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放在金溶月腰間的右手又是一陣不安分。
“表哥當真心疼我?”
“那還有假?”永瑆滿臉認真。
“那表哥可願幫我一個忙?”
金溶月微微轉過了身子面向他,一雙微微上挑的潋滟美目中含着請求之意。
這眼神換作誰隻怕也不忍拒絕。
永瑆瞧得心底一陣發軟,嗅着少女身上近在咫尺的幽幽體香,一股無名燥熱燒得他喉嚨都有些發幹,忍不住緊了緊貼在她腰後的手臂,一面有些魂不附體地道:“什麽忙,你隻管說。”
這也不能怪他定力差,隻能說原本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冰美人兒忽然放下了身段兒,貼在臂彎裏一句一個表哥的喊着,加之又是夢中肖想已久之人,一時之間實在不好控制此刻過于澎湃的内心。
“表哥曾跟我說過,姑母早年曾替表哥培植了一支專用來搜集文武百官背景底細的暗衛。”金溶月聲音格外柔和地道:“我想跟表哥借來一用。”
她很懂得把握如今求永瑆辦事的度。
故而并未提出多麽過分的要求,以免他因顧慮嘉貴妃那邊而生出拒絕之意。
他如今對絕大部分事情的決策權都還被嘉貴妃握在手裏,但這點小事,想必還是能夠做得了主的。
“表妹借他們作何?”永瑆怔了一下,問道:“你想要查誰的底細?”
“馮霁雯——”
金溶月未有隐瞞。
她要借他的人來查,即便想瞞也瞞不住。
“查她?”永瑆仿佛聽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話一般,“哈”了一聲,道:“馮英廉家的孫女兒,那可算是咱們北京城赫赫有名的‘人物’了!你想知道什麽,在閨秀圈兒裏那麽随口一問,還怕有什麽問不出來的嗎?”
馮霁雯有什麽好查的!
金溶月卻滿口認真地道:“這麽一個小忙,表哥都不願幫我?”
她想查的,自然是表面上所不爲人知的東西。
這世上誰都懷有着或多或少的秘密。
她這幾日來已然想的十分清楚了,之前她之所以在馮霁雯身上吃虧,顯是因爲她對馮霁雯的了解太過表面了。
她要知道馮霁雯的全部底細和弱點。
比起一無所知的硬碰硬,這才是最冷靜理智的做法。
“我哪裏會是這個意思?不過是查個人罷了,你想查誰盡管查,表哥沒二話兒!”永瑆一臉依從地道。
金溶月垂下眼,“多謝表哥。”
“跟我還道什麽謝不謝的……”永瑆壓低了嗓音,拉着她往懷裏拽,剛要細細品受佳人在懷的感覺,金溶月卻抵着他的胸膛錯開了距離,含笑說道:“今日出門之時,與母親說好了要在午時之前趕回去,若不能及時趕回,隻怕要叫她擔心了。”
永瑆聞言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這算什麽?
他這邊兒才剛點頭答應幫忙,她卻擡腳就要走了。
這跟過河拆橋有什麽區分。
心裏不高興,他面上卻并不顯露出來,隻是道:“既然如此,那就盡早回去吧,也省得舅母挂心。”
反正來日方長,不急于這一兩日。
就好比是桌兒上最好的那道菜,總要多等些時辰才能端上來任人品嘗。
對于金溶月,他暫時還是有些耐心的。
永瑆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金溶月重新戴上幂籬,乘車離去。
然而馬車剛離了定府樓街,剛拐進左側的馬狀元胡同裏,卻忽然被人給攔下了。
“怎麽回事?”
馬車中,金溶月皺眉冷聲問道。
阿碧連忙将馬車簾撩開一道細縫兒,往前方看去。
隻見是一名騎着棕紅色大馬的錦衣少年攔住了她們馬車的去路。
而這錦衣少年,也并不陌生。
“姑娘,是福三爺……”阿碧的口氣略有些緊張。
福三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金溶月聞言臉色也随之一變。
此處離十一阿哥的别苑僅僅隔了一條街而已,福康安會不會是察覺到什麽了?
車夫顯然也認出了福康安,故而也不敢出言要求他讓開路來,唯等着馬車裏的主子發話。
遲遲不見車内有動靜傳來,福康安甚至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認錯馬車了,一時将馬往前又驅了驅,出聲問道:“敢問車内坐着的可是金二小姐?”
車夫既不敢答是,也不敢答不是,臉色爲難到了極點。
福康安見狀不由皺了皺眉。
“姑娘……”阿碧看着金溶月,有些着急。
金溶月抓了抓衣角,猶豫了一番過後,最終是道:“問他緣何攔車。”
馬車上雖沒有金家的府旗,但也是她常坐的,福康安事後若有意查明她今日是否出了門,可謂是輕而易舉之事,故而此時若是避開,反倒更會令他生疑。
再者,他不一定就知道她去了何處。
聽她給了準話,阿碧遂也不作猶豫,揣着忐忑下了馬車。
福康安認得她,确定了車裏的人是金溶月無疑,英氣勃勃的眉眼間頓時就生了喜悅出來。
這些日子以來,他沒有一日不想着要見她一面,可偏生額娘看得緊,加之金溶月閉門不出,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機會。
聽阿碧上前行禮後,委婉地詢問他爲何攔住她們的去路,福康安遂才意識到自己舉動欠妥,當即自馬背之上躍下,來至了馬車前,隔着簾子沖金溶月作了一禮。
“方才無禮突兀攔住貴府馬車去路,不知可令金二小姐受驚了?”少年人難掩語氣中的溫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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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我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五月的月票債總算是還完了。(堅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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