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看了看,就在鎮子西邊的一條街上,其他的内容就什麽都沒有了。本來想着這上面能了解一些老頭的信息,沒想到啥都沒有,想着直接丢掉,想了想還是放回了口袋。
離天亮還早,我就和二蛋替換着睡會兒。
睡的時間不長,我就做了個夢,夢見了我老爹。我夢見老爹蹲坐在一座長滿雜草的墳頭上,他背對着我,我問我老爹他啥時候能回來,老爹卻不理會我。我就聽到老爹一直重複一句話:森娃,村子裏出事了,不要回來!
無論我怎麽問,怎麽喊,我老爹都是那一句話,最後把我給急醒了。
睜開眼睛,天都亮了,車站裏有不少人,可能我剛才做夢喊了出來,一群人都在盯着我看,我滿臉尴尬和二蛋坐上頭班車回村。
一路上我都在想昨天晚上的那個夢,我怎麽會做這麽個夢,老爹他爲啥不讓我回去呢?
下車回村之後,我就感覺整個村子裏有些不太對勁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天晚上做的夢帶來的心理作用。
村子裏家家戶戶屋門緊閉着,路上也不見一個人影。
二蛋跟我一塊去我家,我家大門也關着,但沒有鎖上。我跟二蛋進院裏,每個屋子裏都看了一遍,一個人都沒見着。
想起昨天晚上做的夢,老爹不讓我回來,難道村子裏真出事了?
村子裏非常的安靜,靜讓人非常不安,我和二蛋一人拎了一把菜刀出門。剛走出大門,就聽到河邊的方向傳來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又不是過年過節什麽的,怎麽會有人在河邊放鞭炮呢?
我和二蛋三步并作兩步沖河邊跑去,河邊聚集了很多人,我們整個柳樹村的村民估計都在這裏。
擠進人群,我問村民發生了啥事,村民張大伯說:“哎喲,小森,你咋才回來,上邊來人了,你幹爹恐怕是保不住了!”
老柳樹有兩三人合抱粗細,樹幹的中間被七八條粗繩子緊緊地綁着,由一些村民牽引着向四面八方。
旁邊有幾條鋼鋸準備着,這是要将老柳樹鋸倒。
周圍有部隊的人荷槍實彈的看守,沒有一個村民敢靠近。我仔細看了一會兒,我發現這群砍樹的人中間,有一個人我認識,就是那天被我打傷的那個瘦高個子黑衣人,他這會兒還用紗布兜着胳膊。他說他還會回來,沒想到會這麽快,還帶了這麽多人。
林英說過,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我幹爹,我從小受幹爹的庇蔭,他受到損害,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這周圍十幾個人部隊上的人荷槍實彈看守,想要讓他們放棄砍樹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們遲遲沒有動手,似乎是在等時辰。
瘦高黑衣人不時的問旁邊一個戴圓眼鏡的人,帶圓眼鏡的人看打扮像是個陰陽先生,手上還拿着個羅盤,左右搖晃,口中念念有詞,瘦高黑衣人似乎對他很是尊敬。
老柳樹下焚香,放鞭炮,一輪跟着一輪,每隔十五分鍾左右就會來一次。
我盡量躲避在人群當中,不讓瘦高的黑衣人發現,村民大多我都認識,張家的人我也救過他們,他們都在幫我隐藏。
我在人群中繞着老柳樹轉了一圈,發現老柳樹上除了綁着非常粗的麻繩之外,還纏着很細的一圈墨鬥繩,在大樹的背後還貼着一張藍色的符紙。林英用的都是黃表紙朱砂字的黃符,而這張是藍色的紙,黑色的字,看起來非常的古怪。
差不多到中午的時候,這些人已經準備開始行動了,随着圓眼鏡的一個手勢,瘦高的黑衣人命令下邊的人開始準備。
老柳樹太粗,沒辦法直接鋸斷,他幾個粗壯的人背着大闆斧,其中一個壯漢輪着闆斧砍下第一斧頭。
斧頭砍進去的不深,拔出來的時候,一股深紅色的血液就從那條縫隙之中流了出來。幾個砍樹的壯漢吓得連連後退,村民們也紛紛的議論,頓時整個現場炸開了鍋。
看來林英說的是真的,老柳樹是有靈性的,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現在沖進去也隻有吃槍子兒的份,我到底該怎麽辦?
