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什麽也沒想,隻有狂熱的急切的欲念,表達着彼此的情意,似乎無休無止,到了忘我的境界。
在懷裏在心裏在彼此的擁抱裏,那麽沉醉那麽纏綿……
一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柳莎莎在我懷裏悠悠的醒來,她那嬌美的鏈接泛着紅暈,含羞的眸子裏星光點點。
發現我正在望着她,她輕輕擰了我一下,嬌嗔道:“怎麽了嘛,你沒睡嗎?”
“沒有呢,睡不着,你睡好了?”我說道。
她抱住我,慵懶的靠在我懷裏,呢喃道:“好久沒有睡這麽好了呢,你爲什麽不睡呀?”
“不知道,可能是被你迷住了。”我笑了笑。
她說去你的,讨厭,随即起身,捂着浴巾去洗漱一番,出來的時候,突然皺眉捂着肚子。
“怎麽了?”
“我肚子餓了呢,我們去吃東西吧?”她說道。
“這麽晚了,都淩晨了,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我起身穿好衣服。
“我不,就要你跟我一塊,這樣吃才有味道,你現在可是我男朋友,陪我一開去,是你的責任。”她說着就去穿衣打扮。
我噢了一聲,看着她對着鏡子梳妝,那曼妙的身段一覽無餘,回味起方才那一番火熱的纏綿,依然意猶未盡。
恍惚間我突然在想,如果我們可以一直這樣,那該多好,不必想其他的,就好像一對普通的情侶,吃飯逛街談戀愛,可爲什麽在我們面前,就變得好像是一種奢求和難得呢。
出去的時候,整個城市籠罩在燈火通明之中,我們來到了夜市裏,這裏依然繁華,熙熙攘攘的,很多燒烤店和路邊攤。
我問柳莎莎想吃什麽,她咬着手指歪着頭想了想,說道:“不知道呢,剛才還很想吃,現在不知道吃什麽了。你做主吧。”
我問她要不要喝酒吃燒烤,實際上我對吃也沒什麽研究,她說好。
燒烤店倒是很熱鬧,不少人在這裏吃,我們要了紮啤,邊吃邊聊了起來。
柳莎莎的酒量很好,連續喝了好幾杯,她跟沒事似的,我卻是喝不了多少。
她就笑話我,我說你怎麽那麽大的酒量呢,她撇撇嘴,說都是練出來的。
我不由想起曾經的一次,我就說,你還記得嗎,當初我去歐陽家裏,就因爲害怕你找人揍我,後來在唱歌的時候,突然遇見你,那幾個男人都想把你灌醉,輸了就脫衣服,沒想到後面他們隻輸的剩下褲衩子了。
她聽後忍不住呵呵的笑,笑裏有些苦澀,然後突然看着我不說話了。
我有點疑惑,問她怎麽了。她握着我的手,說道:“楊仁,以前的你,是不是特别的恨我呢,其實我是個不善于表達的人。”
我倒是很感觸,當初我的确恨過她,甚至覺得她有些不知廉恥,是那種風騷的女孩,就知道跟男孩在一起玩耍,男朋友換了又換,那時候她唱我們都是好孩子的時候,我甚至覺得她是在矯揉造作,直到後來,我看見她在走廊裏悄悄的流淚,我一直都搞不清楚怎麽回事。
後來她突然吻了我,那是她第一次主動的吻我,當時我覺得很奇怪。
“你還記得嗎,那次的事,你是故意吻我的吧,然後讓剛子看見了,還找人打了我。”我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
她卻在沒心沒肺的笑,嘴裏的酒噴在我臉上了。
“哪兒有呀,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反正看了你就想欺負你,誰讓你故意躲着我的呢,總覺得你又笨又蠢,我想,那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吧,可是你呢,卻那麽恨我,我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如果那時候我向你表達愛慕之心,你肯定根本就不信。”
是啊,如果柳莎莎那時候說出來,我會覺得她在故意整我的,其實現在想起來,每次她做什麽,出去瘋,總帶着我。
“我總帶着你,是我想你在身邊,是我相信你,我是個女孩,也擔心吃虧,不是每次喝醉了,都讓你扶着的嗎,楊仁,那是因爲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會保護我的,雖然我那樣對你。”
“那天唱歌的時候,你爲什麽哭的那麽傷心?”我仔細回憶那天的事,總覺得很多事情的轉折點,都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她突然不笑了,仰頭喝幹了一瓶酒,眉眼間帶着一絲愁苦。
“那天,我接到了我媽媽的電話,很久沒有接到過她的電話了。”
我一愣,這是柳莎莎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她媽媽,或許,她真的打算向我敞開心扉了。
“你媽媽現在在哪兒呢,爲什麽總看不見她?”
她眸子裏蘊含着淚花,揉了揉眼睛,歎口氣,看着遠方的夜色,那麽的惆怅。
“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她在哪兒,過的好不好,她是我心裏永遠的痛,你知道嗎楊仁,自從那次的事情發生後,我的家就沒了,徹底的沒了。”
提起傷心事,她已經控制不住心裏的感受,眼淚終于滑落了下來,捂着臉有些哽咽。
我想我說錯了什麽,我不該提那件事,回憶有時候會讓人痛苦的,就算那夜是我們的轉折點,也是柳莎莎的傷心的回憶,更是讓我痛苦的回憶。
如果不是那天,柳莎莎故意捉弄我,剛子帶着人追趕我,而我又跑進一個包間躲避,我就不會再遇見慕容晴,更不會有今後想愛卻愛不到的故事。
有些事,或許一開始就是注定的,我不敢往下繼續的想了,就好像柳莎莎,此刻她或許沉浸在痛苦的回憶裏,那麽的難受。
我給她擦眼淚,我說對不起,我不該提這件事的,你不想說就别說了吧,我們繼續喝酒。
她靠近我坐過來,眼淚滴在酒杯裏,和我碰杯,又是一口喝幹,我也陪着她喝幹了,卻覺得很苦澀。
我輕輕的擁住她,拍着她的頭安慰她,此刻我們都有酒,也都有故事,不提也罷了。
她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眼睛紅紅的,卻笑了笑,說道:“其實過去那麽久,我始終逃不過那個難忘的記憶,疼,真的很疼,每次想起來,都疼的撕心裂肺,我沒對任何人講過,隻對你說過,楊仁,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她突然将我的手抓的緊緊的,手指甲都劃破我的皮了,身子有點發抖,她醉眼朦胧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呢喃着,她說要告訴我,也隻能告訴我,她鼓起了多麽大的勇氣,斷斷續續的跟我說她家裏的故事。
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那時候的柳莎莎是個小女孩,她的媽媽在那天夜裏遭遇鄭老闆那些畜生的侮辱後,幾度尋死覓活,最終險些瘋了,癡癡傻傻,原本幸福的三口之家,變得凄慘冷淡。
最終,她受不了苦痛折磨,一紙狀書将鄭老闆他們告了,要知道她媽媽是鼓足了勇氣,要用法律來捍衛自己的尊嚴,一個女人不顧失去名聲的危險,做出了這一步。
可是等事情公開後,鄭老闆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動用了什麽關系,居然敗訴了。
法院的判決是沒有證據,甚至更可氣的是,他們還找了目擊證人,證明她媽媽是自願的,那是多麽屈辱的事情,她媽媽因此受到了嘲諷和辱罵,被人們當做一個不正經的女人。
她媽媽終于忍受不住世人的白眼,自殺未遂後,悄然的離開了家,從此杳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