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此刻,光杆和阿浩等兄弟們都很緊張,因爲眼看時間過去了,要想翻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目前我手裏就剩下一小半的賭注,我将所有的賭注都押下去了,說道:“接下來,我請求玩麻将。”
楚墨似乎嗤之以鼻,說道:“我靠,你神經病啊,才幾分鍾了,隻夠玩一把了,你居然還想翻盤,做夢吧你。”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怎麽,不敢接受挑戰?”
“簡直可笑,老子會怕你,不知道我們胡一把的名聲怎麽來的嗎,麻将頂尖高手啊,你是在找死啊。”楚墨得意洋洋的。
胡一把微微皺眉,他似乎有些意外,他那犀利的眼神透着一絲詭異,狐疑的看着我,或許他也料不到,我會選擇在最後的幾分鍾跟他玩麻将,這是非常冒險的做法,而且這也是他的強項。
表面上看,這是在自尋死路,而實際上,我是要置于死地而後生。
“行,那開局吧。”胡一把點點頭,沉穩的坐在那裏。
裁判員也開始發牌了,這是二人麻将,能夠翻倍的機會,非常的大,我自然也是最後賭一把,和這個胡一把賭一把,也就是在破釜沉舟。
開局後,所有人都屏息凝視的,伸長了脖子看着,似乎生怕錯過了什麽。
我們手裏的麻将都蓋着,隻有打出去的牌才翻開。
這樣緊張的場面,迅速讓我想起來,當初紅中和胡一把兩個頂尖高手對決的情形。
而此刻,曆史再度重演,賭局更大,勝負更大,誰也輸不起,誰都想赢。
我仔細看着胡一把的表情,這會兒的他漸漸的有些異樣,尤其是他發現我打牌的套路的時候,不由吸了一口氣。
“這不像是你的招式和路數,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水平?”胡一把疑惑起來。
我笑了笑,說道:“你又沒和我打過牌,你怎麽知道我什麽路數?”
“這還用說嗎?你的師父紅中都沒有這個水平,誰教你的?”胡一把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我隻有一個師父。”我微笑着,心态平和,自然還是紅中教給我的,就在剛才,休息室裏,他教了我這一招。
“有點意思,不過你沒有勝算,你想胡大三元,可惜,我手裏有兩個紅中,你也隻有兩個紅中,我看你怎麽胡第三個。”
胡一把信心十足,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
如果不胡大三元,我就沒辦法将倍數翻起來,所赢的籌碼根本就多不過胡一把,這的确是個死局。
“噢,也對,一副牌就是四個紅中,這可難辦了。”我露出無奈的表情。
楚墨狂妄的笑了起來,說道:“靠,楊仁,這樣你還不認輸?還打毛線?”
周圍的人都發出了驚歎聲,有人替我惋惜,也有人說這下壞了,看來勝負已分了。
“很明顯是這樣,楊仁,還需要浪費時間嗎?”胡一把信心十足的看着我,好像已經吃定了我似的。
“完了,這還搞毛,翻不了盤了啊,就算這把胡了其他的,也赢不了那麽多,沒有他們的籌碼多啊。”光杆和阿浩在旁邊也很着急。
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了,而我卻不急不慢的摸着牌,直到倒數第二張牌,由胡一把打了出去後,輪到我去摸牌了,最後一張牌。
胡一把好像松口氣,說道:“赢了你真沒有意思,楚墨,準備接手這個地方吧。”
“當然啊,好啊,楊仁,你還等什麽呢,你現在聽牌了赢紅中吧?可惜啊,那張牌又不是紅中,趕緊洗牌吧。”楚墨得意洋洋的說道。
“慢着,牌沒有亮出來,你們怎麽知道不是紅中呢?”我說道。
胡一把皺眉,陰冷的眼神閃過一絲光,似乎有些狐疑,說道:“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翻開這張牌就知道了。”
我伸手過去,将最後一張牌摸在手裏,翻開後,是一張鮮紅的紅中。
我将牌放在桌子上,翻開了自己的牌,說道:“大三元滿貫,胡一把,你全盤皆輸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驚呼,光杆和阿浩高興的将我拉起來,歡呼着。
胡一把臉色僵硬,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吼道:“這不可能,你出老千,你哪兒的第三張紅中?”