我心中也開始緊張起來,正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我看突然到二蛋在對面的人群之中沖我打手勢。
我有點不太明白是二蛋是啥意思,不過很快人群裏頭噼裏啪啦亂響,整個現場亂做一團。
我明白了,看準時機,直接沖過去将貼在老柳樹上的那張藍符撕掉,連同那條黑色的墨鬥繩也給扯斷。
不過,剛剛做完這些,周圍十幾條槍直接對準了我的腦袋。
“喲,這不是林森嗎,你終于來了,還以爲你要一直做縮頭烏龜呢!”兜着胳膊的黑衣人走過來,一臉邪惡的笑。
說實話,他去掉墨鏡的模樣也挺帥,隻不過是帥的欠揍那種感覺,不知道爲啥,我看到他這張臉總想打他一頓。
我冷笑一聲,看着纏着繃帶的胳膊說:“上次來還沒有被本少爺打夠,這次來帶這麽多人,浩浩蕩蕩,是不是要準備拜師禮……”
我的話剛說一半,瘦高的黑衣人一個俯沖,直接将膝蓋頂在我的肚子上。
這速度我毫無還手之力,我疼得躺地上捂着肚子。
“媽的,别以爲我不知道,沒有老柳樹的庇蔭,你不過是個廢物。給我看着他,其他人繼續砍樹!”瘦高黑衣人道。
“明少,這樹太邪門兒了,您看是不是……”剛才砍下第一斧頭的那壯漢說。
他隻說了一半,瘦高的黑衣人也就是他口中的明少看了他一眼,他便不敢繼續說下去。
這時候,原本還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間就出現一條閃電,天空中轟隆作響,不到半分鍾的工夫天色便暗了下來。
一道道血紅色的閃電将天空切割成奇怪的形狀,電閃雷鳴,整個柳樹村都變成了血紅色,村民們一陣慌亂,看熱鬧的紛紛逃跑。
旁邊的那個圓眼鏡陰陽先生說道:“明少,情況有變呐!”
濃密的霧氣漸漸地升起來,村子裏的能見度也變得越來越低,看來是真的要出事啊!
其實從上次明少離開的時候我就有疑惑,我們村十分的偏遠,平時連驢友都很少見,他明少一看就是有家族背景的人,他看上我們村這窮鄉僻壤的東西,又怎麽會知道我們村有這麽一棵下陰柳?
林英也一直在說有人要害我,但那個人一直沒有露面,明少他們得到的消息會不會也是那個人傳遞的。
之前我一直懷疑是張家人,但後來我發現張家人沒這本事能聯系到這種級别的人。明少能夠搬來這麽多人,這足以說明他背後龐大顯赫的家族體系。
明少四處看了看,他臉上的表情仍然沒啥變化,他對砍樹的人道:“繼續砍樹,下陰柳我要定了!”
圓眼睛的陰陽先生則趕緊拉住明少,他說:“藍符和墨鬥繩都被毀了,這種情況下貿然砍樹,已經天生異象,不妥啊!”
明少則不以爲然,不過他對那陰陽先生倒是有幾分恭敬,他說:“王叔,您多慮了,山間天氣多有變化,這很正常,繼續砍樹!”
砍樹的壯漢哪裏敢不聽明少的話,他掄起斧頭,吓得眼睛都緊緊地閉着。眨眼睛,雲層之上一道閃電俯沖而下,如同血紅色的樹根一樣快速蔓延,其中一道閃電直接劈在壯漢的身上。
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之後,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焦糊的氣味。壯漢的身上一陣白霧濃煙散去,整個人倒在地上,混上上下都已經燒得焦黑,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奇怪的是,這時候我竟然陳靜出現在那壯漢的旁邊。
其他人看不到陳靜,我能夠看到,她此時正站在那裏對我露出陰冷的笑。
她将自己的手探入地上躺的那個壯漢的腦袋裏,用力一拉,那個人的魂魄就被她從身體裏拉了出來。
當魂魄脫離那人身體的時候,他立刻就停止了抽搐。
壯漢的魂魄在她手上渾渾噩噩,陳靜将手指插進他的眉心,拔出來的時候,那人便化成一縷青煙,被陳靜吸入了體内。
做完這些時候,我竟然看到沉靜的眼珠子上微微的泛着藍光。
她沖我走了過來,她對我的魂魄肯定垂涎已久,現在被被人用槍盯着後腦勺,我不敢動,林英也不在,對她來說是個非常不錯的機會。
陳靜緩緩地向我走來,我看到她身後有條黑影,也在盯着盯着她。濃霧彌漫,那人快速的跳出來,手上一道黃符沖着陳靜就貼了過來。
我一看拿着黃符的竟然是圓眼鏡的陰陽先生,他似乎有些身手。隻不過陳靜在那一瞬間眼鏡變成了深藍色,回頭盯着圓眼鏡陰陽先生那道黃符瞬間就被一道藍色的火焰燒成灰燼。
那陰陽先生被吓得拔腿就跑,不過他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被陳靜一把抓住脖子淩空摁在了老柳樹上。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