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公主有請

衆人皆詫異地看向她。

嘉貴妃亦然。

“這首一字詩,當真是金二小姐所作?”紫雲看着金溶月,重複問道。

金溶月擡起頭來與她對視着,口氣平靜無波地反問道:“不知紫雲格格此話何意?”

“實不相瞞,在金二小姐方才作出這首詩之前,我便已拜讀過此詩,可謂一字不差,天下難道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嗎?”向來直來直去的紫雲也顧不上去想太多,隻覺得金溶月那副分明做錯了事卻還問心無愧的神情,十分地讓人生氣。

于是口氣不自覺的就變得不善起來。

馮霁雯仍處于震驚當中,心道莫不是這位金二小姐也是穿越者?

若不然,怎麽會知道這首嘉慶年間才會出現的一字詩?

她曆史學的一般,但因十分喜愛這首詩的緣故,故才對它的起源記得十分清楚。

還是說,這首詩出現的時間上也出現了錯亂?真如紫雲所說,在此之前已被人作了出來?

“紫雲格格聲稱此前便讀過這首詩,卻不知是哪位前輩的大作?”金溶月淡然問道,眸中的顔色都未曾有過任何變動。

“我……”紫雲語結了一下,遂看向馮霁雯道:“這首詩月……馮小姐之前也是知道的,且還曾寫過一幅字贈與我!”

馮霁雯聞言愕然。

原來紫雲認定這首詩曾經出現過,是因爲她送的那一幅字!

可她當時藉口說是在一本雜書上偶然看到的,不過是不想冒用‘後人’之名?

真是害人不淺啊……

她剛想着如何打這個圓場之時,卻聽得金溶月不鹹不淡地開口與紫雲問道:“紫雲格格确信是同一首詩嗎?不知馮小姐所贈的那幅字,現下又在何處,可否方便讓人取來一觀,以正視聽。”

“……那幅字早前不慎被我給弄丢了!”紫雲咬了咬牙,道:“可确實是一字不差,正是同一首詩!”

親眼所見,她怎麽可能會記錯?

“馮小姐。你說那首詩是出自于何處?”如此場合之下,紫雲未有稱呼馮霁雯的小名兒,卻也是滿口的信任。

衆人皆下意識地看向馮霁雯,離的稍遠些的。更是忍不住開始低聲讨論了起來。

金溶月爲京中第一才女,說她剽竊别人的詩,那不是天大的玩笑麽?

但偏生這位紫雲格格的口氣比誰都硬,說的就好像真的一樣。

就看馮霁雯怎麽說了,能不能拿出什麽像樣兒的‘證據’來。

而望着滿臉笃定的紫雲。以及朝着自己看過來的衆人,馮霁雯此刻隻有一種搬石頭砸了自己腳,又不慎順帶着砸了紫雲的窘迫感。

瞧這情形,既然金溶月敢拿出來冒用,那便說明這首詩分明還未在這個時空裏出現過,那麽問題就來了——她哪兒有什麽證據可言?

這首詩她隻寫過一次,便是送了紫雲的那幅,所以眼下她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證明在金溶月之前,這首詩已經出現過。

而紫雲說她送給她的那幅字被她給弄丢了,如此想來。極有可能是偶然被金溶月得了去。

這位京城才女,到底不如表面看似這般清高脫俗。

馮霁雯心下大約有了底兒,卻也深知這種情形之下,要吃虧的隻能是她和紫雲。

爲了不讓這個虧變得更大,她唯有硬着頭皮對紫雲說道:“我是贈過格格一首一字詩,是偶然在一本雜記上得見的,雖也是一字詩,但與金二小姐所作的這首,卻非相同的一首。”

衆人聞言,多是露出恍然的表情來。

就說嘛。金二小姐怎麽會剽竊别人的詩呢?

這等同是自毀名譽之事,傻子才會去做吧。

紫雲卻愕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馮霁雯。

“我……”

紫雲剛要再行言語,卻接受到了馮霁雯制止的目光。又聽她繼續‘解釋’道:“兩首詩都是寫的江景,故而意境上有些近似,想必是紫雲格格不慎記混淆了。”

若再多說,便不好收場了。

聽馮霁雯顯然已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紫雲心底一陣納悶兒,不知她心中是何想法。但見她微微向自己搖了頭,眼中的暗示更是不言而喻,一時也唯有将到嘴邊的話生生給咽了回去。

“此事應是誤會一場。”馮霁雯下了結論道。

紫雲看了她一眼,在衆人各異的目光注視之下,心不甘情不願地道:“似乎真是我記錯了,方才的話若是有不妥之處,還望金二小姐多多包涵。”

“誰都有記錯的時候,紫雲格格言重了。”金溶月微微彎唇一笑,一派落落大方之态。

紫雲暗暗咬了咬牙,讪讪地坐了回去。

嘉貴妃見狀适時出聲笑言道:“罷了,不過一場誤會而已。方才對到哪裏了?可是該月兒來出成語了?”

