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孰是孰非

卻是間接将矛頭全指向了馮霁雯。

馮霁雯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對之間,她自金溶月眼底看到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

“這位太太身上塗了花露水……?”太醫印證道。

“清早出門之時,略塗了幾滴。”馮霁雯如實答道。

“……這自西洋傳來的花露水,乃是由麝香與牛黃等物配制而成!”另一名太醫驚道:“麝香與牛黃皆有損于胎氣,倘若氣味濃烈,又長時間吸入,難免會導緻胎元受損啊——”

此言一出,衆人臉色頓變,齊齊地看向馮霁雯。

章佳吉菱神情更是大變,一時之間險些是站也站不穩當。

“竟有這樣的事情。”嘉貴妃臉色不明,一時倒看不出責備之意,看了一眼馮霁雯,繼而又望向痛苦不堪的王氏,皺了眉道:“既然找清了問題所在,那可還有法子補救?她這麽疼下去,于胎兒豈非不利?”

“回娘娘,胎元一旦受損,隻怕,隻怕胎兒……”太醫白着臉色支支吾吾地道:“隻怕胎兒難保啊……”

“區區花露水,不過聞了幾鼻子而已,豈就會出這等差池!本宮竟不曾聽聞過!”嘉貴妃冷哼了一聲,沉聲吩咐道:“眼下先将側福晉擡到绛雪軒去,另再去請薛太醫前來——”

語畢又冷冷地掃向那兩名太醫,說道:“這胎兒已有七月之大,胎像又素來穩固,從未出過任何差池。倘若你二人連此胎也保不住的話,依本宮看,這太醫院日後也容不得你們這些無用的廢物了!”

兩名太醫大驚,忙撩袍跪下。

“奴才自當竭盡全力……!”

王氏被數名宮女攙擡上了步辇,由幾名内監合力擡起快步朝着禦花園東南處不遠處的绛雪軒而去。

兩名太醫疾步跟在左右。

“你也跟過去瞧瞧,若再有什麽狀況,也好立即回來禀報。”嘉貴妃與遠簪吩咐道。

“是。”

遠簪行禮退出亭外。

“這花露水兒竟還有這等奇效?”依舊坐在原處的永瑆饒有興緻地看了一眼馮霁雯,說道:“我也竟聞所未聞呢。”

嘉貴妃不悅地看了他一眼。

“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此胡言亂語。”

“……額娘消消氣。”永瑆似笑非笑地說道:“绛雪軒那邊自有太醫們忙活着,咱們急也幫不上什麽忙,當務之急,應是先将前因後果給弄明白了才是——”

他若有所指地說道。

他本不過是個瞧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說起這些話來圖得不過是個想吓一吓馮霁雯和章佳吉菱罷了。

然而卻正順了金溶月的意,竟省得她親自開口将話茬兒提起。

金溶月看向站在那裏的馮霁雯。

章佳吉菱已是瑟瑟發抖,頭不敢擡。

章佳吉毓看了一眼當下情形,又暗暗打量了金溶月一番,遂拿略帶懷疑的語氣說道:“倘若這花露水兒中當真有麝香與牛黃的話,那便奇了怪了……我妹妹她如今身處宮中,不知曉這些尚且有情可原。可夫人成親至今,縱然未能懷上,卻也應當有所準備才是,身邊又不乏有經驗的婆子提醒,想來該是對孕間的避諱略知一二吧?怎會也這般不知其中輕重呢?”

她用詞向來淩厲的慣了,尤其是面對馮霁雯。

章佳吉菱聞言心底一沉。

她這才反應過來章佳吉毓今日的真正用意所在……

若真如此,未免也太過險惡!

“這位小主兒的話着實奇怪地很。”小醒聞言看向章佳吉毓,出聲道:“聽您話中之意所指,似乎是我家夫人知而不言,方才緻使八側福晉眼下之況一般,我家夫人倘若當真知曉其中避諱,又豈有理由自找禍事?”

“這我又如何得知?”章佳吉毓語氣無辜,“我不過随口一說罷了,難道我連表達看法都不成麽?”末了又拿不屑的目光看向小醒,冷笑道:“再者道了,你家夫人都沒說什麽,你一個奴婢瞎着的什麽急?”

小醒再要說話,卻被馮霁雯拿眼神制止住了。

反倒是一旁的那彥成沉了臉色,望向章佳吉毓低聲訓斥道:“……無憑無據之下,你休得胡言。”

這麽久了,這随意出口中傷他人的惡習竟是半分未改!

合該把她的嘴給縫了才是!

那彥成眼中盛滿了厭惡之色。

章佳吉毓隻覺得雙目被狠狠刺痛,她不曾想他與自己開口說得第一句話,便是這樣一句話。

他眼中果然還是隻有馮霁雯。

她明明都已經成親了……他竟還對她百般維護!

