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她就輕輕推了我一下,好像有點抵觸,手指甲也抓疼了我。
當時我好像清醒了點,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态了,立刻坐起來,氣氛變得有點尴尬了,她過來拉了我一下,說你怎麽了呀。
“那個,我去看看路,看看路。”我幹笑一聲,心想自己這是在做什麽,都什麽時候了,居然會這麽做。
可我剛轉身,她卻抓住了我的手,仰頭望着我,說道:“楊仁,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
“你,爲什麽對我那麽好?”她說。
我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想了想說道:“我就是不想你受傷害。”
“還有呢?”她又問。
“還有什麽?”
“就這樣嗎?”她一動不動的看着我。
我和她對視了幾秒鍾,正要去看路,她突然捧着我的臉,說楊仁你看着我。
我有點意外,看着她,說怎麽了。
她的手指又拂過我的傷口,問道:“你疼嗎?”
“不疼,習慣了,這段時間經常打架。”我說道。
“還在流血呢,你坐下來,我給你包紮一下吧。”她很緊張。
我說不用,可是她已經把裙擺撕下來了,非要給我包紮,我隻好坐在那裏。
她很輕柔,甚至還有點熟練,生怕弄疼我似的,一邊包紮,一邊掉眼淚。
我心裏不是滋味,給她擦了擦,我說你别這樣,我都說沒事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連累你的呢。”
“柳莎莎,我知道你什麽原因,上次我住院昏迷的時候,你去看我,跟我說的話,我都知道了,你接近鄭老闆,目的是什麽,我也大概知道了。”我說道。
她有點吃驚,說道:“你,你都知道什麽了?”
“你是想爲你媽媽報仇對不對?”我問。
她眉眼間泛起悲傷來,眼淚更止不住了,但是沒有回答我,繼續給我包紮。
我把她的手握住了,說道:“柳莎莎,你别去了,鄭老闆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我去找過三哥,他讓我勸你,不要往火坑裏跳,你想想看,三哥都那樣了,事情還沒有一點進展,你是何必呢,你說萬一你有事,你後悔都來不及。”
她還是沒說話,低着頭,緊咬着嘴唇。
我繼續說道:“你聽我的,離開鄭老闆,好不好?他是個危險人物,你看看,他多厲害,今天居然會找到這裏來,速度那麽快,可想而知他的勢力多強。”
她卻搖搖頭,說道:“你把衣服穿好,休息會兒吧。”
“你不要逃避,我在問你話呢。”我焦急的說道。
“你不會了解的,這件事比你想的複雜多了,我不會放棄的。”她突然很倔強的望着我,眼眶有淚花轉動。
“但是你這樣下去太危險了,你也看見了,鄭老闆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你這樣下去還有什麽意義?”我說道。
“那他幹嘛還派人過來?”她說道。
我想了想,說道:“你以爲是爲你嗎?鄭老闆是想抓白毛,以鄭老闆的性格,他肯定是有仇必報,你别太天真了。”
“你别管我了,今天你差點就死了,你知道嗎?”她瞪大了眼睛。
“可我非要管不可,我答應三哥的。”我說道。
她依然很堅定,望着遠方,說道:“你根本就不懂我的感受,這是我一輩子的陰影,也是我的使命,我早就發過誓,我要是報不了仇找不到真相,我誓不爲人,那些人欠我一個交代,我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
我的心觸動了一下,說道:“可是,這些事應該交給警察處理,你一個人能做什麽?”
“别跟我提警察好不好,如果他們真能管這件事,事情就不會鬧成那樣,你當時根本不在場,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親眼看着我媽媽,被那些畜生……”
柳莎莎突然捂着臉,哽咽了起來,她說不下去了,那麽的悲傷。
我無法想象那樣的悲慘場景,一個小女孩,在那些瘋狂的男人面前,眼睜睜的看着,那種無助和絕望,深入骨髓的害怕,我不知道當年那件事以後的結果怎麽樣,但是我可以體會柳莎莎的内心所受的創傷,她堅強的外表下,有着一顆脆弱的心,一顆複仇的心。
“那你媽媽後來怎麽樣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這麽問,她明顯已經快承受不住了。
她淚水掉的更快,渾身發抖,眼裏卻是烈火燃燒的仇恨,但是她什麽都不肯說,我覺得我也不該繼續問下去,那樣隻會觸碰她心裏的傷口。
“對不起,柳莎莎,沒想到你那麽苦,你要是傷心,你就别一個人忍着了,或許你哭出來會好受點。”我突然那麽心疼她。
她看了看我,靠在我的肩膀上,放聲大哭了起來,那麽的楚楚可憐,柔弱的眼淚化成了花融化在我身上,卻刺痛着我的心。
我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一定會過去的,這些混蛋總有一天會被繩之以法的,柳莎莎,我真希望你過普通女孩的生活,如果你信得過我,把這件事交給我辦好嗎?”