“是啊是啊……快接着玩兒!”衆人笑着打破尴尬。

金溶月身側的一名小姐也嬉笑着道:“我們幾個才是真真正正的不通文墨,金二小姐可得挑個簡單些的成語來,莫要讓我們當着這麽多姐妹的面兒出醜丢人才行啊……”

金溶月聞言笑了笑颔首。

這幅淡然處之,在面對别人的直面質疑從始至終都沒有變臉的神态,落在衆人眼底更是非同一般的娴靜大方。

“我出一則——青紅皂白。”她含笑說道。

紫雲聞言面上一熱。

這是暗指她方才不分青紅皂白,往她身上潑髒水了吧?

她垂着頭,實難忍受衆人投來的打趣目光,起了身尋了藉口離座而去。

馮霁雯見狀歎了口氣,緊随其後地帶着小醒和小仙退出了偏殿。

殿中不知是誰對出了好玩兒的詩句來,引出一陣嬌笑聲。

紫雲似料到馮霁雯一定會跟出來一般,帶着丫鬟等在了殿外一側的長廊下。

“月牙兒,方才那首一字詩本就非她自己所作,我想讓你幫着一同揭穿她,你爲何要反過來說是我記錯了呢?”廊下垂着的六角琉璃宮燈下,紫雲滿面耿耿于懷地對馮霁雯道:“我絕不會記錯的。縱是差了那麽一兩個字,卻也一定是她剽竊來的!”

絕不會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不是我不願與你一同揭穿她,而是那首詩的起源我也早已忘記了,無憑無據的。拿什麽來證明咱們的話是對的?”馮霁雯輕聲安慰道:“若是方才事态再鬧大下去,到頭來吃虧的必然還是你我。”

紫雲聽到這裏一陣洩氣,卻還是憤憤然道:“可她如此堂而皇之的剽竊别人的詩作,當真令人不齒!”

馮霁雯聽到此處不由失笑。

令人不齒是真的,但爲此如此動氣的話便太不值得了。

“不過一首起源無法追溯的詩罷了。左右不是咱們自己的東西,不必大動肝火了。”她與紫雲道:“她在京中貴女圈裏的地位你不是不知道,眼下她既沒有主動犯你,你也莫要再去尋她的不痛快了,到底此事同你沒有太大幹連,若因此給自己惹來了麻煩的話,實在是得不償失。”

這不是懦弱,而是在權衡利弊。

那首詩确實不是她們的東西,誰愛抄誰抄去吧。

隻要沒妨礙到她們,管它呢。

爲什麽要爲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來給自己添麻煩呢。

“你說的也在理……可我向來最看不過的就是這一類道貌岸然的人。方才也是一時沒想那麽多,就站起來了……”聽罷馮霁雯一席話的紫雲撇了撇嘴,冷嘲道:“虧我起初還覺得她知書達理,不是個俗氣的閨秀。哼,我可真是瞎了眼了。”

“若人人都能表裏如一的話,是也不會有人心隔肚皮這麽一說了。”馮霁雯道。

她起初也不曾想到外表清傲的金溶月,會使今日這等剽竊的手段。

“真是平白辱沒了京城第一才女這個美譽。”紫雲的臉色仍然未有緩和下來,卻也遠遠不如方才那般氣憤了。

現如今她更多的情緒是鄙夷。

“好了,咱們出來久了也不像話,隻怕又得惹人議論了。還是快些進去吧。此事且就到此爲止了。”馮霁雯勸道。

紫雲“嗯”了一聲,剛一提步卻又歎了口氣。

“都怪我上回不小心,将你送我的那副字兒給弄丢了……若不然也可當個證據來使,當衆戳穿她的真面目。”她還是有些不甘心。

馮霁雯笑了沒說話。

紫雲當真以爲這首詩是先人所作。金溶月不過偶然看到過,然後剽竊了來——可金溶月作爲赫赫有名的才女,如何會有如此輕率的舉動?

