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麽好的機會,我怎麽會放過他,我順着陡坡滑下去,很快就來到了他的身邊,看着他要死不活的樣子,我上去就是狠狠的踢了幾腳,他哀嚎幾下,抱着腦袋縮起來。
我撿起一個石頭,朝着他的腦殼猛砸了過去。
“哎呦,疼啊,你放過我吧楊仁,别打了。”鄭老闆居然哀求了起來。
我揪住了他,長期以來的壓抑很憤怒,讓我恨不得殺死他。
“你也有今天,你早該想到了,你這種人是要下地獄的。”我怒罵着。
鄭老闆慌慌張張的好像喪家之犬,完全不知所措了。
“别打了,真的很疼啊,楊仁你隻要放我一馬,我肯定會報答你的。我還有很多錢,我的所有産業都是你的,好不好啊?”鄭老闆欲哭無淚。
我擡頭看着天,大笑了起來,那麽久了,我一直活在他的威脅下,小心翼翼的,今天,我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
我幾下打着他,發洩着我的憤怒,他鼻青臉腫,身上都是血,眼看都要被我打死了。
我覺得自己好像是一頭野獸在發洩心中的不滿,一下又一下,回憶也跟着湧上了心頭來,從第一次陪着柳莎莎去,見到鄭老闆開始,一直到後來我到娛樂城去,又假裝跟着鄭老闆對付了白毛,這一切都是那麽的曆曆在目。
而今天,所有的屈辱和不甘都值得了,我甚至有些感動很心酸,終于還是結束了和鄭老闆之間的遊戲,我舉着石頭,朝着他的腦袋準備砸過去。
那石頭就好像是我心裏的石頭,長期的壓抑着,鄭老闆瞳孔放大,好像已經心如死灰了一般,渾身發抖,那樣子讓人特别的解恨。
“楊仁你住手。”就在此時,柳莎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了。
柳莎莎還拉住了我,搖搖頭,說不可以這樣,他必須受到法律的裁判,如果你殺了他,你就是殺人犯了。
我瞬間冷靜了下來,把手裏的石頭放下來,就好像心裏的石頭也落地了似的。
“你怎麽來這裏了?”我問柳莎莎,然後看了看她,發現她沒什麽事,我也放心不少,自然,我也是有不少的疑問的。
柳莎莎點點頭,說是跟着警察過來搜山的,其他人都被抓住了。
至于錄像的事情,其實當時她根本就沒有縫在我的身上,而是悄悄的拿掉了,隻是給我縫合了傷口而已。
其實柳莎莎這是關鍵的一步,要不是因爲她拿走了,估計鄭老闆就發現我身上的東西了,那樣的話,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柳莎莎說,鄭老闆那裏有檢測這些東西的特殊儀器,看來先前真是很兇險的,也多虧了柳莎莎冒險走了這一步。
鄭老闆在聽完之後,已經目瞪口呆了,他蜷縮在那裏,渾身顫抖着,可憐巴巴的看着我們。
“莎莎,寶貝,你放了我吧,看在以往我對你那麽好的份上。求你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啊。”鄭老闆哀求起來。
柳莎莎瞪大了杏眼,好笑道:“你真是自作多情,你知道我看見你有多惡心嗎?我在你身邊忍辱負重那麽久,就是爲了今天,總算是蒼天有眼,你這種壞人,還是要受到應得的報應了。”
“不是的,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告訴你,還有你想知道的那些人是誰。”鄭老闆抛出了最後一個籌碼,他現在也就剩下這個籌碼了。
當年侮辱柳莎莎的媽媽的那些混賬東西,鄭老闆應該知道是誰,發生了什麽。
我還擔心柳莎莎會心動,沒想到柳莎莎踢了鄭老闆幾腳,羞怒的說道:“不必了,我早就知道是哪些人,我的這個計劃,已經籌備了好多年,我也暗中調查了很多年,用不着你告訴我的。”
鄭老闆那血淋淋的手本來還抓着柳莎莎的腳,被柳莎莎踢開了,鄭老闆整個人呆滞在那裏,發出重重的歎息。
然後他哭了起來,又笑了起來,很慘的笑聲。
“哈哈,沒想到我混了大半輩子,會栽倒一個小丫頭的手裏,真是可笑,我他媽的太可笑了,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我就把你們都宰了。”
柳莎莎憤怒的說道:“是你太狂妄自大,以爲你可以一手遮天,可以掌控一切,可是你卻不知道,天理昭昭,人在做天在看,你這樣的人,不下地獄,簡直是天理難容。”
鄭老闆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裏,像是一隻臨死的狗那樣喘息着,他絕望的看着夜空,眼神空洞,可憐巴巴的。
女警若霜帶着人過來了,迅速的将鄭老闆抓了起來。
鄭老闆走的時候,回頭看了我們一眼,不知道爲什麽,他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
“柳莎莎,好歹老子喜歡你一場,勸你一次,不會就這麽快結束的,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我一愣,總覺得鄭老闆話裏有話。
