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設想,難道林英以前也在苗疆有過一段時間,又或者鍾心就是林英的情人?
越想越覺得奇怪,特别是她臨别前的一吻究竟是什麽用意,我實在是搞不懂。
之後的幾天時間,我和王爺爺二人一直在攜手調查李家的事情,不調查還不知道,調查之後才知道老宅子的事情隻不過是李家黑暗産業的冰山一角。
李元華死後,他的兄弟李元成和李元中隻是非常低調的将李元華埋掉,然後那古宅的産業兩個人一人一半,包括李元華在其他地方的别墅也被那兩兄弟瓜分,李元華的家人都被趕了出去。
李家的兩兄弟籠絡了一大批的暗娼在河西鎮的黑暗街道勾人,被勾到的人一般都會被勾魂。有一些他們認爲資質非常不錯的人,他們往往會采取非常極端的手段,對被抓的人百般折磨,最後讓死去的人擁有極大的怨氣變成厲鬼,厲鬼在鬼市上的價格要高出普通鬼好幾倍。
當然,也有人舉報,相關部門也有過着重調查,但他們無非就是抓到一些暗娼關進監獄裏,始終沒有辦法真正找到李家的頭上。
我和王爺爺的調查雖然有一定進度,但有些事情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沒有足夠的證據,也沒有辦法報案。
最近幾天都是晚上出來調查,最後沒啥進度,我和王爺爺也隻好将這件事情暫時放置。
回到别墅之後,困得很,倒頭就睡。
隻要我休息,柳小茵就會坐在我的床邊,她說她得看着我,以防有人會害我。最近一直都沒出事,我原本緊繃的心也稍稍松懈下來,勸柳小茵也好好休息,但她不聽,她說她答應過林英一定要保護我,而且我與她是訂過人鬼契約的,她死了我活不成,我出事的話,她也會灰飛煙滅。
這一覺睡的非常死,稀奇古怪的夢是一個跟着一個。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外邊一片漆黑,稍稍有些暗弱的月色,我感覺好像是醒了過來,起身四周看了看,發現小茵不在床邊。我覺得她肯定是困了回自己的屋睡覺了,也沒多想,再睡就睡不着了,就起身準備出去走。
剛剛出門就聽見别墅外邊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聲音不太熟悉,我沒有立刻答應。
下樓之後,那聲音還在繼續,我就有些好奇,會是誰呢?那聲音就在别墅的院子裏,我朝那邊探望卻沒有看到人。
跟着那聲音一直走,在别墅裏繞來繞去,最後出了别墅,外邊到處都是迷霧,能見度非常低。
前邊一個人影步履匆匆,我感覺剛才喊我的肯定是他,就快步跟上去,但是無論我多麽努力,我和他之間總是保持着那樣一個距離。
我沖着前邊那人喊了幾聲,沒有回應。
我原本以爲我還在河西鎮的街道上走,可是走着走着就看到煙霧缭繞中有一扇高聳入雲的大門,門頭上有牌匾,但是霧氣太濃,看不清楚是什麽字。
那人走到巨門的前頭,擡手摁在大門上,大門開啓一條小縫,他閃身進入,還回頭對我露出一個微笑。雖然能感覺到他在微笑,但是我怎麽也看不清楚那張臉究竟長什麽樣?
他帶我來這裏究竟要做什麽?
我快步跟過去,在大門關閉之前跑了進去,進去之後就看不到那個人影了。四周都是濃霧,這樣的能見度估計站在面前才能看清楚。
想要原路返回,可大門緊閉,我根本出不去。我有些納悶兒,就隻能繼續往前走,剛才那人進來肯定也是往前走,找到那人估計能夠問問是怎麽回事。
往前邊去,濃霧稍微淡了一些,我看到不遠處一個人正蹲坐在路邊。這是個老頭子,肯定不是剛才帶我進來那人,不過倒是可以向他問問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走近了一些,我見這人竟然有些面熟,他一副陰陽先生的打扮,在路邊擺了個卦攤似乎是要替路人算命。雖說有些面熟,但一時我也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這人,走過去我低聲問他:“老先生,您這是在做什麽?”
老先生擡頭打量了我一眼,眼神中也透出一絲光線,他指了指地上的卦攤說道:“擺攤算命,幾天沒吃東西了,餓得慌。年輕人,要不要來一卦,今天還未開張,第一卦不收錢!”
