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那不是愛


電影散場,觀衆意猶未盡的離開。

唐依依跟秦正坐在位子上,一個睡着了,另一個看她的睡覺,誰也沒留意電影講的什麽,好不好看。

“影片最後的結局不算是結局。”秦正淡淡道,“有個彩蛋,預示還有第二部。”

唐依依掩去一個哈欠,“你看了?”

“沒看。”秦正言詞直白,“網上說的。”

唐依依撇了下嘴角。

電影院的光線太能勾起她的睡意了,不然她也不會睡那麽沉。

冷不丁的,唐依依聽秦正說,“你平時睡覺,不留口水。”

秦正擡手,扯扯自己的領口,那上面還有水迹。

唐依依一愣,之後便是尴尬。

秦正起身,“走吧。”

見唐依依還杵着,他俯身,把她拉進懷裏。

兩人去了餐廳,吃着法國菜,俯瞰泰晤士河的風光。

劉婷雲的電話打來,唐依依說他們在餐廳,要晚點回去。

“那好吧,注意安全。”

在市裏度過了最喧嚣的那個時間段,唐依依和秦正回到劉婷雲的住處,劉婷雲在客廳等他們。

逮着機會,劉婷雲拉唐依依問白天的情況。

唐依依邊倒水邊說,“就那樣。”

劉婷雲翻白眼,“那樣是哪樣?”

唐依依喝了口涼開水,那股燥意被壓下去一些,“沒那麽糟糕。”

劉婷雲笑的肩膀顫動,“那就是不錯了。”

唐依依沒反駁。

拐角,高大的身影走開。

粗略地聊完投資的事,三人各回各房。

夜深了,一點動靜都會被放大。

樓下的罵聲突如其來,唐依依停下擦頭發的動作,又繼續。

秦正拿吹風機過來,“怎麽回事?”

唐依依說,“應該是婷雲跟ben在通電話。”

秦正挑眉,沒再多問。

吹風機的響聲在寂靜的房間發出。

唐依依能感覺到秦正的指尖緩慢地穿過她的發絲,摩擦着頭皮,力道不輕不重。

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有點困了。

男人的嗓音低低的響起,“我想喝茶。”

唐依依用手撐着頭,“很晚了。”

看着她烏黑柔順的發絲從自己的指間滑過,秦正抿唇,“不喝我睡不着。”

帶有一絲不可抗力的歎息。

唐依依扭頭。

兩人的目光碰撞。

頭發幹了,唐依依拿梳子随意梳了梳,秦正去準備水和茶具。

煮茶是唐依依最熟悉且完全掌握的一件事,接觸到冰涼細膩的茶具,她的手勢有條不紊,表情認真,沉靜。

秦正坐在唐依依對面,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點着椅子扶手,水晶燈下,他的眼眸深處被溫柔席卷。

“好了。”

唐依依的聲音裹着茶香,打斷了秦正的思緒。

他端起茶杯,吹開漂浮的茶葉,輕抿一口,面部的神情盡是滿足,仿佛渾身每一處都在頃刻間服帖了。

“你說我爲什麽隻能喝你泡的茶?”

唐依依也端着一杯茶,聞言,她擡眼望去,男人半阖着眼皮,不清楚那裏面有什麽。

秦正揉了揉太陽穴。

除了魔怔,還能是爲什麽。

他這輩子注定要死在唐依依的世界裏。

樓下的聲音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歸于平靜。

唐依依下樓,劉婷雲蹲在地上自言自語,尚未從那種混亂的情緒裏出來。

“沒事吧?”

抹了把臉,劉婷雲拉開嘴角,沖唐依依笑笑,“沒事。”

她站起來,随意攏攏頭發,“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唐依依停在樓梯口,“準備睡了。”

“那快去睡吧。”劉婷雲摸摸唐依依的臉,“記得敷上我給你放的面膜啊,免洗,補水的。”

唐依依叫住她,“婷雲,真沒事嗎?”

