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光杆渾身都是傷,很明顯是被折磨過了,他的腿腳似乎也有些不靈活,身子有點搖晃,被兩個大漢摁住,顯得很落魄。
我心裏好像什麽紮了,不知道這之間發生了什麽。
光杆在和我對視的時候,他也是微微的一驚,不過很快,他就嘿嘿的笑了笑,說道:“楊老闆,好久不見啊。”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居然還能夠笑着面對着這一切,爲了我,他受了太多的苦,我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
我捏着拳頭,忍的渾身發抖。
龍六過來踹我一腳,吼道:“你他媽的聾了是不是,老闆讓你做事,你沒聽見?”
我有點發愣,要我對光杆下手,我怎麽可能去做,我真的做不到。
鄭老闆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楊仁啊,我聽說,這個人好像和你關系不錯啊,你說巧不巧,那天我剛好路過,看見路邊趴着一個人,你知道我的,心地善良啊,就可憐他,讓龍六過去幫幫忙,才發現是你的朋友啊,于是我就把他帶回來了,要不然的話,他早就死了。”
望着鄭老闆那張嘴臉,我心裏的火焰燃燒,好像随時要爆炸,都快忍不住了。
可是光杆卻笑的更大聲,說道:“善良你麻痹啊,鄭老闆你就是一坨屎,蒼蠅都看不上的屎,你瞧瞧你那鳥樣,你還記不記得,那天的事?”
鄭老闆一愣,怒吼道:“你說什麽?”
“噢,你是不記得了,你回去問問你媽,沒生你的時候,老夫跟她玩了好幾晚上,那叫一個銷魂,要不然哪兒會有你呢,還不快點叫爸爸,不孝的兒子……”
光杆沒說完,就遭到了一頓暴打,龍六甚至要殺了他。
我忍不住喊了一聲住手,鄭老闆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麽了楊仁,不忍心看啊,你也别太客氣了,我覺得很精彩啊,如果你不砍他的話也行,你滾蛋吧。”
光杆嘴裏有血絲,他艱難的站起來,朝我使眼色,那意思很明顯,讓我砍他。
我沒動,光杆突然朝我吼道:“楊仁你就是個懦夫,你是孬種,你不配做我的兄弟,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居然跟鄭老闆這樣的人在一塊,枉費老子把你當兄弟,今天老子算看透你了,去你媽的。”
光杆不停的罵着我,可是我心裏有數,他是故意做給鄭老闆他們看的。
鄭老闆笑的可得意了,拍着巴掌說道:“看見沒楊仁,你把他當兄弟朋友,他根本就不懂什麽,你還不砍他?你砍了他,你就算我的朋友了,我看好你。”
“來砍啊楊仁,你這個廢物,老子真後悔認識你,同流合污的狗東西,有本事殺了老夫啊,也是瞎了眼睛了,怎麽會認識你呢,草泥馬的。”光杆越罵越兇,他甚至跳起來,朝我撲了過來。
龍六把刀遞給我,朝我陰冷的笑着。
而光杆還在暗中朝我使眼色。
那是我做過最艱難的決定,如果我不動手,鄭老闆就會不信任我,而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可是我怎麽可以對自己的兄弟下手。
我接過刀,手在發抖,猶豫不決。
突然,光杆掙脫了兩個人,朝我沖過來了,真沒想到他在這種時候還有這樣的爆發力,他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狠狠的砸了兩拳頭。
“楊仁我弄死你,讓你跟他們這些畜生一起,我要給顔色瞧瞧。”光杆是真的在打我,還非常的用力,他抱住我在地上打滾,一拳又一拳的砸我。
我知道他在演戲,可是我卻始終不動,後來我們滾到了角落裏,光杆突然在我耳邊輕聲的說道:“快動手别猶豫了,這是最好的機會。”
我依然沒動,任憑他揍我,他很急躁,又小聲的說道:“你以爲你不動我,鄭老闆就會饒了我嗎,我照樣完蛋,你也要完蛋。”
可是我還沒動,我知道這個道理。
“與其都完蛋,還不如保留你,别猶豫了。”光杆說着把我手裏的刀捏住了。
我還在想肯定有别的什麽辦法的,但是此時就聽噗嗤一聲,光杆将刀捅進了自己的身上,血頓時噴了我一臉。
我瞬間僵化了,可是光杆卻還在笑,随後他揪住了我,小聲的說要裝就要像點,快點。
看着光杆倒下去,我怒吼了一聲,悲憤而又瘋狂,我踢打着光杆,提着血淋淋的刀,眼淚在打轉,被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我弄死你,狗日的,老子沒用你這樣的兄弟,你這個傻逼,我殺了你。”我好像一條瘋狗,裝模作樣的朝光杆撲過去,我揮着刀,假裝朝他的脖子砍過去。
光杆渾身是血,抽搐了起來,倒在那裏奄奄一息的,他朝我豎拇指,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我站在那裏,好像石化了,咬破了嘴唇,血腥味蔓延,心已經痛的麻木了,手指甲嵌進了皮肉裏。
“夠了,你還真想殺人啊,媽蛋。”龍六及時的沖過來,奪了我的刀。
我瞪着血紅的眼,怒吼道:“我要殺了他,這種人不配做我的兄弟,他就是個廢物,留着做什麽?”