我對這面熟的老先生道謝,他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專業術語,有些話的套路跟陳爺爺用的差不多。
不過,我也大概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我最近可能有災。
老先生不收錢,但我還是從口袋裏掏了一些錢給他,我說:“多謝您,老先生,我就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您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老先生拿着手裏的人民币皺着眉頭說道:“小兄弟,您這錢在這裏可花不了,你果真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還有什麽地方花不了人民币的,這老頭真奇怪,我點頭說道:“不知道啊,我就做夢突然醒了,有人叫我,我就過來了。”
那人網上擡了擡圓形墨鏡說道:“小夥子,這裏是陰陽路,剛才那道門叫做鬼門,你已經死了。”
我被他的話給驚呆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以爲他在開玩笑,我就說道:“老先生,您别開玩笑了,您不也在這裏擺攤嗎,難道您也是鬼嗎?”
老先生說:“沒錯,我就是鬼,在這裏擺攤就是給鬼算命的,湊一些盤纏,到陰間那邊好辦事。”
老先生的話剛說完,旁邊的迷霧當中就出現兩個鬼影在晃動着靠近。
看不清楚那到底是誰,我就回頭想要問老先生,沒想到剛剛還擺攤的老先生已經不見蹤影,連卦攤都已經收走了。
“前邊鬼魂可是林森?”那迷霧當中的兩隻鬼影問。
我感覺情況不妙,看來這次還真是不小心被勾魂來到了陰間,事情真的向我所害怕的方向發展,這可就真的麻煩了。有很多事情我都還不知道真相,爺爺,老柳樹等等,我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起身就沖着來時的方向跑去,我離那扇大門不遠,沖過去想要把門打開。可那是一道高聳入雲的青銅巨門,我吃力的推了推,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
“别費力氣了,你私自豢養厲鬼,縱容厲鬼殺了陰差,已經犯了重罪,陰司點名要拿你歸案,勾魂鬼差已經将你的魂魄帶到了陰間。入了鬼門就别想出去,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識趣點,怪怪的跟差爺走一遭!”迷霧中逐漸走出兩個人,他們個頭非常高,搖搖晃晃,一手拿着一支哭喪棒,跟那天砸胡同中遇到的兩個陰差很像。
如果真被他們捉了,拿去到陰司那裏,恐怕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可是現在也沒别的地方可逃,兩個陰差面露兇相,我隻能先跟他們走,做權宜之計,等會兒路上再做打算。
兩個陰差剛剛還說不動手,不反抗就不受皮肉之苦。現在立刻翻臉,其中一個黑衣鬼差拿出一條鎖鏈直接穿透了我的鎖骨,那種鑽心的痛讓我幾乎沒有辦法站起來。
我倒在地上,疼得幾乎要暈過去,但陰差手毒,那手上的哭喪棒對着我就是一頓猛抽,我疼得厲害咬着牙勉強站了起來。
哭喪棒打在我的身上不會有傷疤,而是會被抽出一條條細小的口子,口子中會有青煙滲出來。
“你是重罪,别怪本差爺不客氣,要是不小心讓你小子給跑了,我們哥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那其中一個白衣服的陰差說道,另外那個黑衣服的陰差則一句話不說。
我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了,看來這次是真栽了。
随着這兩個陰差一直往前走,前邊一路上空中飄着許多幽綠色的燈籠,路是石闆路,旁邊都是迷霧。
一路上這兩個陰差隻要看我不順眼,或者問我話不回答,就會對着我一頓猛抽。就在我被打得就地打滾的時候,旁邊突然出現一個身着紅衣的影子,竟然是小茵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哭喪棒打下來,小茵一把将哭喪棒緊緊地握住,她手上一用力兩根哭喪棒都變成了碎片。
陰差也是鬼,他們能夠明确的感受到自己與對方等級的差别,所以這兩個陰差剛剛還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現在看到小茵站在我的面前擋着,瞬間就慫了。
兩個鬼差一同跪地求饒,說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并不是有意爲難我。
不過,他們這兩個鬼差十分的狡猾,趴在地上手上還有小動作。黑衣服的鬼差趁着白衣服鬼差求饒的空檔,他從悄悄地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張黃色靈符。
黑色的鬼差趁着小茵不注意就想偷襲貼在小茵的身上,不過他這種小把戲哪裏能夠騙得過小茵,小茵一個翻身,一腳踹在黑鬼差的肚子上,他被踹得就地打滾。
小茵揮舞雙手,一陣陰風刮了起來,那張黃符就像有了生命一樣咻的一聲貼在了黑衣服鬼差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