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被楊仁蠱惑了,他騙的你團團轉,現在依我看,是他故意讓你那麽做的,你爲了幫他,居然連我也騙,你簡直讓我太失望了。”顧中正沒好氣的說道。
“不是他叫的,是我自願的,你怎麽可以這樣說?”顧欣甜很是羞怒。
“夠了,如果你不回去,我就馬上收回地,你走不走?”顧中正吼叫起來。
顧欣甜顯然沒辦法了,她看了看我,終于委屈的點了點頭,跟着那幾個跟班過去。
顧中正讓她先上車,他瞪着我,惱羞成怒的說道:“楊仁,你這點小伎倆也想騙過我,我連你想什麽都看的一清二楚,你打個噴嚏我就知道你怎麽回事,今天是讓甜甜幫忙要那塊地,說不定哪天我的家産都被你給掏空了吧,真是夠陰險的,好在我早就防備了,讓人跟着甜甜,還跟着你,随便調查我就知道你的底細,沒話說了吧?”
“是的,我無話可說,我隻想說,顧欣甜剛才受過驚吓了,你又在哪兒呢?”我說道。
“靠,老子在哪兒,輪不着你來管,你給我記住,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看見你和甜甜在一塊,我立刻找律師,告你騷擾,你這種有案底的人,我敢肯定,随随便便就把你弄進牢房,你一輩子也别想翻身。”顧中正瞪我一眼,走到了車子邊上。
他把禮物遞給顧欣甜,說道:“甜甜,爸爸今晚的确很多應酬,這是好不容易買到的禮物,你最喜歡的那一款項鏈,要不然我給你戴上吧?”
顧欣甜扭過頭去,顧中正還想繼續給她戴上,顧欣甜一巴掌打飛了,項鏈掉在了下水道的縫隙裏,那些跟班連忙去趴在地上找起來了。
顧中正很惱火,說道:“甜甜,你不喜歡不要緊,爸爸再給你買就是了,你說你還想要什麽?”
“我什麽都不要,我的生日已經過了,你别假好心了,你這是在敷衍我,我不稀罕,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顧欣甜氣呼呼的說道。
“你不要太過分了。”顧中正生氣了。
“我過分嗎,你自己不覺得你現在很虛僞嗎,我不想跟你說話,你根本就不像是我的爸爸,你還不如楊仁對我好。”顧欣甜說着就哭起來了。
“什麽?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顧中正好像被刺激到了,他扭頭伸手指了指網吧那邊,說道:“楊仁,你聽好了,這裏的地,我馬上就收回,明天就收,本來我還想仁慈的,但是這次我徹底惱火了。”
顧欣甜不樂意了,說道:“爸,你還是承認你虛僞了,你說話不算話,你這個騙子,我恨你。”
她打開車門就準備離開,被顧中正拉住了,讓人扭住了顧欣甜。
顧中正說道:“随你怎麽想,以後你别想随随便便的出來,除了上學,你就必須給我在家裏,你們都聽好了,看着甜甜,她沒有我的命令,任何地方都不許去。”
很明顯,顧欣甜被軟禁了,因爲我,她沒有了自由,顧中正已經用錯了父愛的方式,用顧欣甜的話來說,他就是一種控制欲,她好像他的傀儡。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我不稀罕,我早知道會有今天。”顧欣甜傷心欲絕,眼淚大顆的掉落,又說道:“隻是我沒料到,你欺騙我。”
“是你先欺騙我的,不孝女,我顧中正怎麽會有你這樣敗家的女兒?”顧中正暴跳如雷,吼道:“都聽好了,現在就去給我拆,把這裏拆了,他媽的什麽玩意兒。”
我沒料到顧中正會這麽沖動,我連忙攔住他們,說道:“你們也太霸道了吧,就算要拆,也要等我們準備一會兒啊,怎麽說拆就拆,東西還沒搬呢。”
“東西我賠給你們,多大點事,動手。”顧中正明顯是在跟我鬥氣,他一副玩死我随随便便的表情,冷笑道:“楊仁,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嗎,隻要你答應我,以後别跟甜甜見面,别纏着她,我可以考慮下,不過這需要你求我,還給我寫保證書,怎麽樣?”
