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沒有回頭,而是急匆匆的走着。
我被擠的東倒西歪的,好不容易走過了馬路,卻發現她的影子不見了。
不會的,我不會看錯的,我魂牽夢萦的慕容晴,剛才相撞的時候,那種感覺,還有她身上那種熟悉的香味,一切都在揪扯着我的心。
我茫然四顧,尋找着她,終于,我看見公路邊上的一個地下通道的樓梯上,她在緩緩的走着,我飛速的沖了過去。
“晴姐,等等我,你别走啊。”我大喊着,很多人都在回頭看我,可是她沒有,隻是稍微的停頓一下,卻加快了步子。
我怎麽會放棄追趕,我太着急了,一跟頭從樓梯上摔了下去,那麽的窘迫。翻了幾個跟頭後,我爬起來,她卻又一次不見了。
這裏是地鐵的入口,來往的行人如梭,熙熙攘攘的,成千上萬的人,人潮洶湧,将我擁擠的搖搖晃晃的。
慕容晴,如果真的是你,爲什麽你要躲着我,出了什麽事情,我不甘心。
我像個瘋子似的大喊着讓開,所有人停了一下,接着又繼續吵吵嚷嚷的走動,沒有人理會我的存在。
我擠過了人群,沖到了地鐵邊上,我再次看見她,她已經投票了進了入口,地鐵呼嘯而來,她要上去了。
我連票都顧不得買,一個箭步竄過去,跳過了檢票口,直奔而去,身後,有幾個工作員在追趕我,大家都看着熱鬧,甚至有些恐慌。
可是在地鐵關上門的那一瞬間,我還是跳了進去,工作員在外面對我指指點點的。
我上去後,就在車廂上尋找慕容晴,可是裏面的人擠擠挨挨的,不知道她在那兒。
我看見相似的背影就去看,被好幾個女人罵神經病,還有個女人特别像,衣服發型都一樣的,我想我是徹底的亂了,過去拉她,被她的男朋友砸了幾拳頭,我沒有反抗也沒有争辯,隻能說對不起。
我繼續尋找着,很快地鐵就到了下一站,我擔心慕容晴下車了,我就站在門口,門都關不上,很多人來罵我,我慌慌張張的左顧右盼的。
他們說這人是有病吧,這樣下去怎麽能行,快點找人處理下。
很快工作員就來了,他們把我扭住了,說我妨礙地鐵運作,我被硬生生的拽下去,我死死的扒着車門,他們就掏出棍子敲打我的手。
我完全不顧的疼了,狂喊着慕容晴的名字,不過最終我還是抵不過他們,好多人來圍觀,等地鐵開走的時候,我沒看見下車的人裏有慕容晴,我想她或許沒下車,我就跟着地鐵想跑,被拉回來了。
“你們放開我啊,我有緊急事,我要找人。”我怒吼着掙紮着。
可越是這樣,他們越是摁住了我,有警員過來了,還把我铐起來了,有人在拿着手機拍照,我想我當時一定很丢人現眼的。
可是我顧不得那麽多了,我太想念慕容晴了。
我心灰意冷的被拖着走,突然間,我看見了慕容晴的背影,就是她,這次準沒錯,她還回頭朝我這裏看了一眼,然後扭頭上了電梯。
“晴姐,你别走啊。”我咆哮着,奮力的推開了那幾個警員,現場炸開鍋了,好多人都以爲我瘋子,連忙躲避。
那些警員還以爲我是什麽犯罪的人,他們追的更兇,眼看我隻離慕容晴幾步遠了,他們還是追過來了,狠狠的揪住了我,把我摁在地上,開始打我了。
我蜷縮着,捂着頭,絕望的看着慕容晴消失在我的眼前,心如刀割。
“你給我老實點聽見沒有,别逼我們動用武力。”一個警員把我扭送到了治安室去。
我卻瘋狂的扭動着,怒吼着讓他們放開我,我越是這樣,他們越是打的厲害,等我被徹底的控制了,我的心空落落的,非常的沉重。
他們問我什麽,我都不回答,我就是想不通,慕容晴爲什麽不理我。
我那麽想她,她就一點也不想我嗎,我們曾經經曆的一切,算什麽啊。
“身份證,叫什麽名字?”一個警員開始審問我了。
我當時太失落了,我瞪着他們,說道:“爲什麽抓我,我犯什麽法了?”