章佳吉毓恨恨地咬了咬牙。

“無憑無據倒不見得。”金溶月淡淡地道:“方才太醫不是已經指明了麽?問題便是出在了這花露水中的麝香與牛黃之上——和夫人許是無意爲之,然縱是無心之失,卻也事實确鑿了。”

語畢,看了一眼亭外的宮女與太監們。

總而言之,今日之事馮霁雯是脫不了幹系了。

屆時她隻需再讓人于暗中引導輿論,不怕最終傳不成最難聽的猜測。

她便是想要讓馮霁雯也嘗一嘗靜央樓一事之後她究竟是怎樣的處境與心境。

可此事釀成的輿論卻還隻是次要的。

王氏并非普通人,而是堂堂八側福晉,她肚子裏的胎兒乃是正統的皇家血脈,不管你有意也好,無心也罷,隻要胎兒有了閃失,便難辭其咎。

宮中因爲伺候有孕在身的主子而出了一星半點差池的宮女們,哪怕隻是遞去的水稍燙口了一些,立即被拉出去杖責而死的都不少見。

更遑論是眼下如此兇險之況了。

她想姑母縱是再有心拉攏馮霁雯,卻也不可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是非不分地去包庇她。

“月兒這話說得也不無道理啊。”永瑆插了一句,後又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道:“隻可憐我那八哥如今在雲南打仗,一心爲了咱們大清的江山社稷着想,有家不得回,家中竟還出了這等差池,倘若今下真有個萬一的話……也不知到時能是不能如實告知了他?”

他到底是站在金溶月這邊兒的,又能借機瞧瞧熱鬧,何樂不爲。

馮霁雯聽了隻當沒有聽到,依然兀自思索着不對勁之處。

章佳吉菱聽到此處卻是一而再地攥緊了手指,身形不住地戰栗着。

之前一直覺得十分宜人的花露水香氣,眼下鑽入鼻間,隻讓她忍不住将内心的恐懼一而再地放大,恍若奪命符咒一般。

她知道自己這是被章佳吉毓利用了。

可這個利用,不單單隻是會害到馮霁雯而已,她顯然也是逃不開了。

她身上的花露水香氣不知比馮霁雯要濃上多少。

雖然在衆人有意的引導之下,眼下所有的矛頭看似都在指向馮霁雯,但這也隻是眼前……

她從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也成了他人勾心鬥角的犧牲品。

甚至親手将她推入其中的還是她的至親長姐!

章佳吉菱顫抖着咬緊了唇看向章佳吉毓。

……她忽才明白,有的人一旦生出了惡念,便是再不可能回得了頭的!

可她雖然膽小了些,自幼卻也是養成了一副絕不吃虧的性子的,眼下如此境況之下,要她如何能甘心如此任由章佳吉毓擺布利用?

章佳吉菱又看了一眼馮霁雯。

“噗通!”

她忽而猛地朝着嘉貴妃的方向跪了下去。

“娘娘,倘若問題當真是出在了花露水上頭,那想必與和夫人無關……”章佳吉菱的聲音戰栗卻并不微弱,似乎在用着全部的膽量與力氣說道:“和夫人與八側福晉皆是晌午之前來的景仁宮,從談話到用膳一直用處一處,卻也、卻也未見出什麽差池……想必是奴婢……方才亭中氣味濃烈,又不得通風,這才使得八福晉的身子出現了不适之處……”

反正她必然是要被牽連進去的!

可她即便要被牽連進去,也不願見章佳吉毓如願。

若非是尚且顧及着阿桂府的門楣及顔面,她甚至想當着衆人的面将今日章佳吉毓與暗下的舉動一一說了!

可她不能。

她知道自己此番已是不可能再有機會被留牌子了,得罪了宮中,必是不能再殃及其它了。

嘉貴妃望着她表情不明。

永瑆則仍是訝然低呼了一聲,仍是沒什麽正形兒地道:“我說,這阿桂府裏出來的小姐……果真就是不同凡響啊。”

金溶月卻不禁微微皺眉。

章佳吉毓更是被章佳吉菱的舉動吓了一跳。

“你胡說什麽……”她大爲皺眉道:“你不過是來時才塗得花露水而已,出了這等事情,豈會是你一人之責?”

章佳吉菱聞言更是一陣咬牙切齒。

這話明聽着是在爲她辯解,可她清楚地很,章佳吉毓不過是怕她将馮霁雯摘出去了而已!

是以她并不言語,隻瑟瑟發抖着跪伏在地。

馮霁雯亦有幾分意外地看向了跪在那裏的章佳吉菱。

再看章佳吉毓的臉色,她似乎隐約明白了什麽。

看來今日之事,還不全是金溶月一人的傑作。

被算計進來的,也不止她一個。

但她卻不覺得金溶月這等心性,會與做事隻憑橫沖直撞的章佳吉毓聯手。

所以……這興許就好辦了。

因着章佳吉菱欲将罪名全部頂下之舉,已經有人開始着急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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