我捏着拳頭,很是惱怒,看着顧欣甜的眼神,我心情特别複雜。
就在關鍵時刻,那些人要動手了,就聽見一個人說道:“顧老闆果然是财大氣粗,想拆是吧,那就拆吧,随便。”
我扭頭看了看,是光杆和老熊回來了,阿浩在後面提着很多酒,他見不對勁加快速度撲過來。
“狗日的,誰敢動,老子弄死誰。”阿浩拿着酒瓶子要跟那些人拼命。
矛盾瞬間激化了,誰也沒料到,這個夜晚會這麽漫長,發現這麽多事。
顧中正在看見老熊的一瞬間,臉色有點異樣,那是看熟人的眼神,好像他和老熊認識,甚至有什麽故事。
老熊等着顧中正,他身上還纏着繃帶,但是依然是氣勢逼人,在這個大老闆面前,毫不遜色,甚至有一種大将的風範,似乎一個馳騁沙場的大将軍,面臨敵人的首領那樣。
“怎麽?顧老闆發财了,連故人都不認識了?”老熊不動聲色的說道。
顧中正嘴角抽搐了幾下,似笑非笑的說道:“好久不見,你确定要玩?”
“是你要玩,既然挑明了,也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了,當初你心裏有數,這裏本來要拆遷了,合同的事,是我讓楊仁去你家裏拿的,怎麽樣,你還想拆,就繼續拆吧。”老熊聳聳肩說道。
顧中正和老熊對視了一眼,臉色很不好看,冷笑道:“我就說楊仁這樣的好鳥哪兒來的呢,原來是跟着老熊你,真是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蝦子和豆芽被炒了沒一個是直的。”
“顧中正,做了大老闆,說話都這麽有水平了,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吧,别以爲你賺的那些錢,都是幹淨的,你的肮髒事,要不要我馬上抖出來?”老熊面露怒色。
顧中正神态不好看,說道:“你想說什麽,别以爲我怕你,想玩隻怕你玩不起,我一個電話,你們馬上就要滾蛋。”
“我無所謂,反正我現在開這個店面已經沒什麽意義了,你愛拆就拆,随時奉陪。”老熊笑了笑。
顧中正也笑,說道:“這可是你說的,那行,走着瞧,看在以往的情面上,三天時間,馬上搬走,要不然後果自負,别怪我沒給你面子,我們走。”
顧中正走的時候瞪我一眼,提醒我小心點,那會兒顧欣甜扒着車窗戶望着我,眼裏滿是淚水,看着讓人心疼。
“草泥馬的,一群垃圾。”有個跟班走的時候還不忘罵一句,于是他開的車玻璃被阿浩砸破了,他想出來搞,阿浩捏着拳頭過去說來啊,誰不搞誰是兒子,幹死你媽比。
顧中正揮揮手讓他們走了,那神色非常的得意,還說不必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狗咬你你還咬狗呢,老熊等你的好消息啊。
幾車人離開了,留下顧中正的笑聲,非常的刺耳。
阿浩不服氣要沖過去,被老熊拉住了,老熊摸摸的把酒拿在手裏,一邊喝一邊去關上了診所的門,看了看,他轉身朝網吧那邊走過去了。
我們跟着老熊,阿浩還在不甘心的埋怨什麽,光杆撇撇嘴打哈欠,歎口氣說擦噢,老夫果然還是要在街上去混啦,那裏才是老夫的地盤呢。
這天晚上,大家都很沮喪,氣氛變得相當的沉悶。
而老熊呢,他一句話也不說,默默的收拾東西。
我幾次想開口問,卻不知道說什麽好,後來光杆說老熊在一個人喝悶酒,而他去的時候,老熊手裏拿着女醫生蘇婷的照片。
老熊其實已經喝醉了,搖搖晃晃的,但是他還在喝,邊喝邊搬東西,他才受了重傷,根本不适合。
我們都勸他,可是他不理會,就說了一句話:“早點做準備吧,死不了人的,我老熊什麽沒有經曆過,這算得了什麽?”
可是他明明很難受的,他在假裝在硬撐,看着他有點搖晃的步伐,我想起了剛才顧中正和他的對話,他和顧中正,以前會不會也是兄弟?就好像曾經的鄭老闆那樣?
而今天,蘇婷又那樣對他,我突然想起了老熊曾經說過的話,兄弟和女人,什麽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