也是這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一些事,關于柳莎莎母親的事情。
可能背後,還有更多的玄機,或者還有更多的艱險。
柳莎莎這時候松口氣,她看了看我,抱住了我,好像很疲憊的樣子。
“你怎麽了莎莎?沒事吧?”我發現她有些癱軟,及時抱緊了她。
她緊緊的摟着我,說道:“我有點累了,好多天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
“我背你出去,結束了,鄭老闆完蛋了,你可以放心了。”我說着背着她朝外面走。
“不,還沒有,遠遠沒有,鄭老闆,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而已。”
柳莎莎眼神裏透着堅毅,但是眉眼間卻夾雜着一絲痛苦。
我心疼她,仔細的看她,等到了光亮的地方,我發現她受傷了,半閉着眼睛,很虛弱的樣子。
我連忙随着醫生一塊送她去醫院治療,我這才知道,柳莎莎一路上逃離,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差點就死了。
她受的傷有點重,醫生給她處理後,讓她好好休養。
我在她旁邊守着,握着她的手,難得的安靜。
她卻一直沒有睡,隻是看着我,就那麽看着。
我拂過她的額頭,想起先前驚心動魄的情形,爲了對付鄭老闆,我們倆可以說是遍體鱗傷,心力憔悴,好幾次都是死裏逃生,一切曆曆在目,讓人想起來就心有餘悸。
“你怎麽了,爲什麽不睡?”我吻着她的手。
她微微的一笑,還是那樣看着我,臉頰泛起了一絲羞澀,說道:“雖然鄭老闆結束了,可是你知道的,這不過才是開始而已。”
我最擔心的就是她會這樣想,連忙說道:“你想那麽多做什麽,我都說了,這件事交給若霜去處理,她是警察,比你厲害多了。”
她輕輕搖頭,說道:“不,這件事,她隻怕處理不了,對付鄭老闆,如果沒有我和你,鄭老闆也不會這麽快被擊垮的,何況還有其他人,你要知道,當年發生那件事的時候,鄭老闆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小弟,他的後面,還有好幾個厲害的角色。”
“你别說了行不行,我們好不容易脫險,你忘記了,當時你給我縫合傷口的時候,你怎麽跟我說的嗎?你說情願什麽都沒有發生,你隻要和我在一起,你怎麽馬上就忘了?”
我有些責備起來,捂着她的嘴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好嘛,人家不說就是了,有你陪在身邊,可真好。”她笑了笑。
“這就對了,想吃什麽,我給你弄。”我難得照顧她,總覺得和她這樣的日子很不容易。
她想了想,說道:“我想吃蘋果,你給我削。”
我噢了一聲,給她削蘋果,她吃了一些,不知道爲什麽,眼淚就出來了。
我連忙給她擦,說道:“你這是怎麽了啊,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叫醫生來。”
“沒有呢,我就是特别感慨,我好想我們一直這樣呢。”她笑裏含淚。
“如果你想,我們就可以啊。”可是我知道,她心裏始終放不下仇恨,隻是嘴上答應的而已。
“真的嗎?你會對我很好嗎?一直都這樣好?”她很認真的看着我。
“當然,絕對是,你想想看,我們能這樣多不容易。”我拂過她的臉頰。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吐了吐舌頭,俏皮的說道:“那你去走廊裏,對着所有人說你愛我,我就答應你,以後什麽都不想,也不做了,就一直跟着你。”
我半信半疑,但是我覺得還是要照做,我就鼓足勇氣,打開門,對着外面喊:“柳莎莎,我愛你。”
柳莎莎讓我聲音大點,我就喊的特别大,然後醫院的人都朝我翻白眼,醫生來責備了我,我紅着臉連忙說對不起,關上門很是尴尬。
柳莎莎就笑的前仰後合的,漂亮的臉蛋泛着紅暈,說道:“楊仁你真是個大笨蛋。”
我見她這麽高興,心裏也是安慰的,以前總擔心她在鄭老闆身邊不安全,往事一幕幕的被想起,現在雖然沒事了,可是我覺得我好像抓不住柳莎莎的心,也控制不住她。
“你現在可以答應我了吧,以後留在我身邊。”我問道。
她卻依然很調皮,說道:“除非你再出去說一次你愛我,我就考慮一下。”
我也是拼了,被人責備急責備吧,打開門就毫不客氣的又喊了一聲,可就在此時,走廊裏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顧欣甜,她瞪大了杏眼看着我,表情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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