“這簡單啊,因爲你隻有一張紅中啊。”我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胡說八道,我明明是兩個紅中。”
胡一把怒不可遏,他迅速的将自己的牌翻開了,果然是兩張紅中。
楚墨就高興了,說道:“草啊,出老千啊楊仁,你被取消資格了,你還有臉說赢。”
“廢話,你怎麽不說是胡一把出老千呢?”光杆沒好氣的吼道,周圍的人頓時議論紛紛的。
胡一把臉色陰沉,說道:“我請裁判員判定,到底誰出老千了。”
裁判員立刻把我們手裏的紅中都拿出來,很快,裁判員把胡一把手裏的紅中研究了之後,說道:“我們經過研究,這不是一張紅中,而是一張别的麻将牌,這是很明顯的出老千手段,不經過仔細的辨别,根本憑肉眼看不出來。”
“胡說八道,我怎麽會出老千的,我跟楊仁這種低級别的人比,還用得着出老千嗎,你們肯定是誤會了。”胡一把情緒激動了起來。
“這是真的,不信大家可以看看。”裁判員仔細的搗鼓了一下那張紅中後,裏面露出了其他的一張牌,分明是一張一萬。
楚墨惱怒了起來,吼道:“草啊,我不服氣,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這麽多人在場,衆目睽睽的,怎麽會弄錯呢,所以我們判定,這場賭局,楊仁勝出了。”裁判員很是嚴肅的說道。
這一決定,讓我頓時揚眉吐氣,我的兄弟們也歡快雀躍起來。
而楚墨簡直氣的火冒三丈,他瘋狂的吼叫起來,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的人甚至還想動手,然而這裏很多業内的資深人士和行業裏的高手,大家都是公平公正的,而且都勢力不小,所以楚墨就算是想負隅頑抗,甚至是想動手動腳,根本就沒有機會。
很快就有人過來把他給控制了,楚墨好像一個瘋狗似的,咬牙切齒的,“王八蛋,我不服氣,怎麽會這樣的,我們怎麽會輸的,胡一把也不會輸的,你們合夥起來使詐,你們都是人渣啊。”
“閉嘴,楚墨,你們出老千,按照規定,要受到處罰才行,斷手腳,從此不再出現在賭行裏,滾出賭行,交出輸掉的賭注,否則的話,你們在賭行永遠沒有立足之地。”
那些裁判員厲聲吼了起來,就算楚墨不服氣又能怎麽樣,今天的賭局,所以賭博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可謂是家喻戶曉了,楚墨和胡一把現在就是千夫所指的人,是業界的恥辱,千古功名一朝喪,從今往後,身敗名裂了。
我收了楚墨另外一個大賭場的證件和其他手續,這就意味着,楚墨的一切東西都是我的了,而且他們還要受到懲罰,被斷手腳,并且逐出這一行,永不能再賭。
賭場上,就是這樣殘酷,大家明明知道高手都會出老千,可是一旦被發覺,就是名譽掃地,受人責罵。
在歡呼聲中,楚墨直接癱軟在那裏,垂頭喪氣的,他被人按住了,狼狽不堪,可憐巴巴的看着我,說道:“楊仁,你不能這樣殘忍,放過我吧,給我一條活路,我還指望留着這手養家糊口啊,不能斷掉啊。”
我沒說話,而是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胡一把。
此時的胡一把,顯得異常平靜,隻是那眼神卻如同死灰一般,好一會兒,他才望着我,問道:“爲什麽會這樣,你這一招偷梁換柱連我都蒙騙了,你怎麽做到的。”
我笑了笑,說道:“怎麽,你這樣的高手,也沒有覺察出來嗎,你沒有聽說過我們這一行的一句話嗎,出老千的最高境界,就是借刀殺人,就在一開局,你那張牌就已經是紅中了,可是你卻太自以爲是,太大意了,我也算是險中求勝了。”
“不,我的确沒有察覺出來,這是誰教你的呢,我輸的心服口服。”胡一把眼睛血紅,渾身發抖。
“呵呵,胡一把,好久不見,老朋友,别來無恙吧?”随着一個聲音傳來,紅中在衆人的矚目裏走出來,微笑着看着胡一把。
那一刻,紅中就好像是王者歸來,秒殺一切。
“是你?我,願賭服輸。”胡一把悲哀的歎息一聲,突然拿出刀來,砍斷了他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