我說着還要撲過去,龍六把我拉住了。
鄭老闆哈哈大笑了起,拍着巴掌,朝我贊許的說道:“好樣的楊仁,這才叫真男人,做男人就是要夠狠,什麽狗逼兄弟,什麽江湖道義,狐朋狗友的,都是虛的,隻有自己夠牛逼才是真的,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滿意,這道題你得了滿分,很不錯。”
我喘着粗氣,心裏本來滿是仇恨的火焰,卻還要假裝虛僞的笑容。
“謝謝鄭老闆擡舉,你還需要我做什麽,你盡管吩咐,我現在就去。”我一副殺紅眼的樣子,心卻在滴着血,可我不敢看地上的光杆。
鄭老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急什麽,待會兒帶你去看好戲,先坐下喝杯酒吧。”
很快就有兩個嬌媚的娘們過來了,給我們斟酒,鄭老闆舉着酒杯,似笑非笑的說道:“歡迎你楊仁,以後跟着我做事,就可以吃香喝辣的,我保證讓你夠爽,幹杯。”
“幹杯,我一定會努力的。”我一口氣把酒灌進了喉嚨,看着光杆,我把淚水也吞了。
“鄭老闆,這個小子怎麽處理?”龍六問道。
鄭老闆一揮手,說道:“扔了吧,随便制造個車禍什麽的。”
龍六點頭,說道:“還是老樣子,不管死活?”
“死活是他的命,管他搞毛,對吧楊仁?”鄭老闆好笑的看着我。
“是,鄭老闆說的有道理,這種人活着也是浪費空氣。”我心在隐隐作痛。
“你小子真夠狠的,以前還沒看出來,居然能下得了手,老子就需要你這樣的幫手,來啊,好好伺候着。”鄭老闆一揮手。
有個性感的美女,穿的很少,過來坐在了我的懷裏,手劃過我的衣服裏,嬌媚的笑着,紅潤的唇火辣的印了過來。
我雖然很反感,但是卻沒動,任由這女人肆意妄爲撒嬌賣騷。看着鄭老闆那狂妄的笑聲,我默默的喝下那女人遞過來的交杯酒,眼睜睜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光杆被拖出去。
這時候那女人居然在我面前蹲下來,用嘴給我。。我連忙把那個女人推開了,起身的時候,鄭老闆問道:“怎麽了,不喜歡?要不要我給你換一個?”
“我隻是想去上個洗手間。”我微微一笑,指了指手上的血,那是光杆的血,我的兄弟血,他如今遍體鱗傷,死活不知,被扔扔到了大街上,而我,卻要陪着鄭老闆這個禽獸人渣一塊尋歡作樂,過着讓我惡心的日子,我情何以堪。
卧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好一個忍辱負重的故事,可是才不過剛剛開始,我已經快要承受不住,我如何對得起光杆的一片良苦用心。
光杆,你一定要挺住。
“不要着急,知道你不喜歡,以後跟我就說實話,沒必要跟我客氣,都是自己人了。”鄭老闆說着給了那女人一巴掌,罵了一句廢物,一腳踹開了,那女人打着滾哭了起來,被拖走了。
我想說什麽,鄭老闆讓我随他去,抱住我的肩膀笑道:“沒事,女人多的是,不懂事的女人,那就更加要好好的懲罰,你說對吧?我給你看看這個女人怎麽樣?”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一個房間,随即音樂聲響起,一個戴着面具的女人緩緩的走了過來,她身段很好,開始翩翩起舞的,她那阿諾多姿的身材那麽耀眼雪白,看的人有點蠢蠢欲動。
鄭老闆眯着眼笑道:“這個女人送給你怎麽樣?”
等那女人走過來,摘下面具,是柳莎莎,她眼神複雜的望着我,帶着一絲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