若這首詩當真是有記載的話,她必然不敢如此公然地抄襲。

定是确定了這首詩未曾面世過,才會有此舉動——既然未有面世,那麽誰先當衆作出來。便就是誰的東西了。

所以事實真相定是她方才所猜測的那樣:金溶月之所以知道這首詩的存在,想是與紫雲遺失的那幅字脫不了幹系。

若說穿越的話,就憑她偶然間對金溶月那些詩作上的了解上來看,應當是不成立的。

除了今晚這首一字詩之外,金溶月之前的作品中,并不涉嫌任何後世之作。

見馮霁雯沒有說話,紫雲打量了一番她的臉色,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弄丢了你送我的字,還一直沒敢同你講,你不生我的氣吧?”

“又不是故意丢掉的,有甚好氣的?”馮霁雯将思緒收了回來,笑言道:“你若還想要的話,再另寫一幅送你便是了。”

“好啊!”紫雲這才算露了笑,卻是道:“那可不能再寫一首‘來路不明’的詩了。”

馮霁雯一本正經地道:“那是自然。”

二人相攜回到了殿中,跳詩的遊戲已近了尾聲。

片刻後,壽康宮裏來了位掌事宮女,說是太後娘娘請宗女們去壽康宮說說話兒。

到底都是愛新覺羅家一脈相承的小姑娘,面子上的功夫自然少不得。

紫雲交待了馮霁雯宴畢後大可先行回去,不必等她。

這一趟壽康宮,少說也要呆個個把時辰的。

馮霁雯答應下來,悄聲交待了她幾句莫要失了規矩雲雲。

一行宗女離去沒多久,眼見着時辰已不算早,嘉貴妃便借口疲乏離了偏殿,讓閨秀們自行留退了。

可她都走了,閨秀們自也不會多留,互相寒暄罷,便三五結伴地離開了景仁宮,欲各自回府去。

得了紫雲方才那句不必等她的話,馮霁雯也無意久留,加之根本沒什麽人需要她來寒暄道别的……便也打算就此離去。

隻是她剛欲離座之際,迎面卻行來了一位年輕的宮女。

“馮小姐莫急着走,貴妃娘娘想留您說一說話兒呢。”宮女和氣又恭敬地笑着說道。

馮霁雯一下子愣住了。

嘉貴妃要留她說話?

她們之間有什麽好說的嗎?

她又非明年需要參加選秀的小姐,需得拉攏或是敲打。

一側尚未離去的金溶月聞言眉心微動,拿餘光打量着馮霁雯的神情。

可偏生馮霁雯打況太妃那兒學來了一套在重要場合之下,從不将真實情緒外露的本事,饒是内心驚惑,面上卻仍是一派平靜。

嘉貴妃要留人,馮霁雯沒有拒絕的立場,隻得随那宮女去了。

“姑娘,咱們可回去嗎?”阿碧向金溶月問道。

“時辰尚早,去禦花園走走吧。”金溶月起了身道。

阿碧眸光微微一動,恭聲應了下來。

這個時辰的禦花園,哪裏還有什麽景色可賞。

但想必是極安靜的。

……

馮霁雯從景仁宮裏出來,已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

她有些懵。

去時滿心忐忑,不知嘉貴妃留自己說話的目的爲何,可全程下來,這位貴妃娘娘待自己極爲和氣,也不曾問過什麽不該問的問題,就似聊家常一般随意親切。

前幾日裏在輔國公府吃了奉恩福晉一記冷臉,今日在鹹安宮官學裏又得了瓜爾佳氏一頓嫌棄的馮霁雯,當真是受寵若驚的有些發懵了。

隻是懵歸懵,她從不會天真地去相信這世上會有無緣無故的事情發生。

尤其是嘉貴妃這種在宮中生活了半輩子,執掌後/宮鳳印的人物,更加不會将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面。

而就照着她之前的德行來看,是萬萬沒有可能會得到嘉貴妃青眼的。

馮霁雯十分有自知之明,卻百思不得其解。

而她前腳剛離了景仁宮,來不及多做思考之際,便又聽得有人想見自己——

“七公主特讓奴婢在此等候馮小姐,想請馮小姐去一趟毓慶宮。”

呃,求問一下這又是什麽情況?(未完待續。)

ps:  ====

ps:謝謝締藍盛/雪的月票x2~

另外看到沙沙留言說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唔,隻能祝福一下了,加更神馬的,實在是有心無力,嗯……欠着欠着,等以後有了存稿一定補上麽麽哒~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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