“擾亂公共秩序,還逃票,查一查你的資料再說。”一個人把我揪起來,看着我的身份證。
我懶得理會,我就想慕容晴,想見她。
突然一個警員說道:“查出來了,楊仁以前被通緝過,涉嫌故意傷人,這人有問題啊,看樣子要送警局去處理。”
“這麽嚴重,他會不會又想犯罪,送過去吧。”
很快我就被送上了一輛警車,我真的像個犯人一樣,那種感覺,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鄙視我,厭惡我,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猜疑。
我耷拉着頭,像個傻子,心灰意冷,腦海裏都是慕容晴的影子,思念有時候就是一把刀,在你的心裏割,還不見血的疼痛。
“楊仁,你最好配合點,你在地鐵到底想做什麽,如果你不交代,沒人幫你。你會被扣押在這裏,你不想吃牢飯吧。”我被關在了審訊室裏,幾個警員輪流問我。
我淡淡的說道:“我去找人,我說了很多遍了,我沒犯法,你們想多了。”
可是他們不聽,這是他們的職責,他們的工作。
後來他們接着盤問我,我就是什麽都不說,他們都很惱火,要嚴肅的處理我。
我被關在裏面,陰沉沉的房間,我的心亂了,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在想什麽。
我也從沒有意識到我會失控,慕容晴就是我生命裏過不去的坎。
直到門再次被打開,有個穿着警服的女人進來,她語氣溫柔了許多,說道:“楊仁,我負責你這個事,希望你好好的交代,這是爲你好。”
我擡頭瞥一眼,覺得她有點面熟,才發現那天晚上,我和顧欣甜一塊認識了她,叫若霜的女警察。
“是你。”我苦澀的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
她微微皺眉,說道:“你怎麽會搞成這樣的,顧欣甜呢?”
“怎麽了?”我覺得她話裏有話。
她去把監視器關了,小聲的說道:“顧欣甜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顧欣甜曾經跟我說過,若霜和她是特别好的姐妹,我想她應該可以信任。
“是,出什麽事了?”我說道。
她歎口氣,說道:“你在胡鬧,現在她爸爸發狂了,剛子家裏的人也炸開鍋了,到處找顧欣甜,你不知道嗎?”
“猜到了。”我點點頭。
“那你打算怎麽辦?”她問道。
“我沒想到好的解決辦法,我不能把她送到火坑去。”我說道。
“哎,真是的,顧欣甜就好像我妹妹一樣,我也沒料到她會那麽命苦,可是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喜歡你,但是你讓我很失望。”若霜說道。
我自責的說道:“是因爲今天的事情嗎?”
“當然,我聽同事說,你在追一個叫慕容晴的女人是吧,好像她對你特别重要,那顧欣甜怎麽辦,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打算的。”她很擔心的樣子。
“能過一天是一天吧,顧欣甜也不想回去的。”我說道。
若霜歎口氣,說道:“但是如果被她爸爸和剛子知道,後果多嚴重,你想過沒有?”
“能比她嫁給剛子那個畜生嚴重嗎?”我焦躁起來。
她臉色有點黯淡,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對,作爲一個女人,嫁給自己不愛甚至讨厭的人,是多麽折磨的一件事,我也是做不到的。”
“既然你知道,還問我這些做什麽?”我不解的看着她。
“我是來告訴你現在的情況,另外,你的事,你必須要好好配合我做筆錄,否則你别想那麽快出去,你是有案底的人,這方面,警方會很重視,而且我也知道,你和剛子有深仇大恨,目前我可以想辦法讓剛子不知道你的事,免得他會借機炒作,他家裏勢力大,認識的人多,警局自然有關系,一句話可以讓你在這裏被關十天半個月的。”
聽若霜分析了一番,我有點慌了,着急道:“那怎麽辦?你要如何幫我?”
“告訴我發生了什麽,讓我完成工作,然後隻要有人保釋你,就沒多大問題,這事情要盡快辦,晚了的話,我也保不住你。”若霜說着拿出了筆記本來。
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她記錄了一番,說道:“好吧,你覺得現在誰可以保釋你?我去通知他們。”
“這種事,還是别麻煩别人了,已經夠亂了,我在這裏安靜下挺好的。”我苦笑起來。
若霜看了看我,皺眉,說道:“那我想想辦法吧。”
我在房間裏呆了幾個小時,想了很多,卻依然沒辦法平靜。
若霜再次進來的時候,說道:“你可以出去了,有人保釋你。”
“誰啊?是阿浩嗎還是顧欣甜?”我問道。
“都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誰,一個匿名保釋的人,總之你出去後,一定要照顧好顧欣甜,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她很嚴肅的瞪大了眼睛。
我噢了一聲,心裏卻憋着一團火,好端端的被弄到局子裏來,誰都不好受。隻是想不到,是誰保釋我的。
出去的時候,剛好有幾個醉酒打架鬧事的小混子也被放出來,走路橫沖直撞的,把我差點跌倒了,這讓我越發的惱怒,本來我就沒地方撒氣的。
我就瞪了他們一眼,沒想到他們立刻圍過來揍我了,我火冒三丈的就跟他們幹起來了,很快打的不可開交的,我把自己的怒火都發洩出來了,他們雖然有幾個人,卻被我打的落荒而逃的,慘叫個不停的。
“滾你媽蛋,草,來啊,繼續打啊。”我在後面追了兩步,冷笑了起來,然後就那麽狼狽的坐在地上,突然又忍不住想哭。
“别這樣好嗎,何必要折磨你自己呢。”一個天籁般的聲音響了起來,那麽熟悉悅耳。
我擡頭,看見慕容晴拿着紙巾遞過來,溫情脈脈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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