劉婷雲頓了頓才回頭,“真沒事。”

她擺擺手,“晚安。”

唐依依長歎一聲。

感情的事就是一筆糊塗賬,越想算出誰錯的多,誰對的少,誰又是付出最多的那個,就越算不清楚。

唐依依回房,桌上的一壺茶已經見底,浴室響着水聲。

她簡單收拾了桌子,正要去躺着,手機震動聲傳了過來。

拿起秦正擱在椅子上的褲子,唐依依從口袋摸出手機。

來電顯示是薛五。

她不動聲色的将手機放回原處。

面膜剛敷完,唐依依接到一個電話,從c市那邊打來的。

“唐小姐,我是薛戍。”

聽到意外的聲音,唐依依的眉心輕輕擰了起來,她看一眼浴室方向,推門出去,停在走廊一頭,望着玻璃窗外的夜色,c市現在天剛亮,對方用黃筱的手機給她打電話,這讓她感到不尋常。

“薛叔叔,有事?”

“她被送進精神病院了。”

唐依依的臉色微變,“什麽時候的事?”

薛戍的聲音裏充滿挫敗和焦慮,“昨天。”

他動用了這些年積累的所有資源,也沒能将局面挽回,反而往一個瘋狂的境地演變。

唐依依轉身,看着卧室的方向,“那你找我,爲的什麽?”

那頭安靜一瞬,薛戍說,“我想請求唐小姐幫我把她弄出來。”

唐依依回絕,“這個忙我幫不上。”

“你幫不上,秦正可以。”薛戍激動道,“隻要你在秦正面前提了,事情就一定會有轉機。”

唐依依淡漠的提醒,“他跟薛五是幾十年的兄弟。”

薛戍的語氣笃定,“秦正會站在你這邊的。”

唐依依沉默了。

“薛叔叔,恕我不能答應。”

“我願意付出我擁有的一切。”薛戍沉聲說,“包括我在薛氏的股權。”

唐依依說,“你可以直接拿着股權跟薛五談。”

薛戍苦笑,“我不信我那個侄子。”

唐依依說,“黃家就沒人出來?”

“薛五存心不放過她,”薛戍憤怒道,“我不知道黃家是怎麽打算的,照目前的情形,他們可能會顧全大局,放棄她。”

“怪我,如果不是我,事情就不會到今天這一步。”

唐依依問了别的,“黃筱的精神狀況如何?”

“她沒有瘋,她很正常!”薛戍喘了兩口氣,有些虛弱,“離開薛五,她會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唐依依聽見那頭有護士的聲音,料想薛戍的情況不太好。

卧室的門突然打開,秦正的身影出現,唐依依面不改色,對電話裏說,“先這樣吧。”

她走過去,聽秦正問,“在跟誰打電話?”

唐依依沒隐瞞,“薛五的二叔。”

秦正的面上沒有表情變化,事不關己的漠然。

睡前,唐依依随口問,“你說薛五會跟黃筱離婚嗎?”

不意外她的話語,秦正擡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鏡,“隻要薛五愛上一個女人,他就會想和那個人組建一個家庭,生一個孩子。”

“到那時候,黃筱,薛戍,還有那個小孩,都不再是他會去關注的。”

唐依依覺得荒唐,“薛五怎麽可能愛上誰?”

秦正捏了捏唐依依的手指頭,“沒有什麽事是絕對的。”

連他都能愛上一個人,又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夜裏,秦正徒然睜開眼睛,渾身是汗,他無意識的去碰旁邊的位置,觸手的溫度冰冷。

夢裏的一幕幕在腦子裏翻現,攪着心髒,一股巨大的恐慌籠罩着他,理智轟然崩塌。

在找遍卧室,都沒找到人之後,秦正周身的氣息全變了。

劉婷雲剛巧起來倒水喝,她聽到樓上的動靜,正猶豫要不要上去看看,就見秦正下樓,神情極不正常,像是丢了魂魄。

看到秦正頭上的紗布,有一大片血,不知道撞到了什麽東西,劉婷雲滿臉震驚,白天對方戴着帽子,她根本就沒發現。

“怎……”

“她呢?”抓住劉婷雲的胳膊,秦正厲聲質問,“她去哪兒了?”

劉婷雲疼的抽氣,“不是跟你在……”

“不在。”秦正暴躁的打斷,“她不在房裏。”

不在?劉婷雲困惑的擡頭,捕捉到秦正眼底的戾氣,她膽戰心驚。

“你,你先冷靜。”

劉婷雲對着屋子大聲喊,“依依!”

