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白毛來了,幹脆讓人把我捆住了,他笑着說小王八蛋,你最好安靜點,再折騰打死你。
我咬着牙不服氣,我說你他媽的憑什麽關着老子,慕容晴怎麽樣了,告訴我。
白毛推我幾下,說慕容晴那娘們估計離死不遠了,你想想看啊,都流那麽多血,手都快被她自己紮斷了,就算搶救過來估計也是個植物人。
“閉嘴,你放屁,她不會有事的。”我怒吼着撲過去要咬他。
他讓人按着我,說你就那麽愛慕容晴那個表字啊,老子真是搞不懂,這娘們是神經病嗎,居然去自殺,不就是脫下衣裳嗎,還想立牌坊證明自己多純潔。
“你這種人永遠不會懂。”我氣喘籲籲的瞪着他。
“你們傻逼的世界老子才不想懂,抽空多想想自己吧,在鄭老闆的地盤鬧事,還砸壞了東西,沒個十萬八萬的,你就别想走了。”白毛踢了我兩腳,爲了防止我逃跑,他讓人用鏈子把我拴起來。
我非常擔心慕容晴的安危,我想出去找她,我用頭撞窗戶,鋼筋撞彎了頭也破了,但是我不覺得疼,我的心已經麻木了。
到了晚上,白毛端着一盤飯菜進來,丢在地上讓我吃,我不吃,讓他們給我水喝,他們就撒尿在碗裏讓我舔幹淨。
我死活不張嘴,他就讓人把我的頭按在盤子裏,說你這樣真像是一隻狗啊。
我朝白毛吐口水,換來的又是一頓暴打。
白毛說看你這樣也是拿不出來錢,老熊也真是的,你都這樣了他也不管你,打電話也不接,你說你跟着他做什麽呢,他都沒把你當個人,你以後就要在這裏當狗了,老子以後可以每天都來玩你這條狗了。
我紅着眼說老熊不是這樣的人,白毛繼續嘲笑我,拍着我的頭說你也是太幼稚了,他憑什麽還管你,他想管也管不了,就他那窮逼肯定沒有那麽多錢,再說你也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傻逼才管你,好好呆着吧。
他們走了之後,我更加的悲痛了,或許白毛說的也沒錯吧,雖然老熊對我很照顧,但是新開的網吧和遊戲廳生意并不好,勉強夠溫飽,哪兒有錢來賠。
是我自己闖下大禍,我真不想連累老熊了,我受點苦受點折磨沒什麽,但是想想慕容晴我就很心痛。
第二天的時候我又累又困,白毛除了拿尿來讓我喝,根本就不給我吃東西,我隻能忍着饑渴。現在我什麽都不是,也沒本事,但是這筆賬我會記在心裏,隻要我不死,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又到了晚上我扛不住了,開始打瞌睡保持體力。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有人敲窗戶,我一看有個人影挂在窗外,輕聲的喊:“卧槽,楊老闆,你不會是死了吧?聽見答應我一聲啊。”
我動了一下,渾身都疼,仔細一看那人是光杆。
我連忙咳嗽了一聲,光杆悄聲說道:“你可吓死哥了,還以爲你短命呢,你去弄點動靜,我撬開窗戶。”
我就連忙咳嗽,光杆說這樣管屁用啊,大點聲音,唱歌啊。
我說我現在沒心情唱歌,他說沒有也得唱,你想被他們發現啊。
我根本就沒心思,不知道唱什麽,光杆說你現在的情況适合唱心如刀割或者是唱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我就在那裏唱心如刀割,外面的人聽了踢門,說三更半夜唱你麻痹啊,你小子是不是瘋了。
我說我要吃東西喝水,他們就說你去吃屎吧。
趁着這會兒工夫,窗戶被悄悄的打開了,光杆縱身就跳了進來,他先噓了一聲,透過門縫朝外面看了看,就給我解開。他說你繼續唱。我搖頭不想唱,他就讓我罵。
我說這樣他們就進來了,他嘿嘿一笑說就是要這個效果啊。
我點點頭就朝外面喊:“我草你媽啊,老子想唱怎麽了,你們幾個王八蛋,不就是仗着鄭老闆嗎,總有一天,老子讓你們血債血償,你們這群走狗。”
“麻痹的你小子罵誰呢,你有本事還罵一句試試看?”外面的人吼道。
“老子就罵了,你們都是狗逼,是人渣,你們不得好死會得到報應,我會報仇雪恨的……”我狠狠的罵,覺得痛快多了。
“狗日的,活膩了,弄死你。”外面兩個看門的立刻打開了門沖進來。
光杆一下子跳上去就是幾個拳腳,就把他們打暈了,光杆朝外面瞥了一眼,把兩個人的衣服扒拉下來讓我穿上。
我說直接從窗戶走不就好了嗎,光杆挑了挑眉頭說楊老闆啊,外面十幾米高,我爬上來都費勁,帶着你下去送死嗎。
我問他有什麽計劃,他的意思是僞裝會所裏的人,直接從會所大門走。
我也沒什麽好顧慮了,和光杆換好衣服就出去,衣服是這裏的工作服,很多服務生都這麽穿,我們可以渾水摸魚。
