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先前給你打電話,你不是說你最近沒空嗎?”我開門讓他進來。
他嘿嘿一笑,掃視一下遊戲廳,然後窩在沙發上翹着腿,點了煙,說道:“我說哥們,我不光沒空,還沒錢沒飯吃了呢,要不在你這裏呆兩天?”
“你說的可是真的?”我想起老熊晚上說的話,正好缺人手,光杆倒是比較合适。
光杆在裏面轉悠了起來,邊走邊說:“比真的還真啊,楊老闆,你就可憐兄弟一下,收留了我吧,我可以爲你做牛做馬,如果可以,我的屁屁也洗幹淨了,等着你……”
我連忙打斷他,哭笑不得的說道:“好了,你别鬧了光哥,你先歇着,我明天跟熊哥說一下,他應該會同意的。”
“夠意思,那我先睡了哈。”他說着就跑我房間去,四仰八叉的躺我床上。
“哎,你過去睡一點啊,你這樣我咋睡?”我無奈的推了推他。
他吹着口哨,丢過來一張涼席,指了指地上說道:“不謝,晚安親。”
“親你妹,你……”我還想說什麽,可是他已經開始閉着眼打呼噜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把卡裏的錢取了交給熊哥,他問我哪兒來的,我說跟朋友借的,老熊說你這朋友人還不錯,改天請他吃飯。
我又把光杆的事說了,熊哥讓我把光杆帶過去他看看,我回房間,看見光杆露着半片屁丫子抱着自己的腳,閉着眼睛在舔着,那姿勢還真是高難度的。
我推了他一下,他嗖的彈了起來,說卧槽我正在做夢跟美女快活呢。
我讓他跟我走,他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一邊埋怨我一邊随我去見老熊。
老熊打量一下光杆,笑了笑說怎麽是你小子。
光杆過去握着他的手,嘿嘿一笑說熊哥啊,久仰大名,你果然還是寶刀未老啊。
老熊說你少跟老子套近乎,你小子臭名遠揚了,這條街誰不知道你混吃混喝的,現在混不下去了,想來老子這裏混啊。
光杆幹笑着說道:“瞧你說的,我是仰慕你,所以想來跟着你喝點湯呢。”
老熊說行啊,聽說你小子有點本事,這麽着,你把一樓的遊戲機賭博機搬到二樓去,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我心想老熊這是在考驗光杆呢,沒想到光杆皺着眉好像很不樂意。
老熊說你不想幹就滾蛋,老子這裏不要吃閑飯的。光杆說熊哥你太小瞧我了,一個小時太多了,半個小時吧。
說完他一溜煙的去了,别看他瘦骨嶙峋的,沒幾下工夫,已經把幾台機子都扛到二樓去了,老熊點點頭,說還不錯啊,你再去把機子搬到一樓來吧。
光杆郁悶的叫了一聲,又嗖嗖幾下搬回來了,而且看起來還很輕松,要知道一台機子都是上百斤的,可他都不喘氣。
我見差不多了,就問熊哥能不能把光杆留下來。
老熊說這點本事算什麽,你們幾個過來。
幾個漢子來了問什麽事,老熊指着光杆說,把他扔出去。
我想勸,可是漢子們已經圍住了光杆,但是沒等他們出手,光杆已經飛出去幾個拳腳,砰砰砰幾下,幾個漢子居然被打的東倒西歪的。
光杆吹了下口哨,嘿嘿一笑,說不好意思,承讓了啊。
我還以爲熊哥要發火呢,沒想到他高興的笑了,對光杆說道:“行了,你小子留下來吧,正好我在二樓準備搞一個網吧,算是副業,你和楊仁一塊看着吧。”
“卧槽,熊哥你讓我當網管啊?”光杆撓撓頭。
老熊臉色一沉,說道:“怎麽着不想幹啊,不想幹滾蛋,要不給你個城管當一下?”
