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曼的寝室就在辦公樓那邊,雖然出了這麽大的事,但她是一個女人,張浩天在操場上沒看到她指揮,還以爲她先走了,聞聽王強這麽一說,心中一跳,趕緊道:“周指導出什麽事了。全/本\小/說\網”
王強道:“我剛才看到雷金霸、阿炳、王寶、孫興他們四個沒有過來,而是從西樓左側垮了的牆那裏跑了,而王寶的身上扛着一個女人,好像已經暈過去了。”
在這第六分監區裏,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周雪曼,張浩天頓時反應過來,一定是周雪曼剛才去指揮西樓的犯人撤離,然而雷金霸一夥卻趁着混亂擊暈了她,帶着逃跑了。
隻說了一句:“**。”張浩天想都沒有想,就朝着西樓左側狂奔過去。
不一會兒就到了那裏,卻見那堵五米高的牆此時已經完全消失了,所有的斷磚殘垣就浮在一大片從山下沖下來的爛泥之中。
雖然外面一片黑暗,但張浩天已經快速的向着前方跑去,剛出了那堵不再存在的牆,地面上的爛泥就淹到了他的膝蓋,而且很明顯的還在流動增加之中。
張浩天也知道再繼續追下去非常危險,但想到雷金霸那一夥人猙獰的面孔與周雪曼清麗的容顔,他的心中隻有無比的焦急,咬了咬牙,又向前走去。
走了大約五十米之後,情況就越來越不妙了,那泥流越來越深,竟然已經快速的淹過了他的半腰,他要想再往前移動,已經非常的艱難。
張浩天此時已經别無退路,還好十米處有一個斜坡,如果走到那裏就能夠脫困了,于是他拼命的在爛泥流中移動着身體,一點一點的挪動着。
萬萬沒有想到,平時隻需要數秒種就能夠跑過去的十米距離卻變得那麽的遙不可及,足足二十來分鍾,他才艱難的移動五米,而此時,那泥流已經漫過了他的胸,若換着一個身材矮小的人,這時已經淹沒至頂,再無生機了。://
五米,雖然隻有僅僅的五米,但對張浩天來說,已經比五百米,五千米還要遠,在他眼前的坡上有一棵斜脖子槐樹可供借力,他伸出手卻始終要差那麽兩三米。
張浩天耗盡了全身的力量,終于向前又移動了一米,那槐樹上有一根伸出來向下垂着的樹枝,他的指頭最多還差半米就可以碰到。
這半米,卻是生命的距離,因爲泥流此刻已經淹到了張浩天的下巴,他就像是被如來佛祖壓在了五行山下的孫悟空,無論使出多大的力氣也無法再往前移動
,那怕是一寸。
張浩天在這時,已經感受到了眼睜睜等待着死神來臨,心中有了無盡的惶恐,他已經再無法掙紮了。
泥流仍然在快速的增高,片刻之間,已經過了張浩天的嘴唇,就在他拼命的想揚起頭之時,那泥流已經無情的封住了他的鼻孔。
這鼻孔一封,張浩天隻覺一陣難耐的窒息,然後便拼命的掙紮起來,這一掙紮,他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完全的被泥流淹沒了,除了一串氣泡,再也見不到人。
張浩天的一隻腳已經跨向了地獄,但他還不甘心,仍在泥流中用盡最後的力量掙紮着,泥水,已經開始進入了他的嘴裏。
就在這斷絕續亡之際,忽然之間,張浩天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好像抓住了一樣東西,就奮力的拉着,身子竟然開始移動,黑暗窒息之中,他的左手也伸了過去,然後不斷的拉動,那東西居然十分的堅韌,而且是向上的,張浩天的身子也漸漸的往上浮出了。
不一會兒,他的頭就露了出來,暴雨很快清洗掉他鼻孔與口腔裏的淤泥,讓他得到了呼吸。
這一能夠呼吸,張浩天的力量就更大了,抓住那東西,身子很快就到了槐樹下,跟着伸手緊緊抱住,竟緩緩的爬了上去。://
這時,他才看見有一根槐樹的樹枝伸進了泥流之中,剛才自己抓的,自然就是這根樹枝了。
來不及幸慶,張浩天用殘餘的力氣往坡上一點一點兒的爬着,三米之後,就到了坡頂,這才躺了下來,劇烈的喘息。
暴雨中躺了十分鍾左右,他已經恢複了些力氣,想到周雪曼,頓時翻身站了起來,見到前面一百米的地方又有一個山坡,估計雷金霸幾人是從這裏走的,就快速的整理了自己身上的爛泥,然後邁步追了上去。
這個山坡很長,暴雨中也不時有泥水流下來,但張浩天還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向上攀爬着,但那些爛泥實在是太滑了,他不停的摔倒,卻又不停的爬起來,半個小時之後,終于登上了坡頂,然後順着山坡向前追去。
蹬三輪車的生涯讓張浩天練就了超常的腳力與耐力,普通人是很難比上的,在向前奔走了近半裏路之後,雨漸漸的小些了,他的視野也逐漸開闊,卻見前面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而大樹之下,似乎還躺着一個渾身是泥的人。
張浩天加快腳步前行,頓時就認出那個人來。
阿炳,雷金霸手下四虎中排名第一的“鐵拳”阿炳,以他肥胖的身軀,這樣惡劣的天氣走如此濕滑的山路,能夠走到這裏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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