沒有回應。

面前的男人用猩紅的眼睛盯着她,血腥味越發濃烈,劉婷雲頭皮發麻,費力擠出笑容,“可能在花園。”

秦正甩開劉婷雲,大步去開門。

門外,唐依依推門的手停在半空,嘴裏的話來不及蹦出,她被一個懷抱禁锢,環住她的手臂收緊,力道恐怖,勒的她骨頭都疼。

從劉婷雲的角度,将秦正面部的每一絲變化看的仔細,她驚駭的說不出話來。

秦正的愛太可怕了。

那不是愛,是一種病。

秦正已經病入膏肓。

他視唐依依如命。

這輩子,他們要麽相互傷害,要麽彼此相愛,沒有第三種可能。

臉埋在唐依依的脖頸裏,秦正瘋狂地深吸着她的味道,嗓音低啞,“你去哪兒了?”

唐依依看不見他的表情,從聲音裏判斷他的情緒很不穩定,“睡不着,我下樓走走。”

白天睡多了,導緻她躺下來後老是胡思亂想,腦海裏的片段始終不消失,她無可奈何,因此才想吹吹涼風,讓自己冷靜一些。

脖子一疼,秦正咬住了,不松開。

唐依依痛的抽氣,而咬她的男人在輕微發抖,她愣了愣,“做噩夢了?”

必然是夢到她逃跑了。

隻能想到這點,除此以外,她想不出還有什麽能讓對方這樣失控。

“嗯。”秦正舔|着他咬出的傷口,眼簾下,有滞留的驚慌,“我夢到你要離開我,我不同意,你從樓上跳下去了。”

極少出現的,他做了一個夢中夢。

以爲自己醒了,卻還在夢裏。

真正醒來的那一刻,秦正将夢裏求而不得的痛苦帶到現實中,又發現唐依依不在身邊。

所以他才那麽慌張。

分不清夢裏夢外。

半響,唐依依說,“隻是一個夢。”

鼻端有淡淡的血腥味,她要推開秦正去看,得到的是幾乎窒息的禁锢。

“你頭上的傷需要重新包紮。”

男人的鼻子蹭着她,雙臂緊緊的勒着,依舊沒有半分松手的迹象,好似是怕懷裏的人跑了。

唐依依氣惱,“秦正。”

“嗯……”秦正從喉嚨裏發出一個聲音,令人悚然,“不要再離開我了。”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

唐依依垂了垂眼。

“這些年你一直跟着我,可是……”秦正低低的歎息,“我好像從來就不曾擁有過你。”

明明就在眼皮底下,卻感覺那麽遙遠。

遠的讓他沒有一刻能夠踏實。

唐依依的眼睫顫動,蓦然掀起,視線停在對面刷白的牆壁上,有些許迷茫。

秦正的下颚抵着唐依依,“我知道你還沒有完全從過去的陰影裏走出來,你怕我,怕再受到傷害。”

唐依依的嘴角緩緩抿了起來,拉成一條直線。

她是害怕。

過去二十多年發生的那些,不是說忘記,就能輕易忘記,當做什麽都不存在的。

那是秦正在她生命裏留下的一個烙印,不管她怎麽撕扯,焚燒,烙印依然在那個地方。

隻要輕輕一碰,曾經體會的絕望就會卷土重來。

“依依,我可以接受你的試探,也允許你對我肆意妄爲,我願意把我能拿出來的都拿給你看,直到你徹底信任我,對我放下戒備,心甘情願。”

秦正還是維持着那個姿勢,他的背脊微微弓着,沒有讓唐依依看自己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去在意頭上的傷,“關于後半輩子,我想過很多,要做的每件事,想去的每個地方,都有你。”

“别讓我等太久了,我已經不是十幾二十歲,不再有大把的時光可以去消磨,去浪費,我怕我不夠時間好好來愛你。”

脖子裏有溫熱的液|體,貼着皮|膚,那麽清晰,唐依依怔住了。

他哭了。

沒有聲嘶力竭,那聲哽咽幾乎要被呼吸聲淹沒。

唐依依有些無措,好一會兒,她擡起雙手,放到男人背上,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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