我拉了拉光杆,我說謝謝熊哥了,他開玩笑的。
“熊哥威武,以後我罩着你。”光杆說完,一溜煙的跑樓上去了。
老熊好笑的說了句兔崽子,看了看我,說道:“你這次表現很不錯啊,網吧的事就由你負責,畢竟你讀了書又懂點電腦跟得上時代,至于這些本錢,過段時間還你。”
我說不必了,到時候再說吧,老熊說要不然算你入股吧,賺錢了跟你分成,你不是想幹大事嗎,這才剛開始呢,路還遠着。
我覺得我是占了老熊的便宜,房子和東西都是他的,我就是借了點錢,但是他卻跟我分成,我一開始不答應,可是他卻堅持說這事就這麽定了。
遊戲廳和網吧開張之後,生意并沒有比以前好太多,畢竟現在滿大街都是娛樂場所,這樣的地方也很多,何況投資還大了一些,成本高了所以賺不了多少錢。
不過我倒是更賣力了,每天起早貪黑的在網吧守着,打掃衛生照顧電腦,一刻也不想閑着,光杆開玩笑說我就像個小保姆。
光杆這人總愛嬉皮笑臉的,經常就是在打瞌睡,但是一看見漂亮的妹子來上網,他就格外的積極,湊過去就跟人家妹子胡吹八道的,還陪人一塊玩遊戲。不過話說回來,光杆這樣做,倒是讓網吧的飲料暢銷了許多,他也是真能忽悠的,經常有妹子請他喝飲料。
不過他多半是不打開的,一天下來存好幾瓶,抱過來丢給我,說楊老闆給換一包煙呗,然後就閃着腿叼着煙在門口瞅着目标,看見妹子馬上又風馳電掣的撲過去,開口就會說美女你好,我是這裏的網管,很高興爲你服務,有什麽需要随時吩咐……
别看光杆平時裏吊兒郎當的不正經,但是有一件事他是每天必做的,那就是晚上他就會耍拳弄腳的,從不落下,而且練起來就特别認真。用他的一句話說,别看我瘦,但是哥骨頭上都是肌肉。
後來我也受他的感染,跟着練了,但是卻受不了他那個訓練量,甚至顯得很笨拙。光杆就說我是娘們投胎,就是多長了一個幾把,在他的刺激下,我練的狠一些,覺得自己強壯了不少。
那天光杆出去進貨了,我正在收拾一台電腦桌上的垃圾,就聽見一個男人拍着桌子喊:“他媽的網管呢,不做生意了?”
我回頭一看有幾個小青年,都是那種染着彩色毛發打着耳朵搖頭晃腦的人,一個個吊兒郎當的,看起來非常狂妄,他們正在和一個女孩嬉鬧着開玩笑,推推搡搡的。
我一眼就認出來那個女孩是柳莎莎,有幾天沒看見她,她還是那樣的打扮,超短的裙子露着修長的美腿,胸鼓鼓的穿金戴銀的,臉上也塗脂抹粉,連頭發都染過了,這會兒正被一個男的逗的呵呵的笑。
“麻痹的,你是網管不,耳朵聾了,你看誰呢?看你媽啊。”一個帶着耳釘的男的怒氣沖沖的指着我。
我立刻過去,雖然生氣但是這裏來玩的好多這種年輕人,我已經見怪不怪了,何況老熊經常教導我做生意要以和爲貴。
我說不好意思剛才在收拾垃圾,請問你們開幾台機子。
耳釘男呸了一口,說收拾你麻痹垃圾,老子看你就是垃圾,老子問你剛才看誰,是不是看我們莎姐?
我瞥了一眼柳莎莎,她也在看我,她微微皺眉有點吃驚,嘴角泛着一抹笑意,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你們開幾台機子?”我又忍着脾氣問了一遍。
耳釘男罵了句草泥馬,問你話呢。其他幾個男的也圍過來,氣勢洶洶的。
看他們這樣子,是特别維護柳莎莎了,連看一眼也不行了,不過也對,柳莎莎一向是走到哪裏都是有很多男的保駕護航的,以前在初中的時候是,現在依然是,連鄭老闆那樣的人物也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的,這些小青年自然也不在話下,估計柳莎莎一句話,他們都肯給她添鞋子了。
見他們這麽沒禮貌,我也是火了,說道:“你們如果是來上網的,我很歡迎,如果想鬧事,請出去好吧,我還要做生意。”
“哎喲卧槽,狗日的一個破網吧了不起啊,莎姐,你看好,老子把這小子的眼睛打瞎了,看他還敢不敢在你面前放肆。”
耳釘男怒吼着,過來就揪住了我,擡手就打。
我躲過去,推開了他,我說你們是來鬧事的吧?
“就鬧事了怎麽了,你能咬老子啊,馬上給莎姐道歉。”耳釘男趾高氣揚的。
被他們這樣一鬧,網吧裏的幾個人都有點坐立不安了,還有人幹脆下機了,我很是惱火,我見柳莎莎無動于衷,似乎就在等着看好戲呢,我知道她還在憎恨我,而我又何嘗不恨她。
上次鄭老闆把我們抓起來之後,她對我所做的一切還曆曆在目呢。
我氣的吼道:“柳莎莎,你覺得好玩嗎?”
她冷笑了一聲,抱着胳膊高傲的說道:“管我什麽事,又不是我讓他們這樣做的,當了網管了不起呀,有本事你自己擺平呀。”
“你是故意的吧?”我咬着牙瞪着她,可她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懶得理我。
“媽的,你怎麽跟莎姐說話的,哥幾個削他。”耳釘男怒罵着,帶着人朝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