一開始倒是比較順利下了幾層樓,可等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我發現白毛和幾個男的在門口守着,别的人可能對我們陌生點,但是白毛或許一眼能認出我來。
我立刻拉着光杆到一個空的包間去,我說這樣不行啊,得想個辦法引開白毛他們,再拖下去肯定會被發現的,到時候關上門就麻煩了。
光杆想了想就有了主意,跟我說了一下,我說那不行太危險了。
他沒多解釋,沖到走廊盡頭的一個有人的包間,一腳就把門踹開了,指着裏面正在玩的一個客人,大聲喊道:“草泥馬,老子終于逮着你,有本事你出來。”
那客人火了,罵了一句就帶人撲出來了,本來還以爲就一兩個人,沒想到裏面光線太暗也沒注意看,出來十幾個,我當時就想壞了,隻怕光杆要栽了,我得去幫他。
光杆一腳踢翻了一個人,就喊了一聲走啊。
這時候門口的白毛聽見動靜就帶着人趕來了,我立刻躲起來,等他們過去了,我一咬牙撒腿就跑外面去了,可是我跑了兩步,覺得我實在不能丢下光杆不管,我又轉身往回跑。
我剛往回跑了幾步,突然一隻手把我給拉住了,我回頭一看居然是光杆,他拖着我就說楊老闆你跑反了啊,搞什麽鬼。
我又驚又喜連忙跟着他沖進了黑夜裏,後面傳來呼喊聲,我扭頭一看,白毛還有那個客人帶着一大幫子人追過來了。
光杆拉着我說朝那邊走,穿過了幾條巷子後,就發現路邊有一輛車停在那裏,車燈在閃爍着,我一眼認出那是老熊的破車。
老熊把車門都打開了,我們鑽進去的時候,門都顧不得關上,車子就呼哧的啓動了,搖搖晃晃的沖出去了。
那些人在後面狂罵,還扔東西,但是很快就被甩開了。
我暗暗松口氣,摸了摸臉上的冷汗。老熊瞥我一眼,苦笑着搖搖頭,說道:“兔崽子你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我一時間百感交集,我本來以爲他們真的沒辦法管我了,可是卻這樣冒險,我小聲的說了聲謝謝。
光杆推我一下,說道:“光謝謝就完了啊,回去把菊花洗幹淨了,等着老子才算有誠意,要不是哥跑的快,估計就被那幫狗日的給輪了。”
我看了看,他身上不少腳印,臉上也有傷,我很愧疚,說道:“是我欠你們的,太多了。”
老熊歎口氣,說道:“行了,回去再說。”
光杆突然一叫說卧槽,熊哥你這破車怕是回不去了啊,你看。
我扭頭一看,後面幾輛車追來了,都是豪車,白毛和那個客人從車窗探出頭來,指着我們破口大罵:“狗日的停車,弄死你們!”
我心裏一緊壞了,就這破車哪兒跑得過他們的豪車,才幾個眨眼已經到後面十幾米遠了。
“他媽的,熊哥不如你停車,老子下去跟他們拼了,我拖住他們,你帶楊老闆走啊。”光杆捏着拳頭躍躍欲試。
老熊白了一眼,說道:“你小子就算能一個打十個,那幾車人你也打不完啊,麻痹的豪車了不起啊,看老子的,都坐穩了。”
話音剛落,老熊直接扭轉方向盤,一個急刹車,這破車噴出黑煙就一個擺尾硬生生的掉了個頭,直接朝那幾輛豪車沖過去了。
“我靠,熊哥你作死啊,這是在自殺啊。”光杆翻了翻白眼。
我連忙抓緊扶手,眼看和對面的車就剩下幾米遠了,要撞上了。
老熊沒說話,他咬着牙繼續加油門,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車。
“阿彌陀佛上天保佑,我發誓下次絕不偷看妹子洗澡了,神啊讓我度過此劫吧,啊門……”光杆嘴裏嘀咕着,把眼睛閉上了。
眼看兩輛車就對撞了,那邊的豪車終于是一個緊急轉彎躲避了過去,而老熊卻并沒有減速,油門踩到底,破車哐當颠簸了幾下,吃力的飛出去了。
我暗暗心驚,後背一陣發麻,而老熊嘴角卻泛起了笑意,他調整了方向盤将車子開到了一個岔路口去,随便選了一條路,又沖了一段距離後,終于是把那幾輛車給甩掉了。
“噢耶,熊哥威武啊,在下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請收下我的膝蓋。”光杆立刻拿出煙來,給老熊點上了。
老熊笑了笑,一手接過煙一手握着方向盤,慢悠悠抽一口,說道:“幾個小崽子想跟老子鬥車,就他們那點技術和膽量,還嫩了點,不是老子吹,想當年老子……”
突然“咔嚓”一聲,車子劇烈搖晃了幾下,接着燈全滅了,車子慣性的朝前沖了幾米,慢悠悠的停了下來,眼前一陣黑暗。
“咋了熊哥?”黑暗裏光杆問了一聲。
“卧槽,壞了,前面好像是一個深溝,都别動啊。”
“啥玩意兒,你不早說……”光杆話沒說完,車子打了幾個滾,直接帶着我們沖下去了,我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