她停了一會兒,哽咽的說道:“我不,楊仁你以後别管我的事好不好,我可以的。”
“你不行的,你别逞強。”
“我就可以,我必須這樣做,你好煩呀。”她捶了我幾拳頭。
“你真的不行的。”
“你爲什麽要管我那麽多呀?”
“我就要管,不爲什麽。”
“是不是因爲你喜歡我?”她眼神裏透着期待,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我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說,有點不知所措,看着她好一會兒,支吾道:“那個,我……”
沒等我說呢,就覺得嘴唇一軟,一陣芳香傳來,蠢蠢欲動的誘惑,她墊着腳尖,摟着我的脖子,突然就吻了我,很熱烈,邊吻邊掉眼淚,我差點就快喘不過氣來。
但是她卻沒有停止的意思,那一瞬間腦子裏有點空白,就覺得有種沖動在洶湧而起,不自覺的環住了她的腰,回應着她,好像兩隻吐泡泡的魚兒,那麽糾纏不清。
她不是在吻,還在咬我,手指也抓我,好像在發洩她的悲傷,讓我有點招架不住,她突然變得很狂野,好像要将我融化。
一開始我還是有點顧慮的,但是漸漸的什麽都不去想了,隻想擁有彼此這個短暫的時刻,摟着她在草地上,相依相偎互相纏綿。
或許是我們太過于放肆,太過于投入,居然沒有管那麽多,于是翻轉了幾圈後,一下子跌進了河水裏,撲通一聲響,我和她全身都濕透了,卻還在水裏擁吻着,直到憋不住氣,雙雙被嗆了水,不得不松開了對方,在水裏漂了幾下。
好在河水并不深,我們站在那裏,剛才的激情被水給淋的減退了,我也清醒了許多,隻是她的臉頰還那麽紅,随着呼吸高聳的胸也在起伏,她的衣裙纏裹在身上,美妙的曲線若隐若現,那麽的動人心魄。
大概是感覺到我火辣辣的眼神,她立刻捂着心口,伸手朝我撒了點河水,嬌羞的說道:“你不許看嘛,讨厭,楊仁你真色呢。”
“啊?剛才怎麽掉下來了?”我有點意猶未盡,望着她嬌美的樣子,此刻她的衣服就是半透明的,很多地方都可以依稀看見。
她又捂着,朝我潑水,難爲情的說道:“不就是你嘛,也不注意下,沒想到你那麽不老實呢。”
我開始還擊,也朝她潑水,她就笑了起來,接着就跟我在河水裏嬉鬧了起來。
我永遠記得這個美妙的夜晚,我第一次和她一塊玩的那麽開心,好像暫時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和憂愁。
那時涼風習習,星光燦爛,她呵呵的笑,我從沒有見過她那麽開心過,她也從沒有對我這樣開懷大笑過。
後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欺負我,打不赢就咬我掐我,扯着我的耳朵,讓我站着不動,她還是那麽愛較真,非要将我的臉上灑滿水滴她才肯罷休,直到我抱着濕漉漉的她,她才說楊仁你壞蛋居然欺負人家,你耍賴。
可是我不管,和她撓癢癢,她就咯咯的笑,笑的花枝亂顫,開始求饒了,但是我還不打算放過她,她就突然哭了起來,揉着眼睛。
我連忙松開她,緊張的問她怎麽了,她還在哭,我湊過去一看,發現她是裝的已經晚了,她手裏的泥巴直接拍在了我的臉上,我隻剩下兩隻眼睛露在外面眨着。
她噗嗤笑個不停,朝我吐了吐舌頭說活該,笨蛋楊仁。
我立刻很生氣,她趕緊朝岸上跑,我洗了把臉就追她,終于抓住了她,她在我懷裏掙紮了幾下後,突然就不動了,無辜的眼神看着我,俏臉上泛着紅暈。
我也停了下來,和她對視,接着我們就不約自主的吻着彼此,漸漸的越來越瘋狂,似乎什麽都不顧及了。
那個夜晚注定是非常的難忘的,我和她的心難道那麽貼近,走的那麽艱難,終于向彼此敞開了心扉,好像兩個遊魂找到了彼此的歸宿那樣,突然就想着要讓一切都停留,我們相偎相依彼此糾纏,好像忘記了全世界,隻剩下了彼此。
晚上我們就相擁入眠在河邊的草地裏,看着她粘人的貼在我的懷裏,夜色下嬌美的樣子惹人憐愛,我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甚至不敢眨眼,好像她随時會消失一樣。
越是難得的美好時光,越是害怕突然失去。
後來她在夢裏叫我的名字,抓的我那麽緊,我緊緊的抱着她,在她耳邊說話,讓她安睡,我說有我在呢,她才漸漸睡的踏實。
我也漸漸的睡着了,可是等我一覺醒過來,柳莎莎卻不見了,懷裏似乎還殘留她的香味和她的溫度。
我發了瘋的四處找,卻沒看見她,我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她還是回去了找鄭老闆了?
不,這太危險了,我迅速撒開腿就追趕了出去……
ps:感謝“海上生明月 ”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