身攜帶,上邊還雕刻着花紋。
胖子看了看那流血的柳樹,問道:“小森,還要不要砍?”
我說道:“當然要砍,我沒猜錯的話,砍掉這棵樹,那個隐藏起來的禁地山口就會出現。”
胖子刻意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說道:“哎喲,卧槽,小森可以啊,你是咋看出來的?”
我微微一笑說道:“沒啥,就是直覺而已。”
胖子奧了一聲,手上握緊那把匕首準備繼續砍樹。胖子的那把匕首極其鋒利,幾刀下來就把那棵手腕粗細的樹給砍斷了。柳樹倒是沒有流出更多的血液,胖子将那把匕首别在腰間,扛起那棵柳樹扔到了一遍。
我回想黑皮書之中所記載的破陣咒語,手上捏出指訣,口中開始默默地念咒。
前邊開始升騰起一陣濃密的霧氣,霧氣很快就将周圍一切籠罩了起來,而原本橫貫在我們面前的大山也漸漸地消失在我們的視線當中。
霧氣極其濃密,甚至站在三四米外的鬼女我都看不到,我沖他們說道:“小妹、胖子,鬼障眼的陣法可能會造成一些地勢的變化,現在情況還不明朗,你們都先别動。”
胖子和鬼女都有回應,我這才稍稍地放心。有時候,陣法被破之後,保不齊我們腳下就可能是深淵懸崖峭壁的。
過了一會兒,我就感覺有一陣陰冷的風撲面而來,而這陣風也将那迷霧一點點吹散。
鬼女和胖子他們都在我旁邊不遠處,鬼女說道:“這個地方果然就是禁地的入口,小森哥哥,你太聰明啦!”
我隻能是笑了笑,仔細查看了周圍的情況,我就發現,此時我們就站在懸崖邊上,兩邊都是懸崖峭壁,面前腳下也是懸崖峭壁,這個地方就像是一線天的斷面。
若是剛才我們再往前走幾步,就跌入懸崖了,想想都覺得後怕,幸虧剛才沒有亂動。
胖子後退了兩步說道:“卧槽,這地方他娘的就是禁地的入口?怪不得叫禁地呢,這地方絕對是那些想不開的人跳崖自殺的好去處。”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那懸崖邊上,朝下邊看了一眼,深不見底,估計懸崖峭壁至少也有幾百米高。
沒有繩索,想要從這個地方下去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我聽那黑無常說,入青崖山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陰師法咒,要不然會很危險。
我們從青城界一路到這裏,都沒有發現二叔的蹤影。他十有八九也是來了禁地,不使用陰師法咒,也不知道二叔是怎麽下去的。
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阻礙,我和鬼女當時又都沒有想到,現在沒有繩索根本沒法繼續。
我和鬼女商量的時候,胖子一直在一邊研究着什麽東西,我沖他喊了一聲,胖子提着一個奇怪的東西走了過來,胖子說道:“小森,你看,這棵樹他娘的是假的。”
我也看到了胖子手上的柳樹,那根本就是紙紮的樹,跟以前村子葬人燒的搖錢樹差不多。下邊是用竹竿做的,胖子剛才砍斷的并不是柳樹,而是那根竹竿。
竟然又是紙紮的幻術,我有些疑惑,爲什麽不論我走到哪裏都會遇到這種情況,到底是誰在這裏設置了陣法?
胖子從他的腰間拔出了匕首,他沖我走過來,我以爲他要幹什麽,他則把匕首遞給我說道:“小森,你仔細看看,這把匕首上全都是道家的符文,這可是道家的聖器,有驅邪散陰的功能。剛才之所以把柳樹給砍流血了,我想就是這把匕首的作用。那個布下陣法的人肯定也受傷了,而且還是魂體受傷,他應該跑不遠。”
胖子的話讓我一個激靈,我本來就在想,那布置陣法的人究竟是誰,就問道:“那你覺得那人會在哪裏?”
“肯定就在他覺得我們不會去的地方。”胖子說道。
“你是說懸崖下邊?”我問道,那個布置陣法的人肯定對這裏的地形十分熟悉,我們沒有繩索,自然是沒有辦法到懸崖下邊,那個人的目的就是爲了不讓我們入禁地,但是越是這樣,我覺得越應該下懸崖之下看看。
胖子直接沖我豎了大拇指,他說道:“不錯啊,小森,最近智商見長啊!”
我也懶得跟胖子貧,不過,下這懸崖,還不能使用陰師法咒,那就隻能是徒手攀爬了。我估計勉強可以,至少我也是跟着二叔練過一段時間的。在柳樹村那段時間,跟着二叔的日子簡直如同地獄一般,但也正是那樣的訓練讓我對一種種神奇的力量愈發感興趣。
人就是這樣,當你對一個事情足夠深入的時候,你會義無反顧的愛上。
不知道胖子和鬼女他們怎麽樣,胖子說道:“我沒問題,我背包裏有裝備,能下去,就是不知道小妹妹怎麽樣。”
鬼女嘴上微微一笑,竟然徑直沖着那懸崖之處走了去,我想上前去攔着她,可根本來不及。她本來就離懸崖邊上很近,她走到邊上,回頭看了我一眼,直接跳了下去。
我和胖子的下巴都快驚掉了,趕緊沖到懸崖邊上去看鬼女的情況。不過,此時她都已經沿着懸崖往下爬了十幾米,看我們過來,竟然還一手攀着岩石,沖我們招手。
之後,我和胖子也下去了,在這樣的懸崖峭壁上攀爬實在是夠刺激,手上隻要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去。
胖子那邊有一把飛虎爪,而且還帶有彈射裝置,他每走一段都可以固定一下,攀岩非常方便。
看來胖子這次是有備而來啊!
懸崖的确有幾百米,但上邊的一百米爬完之後,下邊的坡度已經變緩了很多,胖子也都不需要飛虎爪都已經能夠攀爬。
鬼女走在最前邊,她正走着突然停了下來,她沖我們招招手,讓我們過去。
我邊走邊問:“怎了?”
鬼女蹲在地上,她面前的地面有一片不是很明顯的紅色,我湊過去看,就發現那其實是一灘血,隻不過被人可以塗抹掩蓋過。但是,那人顯然是非常匆忙的,這樣的做法簡直是欲蓋彌彰。
接着來的路上,還有着更多這樣血漬,到後來,那人根本就來不及擦血。
看來我們離那個人已經越來越近了,走到前邊一片原始森林,森林裏的大樹都長着粗壯的氣生根,虬枝纏繞,根須縱橫,就如同一條條長滿細毛的巨蛇一般,看上去有那麽幾分怪異。
突然,我聽到旁邊的林子裏頭有動靜,路上的血漬一直繞到了旁邊這棵大樹的後頭。
我沖胖子和鬼女做出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先藏起來,而我自己悄悄地繞過大樹一點點靠近。
翻過一條粗壯的氣生根,正準備沖那人一把摁過去,卻發現一條雞冠子蛇沖着我就咬了過來。
我一個翻身摔在地上,爬起來就跑。
地面上頓時嘶嘶作響,我朝那樹根旁邊看了一眼,就發現竟然從那裏爬出了十幾條血紅色的雞冠蛇,它們全都吐着信子,快速鎖定目标朝我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