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浩天問自己爲什麽認識他,那老頭兒忽然向一處地方一指道:“我有這個啊,你這傻大個長這麽高這麽壯,當然很容易被注意到,我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就想起你的号碼來了,你力氣看起來比别人大,精力看起來比别人好,讓我使喚起來自然也要方便些。.qВ5。\”
張浩天順着他的手看去,卻見一個陳舊的木制餐桌上正放着一個望遠鏡,那望遠鏡體積比普通的大,而且漆着墨綠色,應該是軍用的。
張浩天就走了過去,拿起了那軍用望遠鏡,朝着這牢裏四下仔細打量着,很快就發現除了鐵門的北邊外,這監牢的東南西三個石壁都鑿着一個數寸大小的窗戶。
他算計着方向,就走到了靠南方的石窗邊,卻見窗戶開的位置在自己胸前,便舉着那軍用望遠鏡向下瞧去,頓時将亮着燈光的操場看得一清二楚。如果再調一下焦距,白天想來就連花台上的樹葉是否有蝸牛都能夠瞧明白,更别說犯人們身上的獄号了。
看了看南方,張浩天又去東西兩方瞧了瞧,隻見在這裏幾乎能夠俯瞰到整個秦安山監獄的全景,甚至可以看到月光之下,遠遠有一座綠樹蔥郁,翠**滴的大山,這樣的眼福,實在是在下面享受不到的。
張浩天入獄已經半年了,在這半年時間裏,他能夠看到的綠色便是操場四周的花台,不過有限得很,現在瞧着了一大片的綠色,雖然在月色朦胧之中,也覺得心曠神怡,好想在這片綠色中一邊放聲的呐喊,一邊自由的奔跑跳躍。
看着張浩天拿着望遠鏡久久的舍不得放下來,那老頭兒頓時很不高興的道:“喂,傻大個,還不過來抱我去洗澡,這個望遠鏡可是我好不容易要來的,你千萬不要摔壞了。”
張浩天聽着他的話,便轉過身來,先将望遠鏡放回了餐桌上,然後到了老頭兒的床邊,望着他道:“老頭兒,你給我聽好了,我叫張浩天,不是什麽傻大個,我知道你過去一定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但我幫你洗澡,隻是因爲你年紀大了,而且正在生病,如果你對我沒有起碼的尊重,那麽我看你還是就這麽躺着算了,反正的你鼻子就和你的記憶一樣時好時壞,過一會兒就聞不到了。”
那老頭兒此時凝視了他好一陣,才道:“小子,有種啊,敢威脅我。”
張浩天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道:“這不是威脅,而是交換,你稱呼我的名字,我也可以尊稱你一聲老人家,還有,你要弄明白,現在你動不了,占優勢的是我而不是你,大不了我完不成任務,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但要是換一個人來,就你這樣的态度,恐怕就有得罪受了,所以,如果你還沒有老糊塗的話,對我再不尊重,傻的那個就是你了。”
那老頭兒聽着這話,瞧着張浩天,眼神閃爍了一陣,便道:“好,張浩天,算我錯,不該叫你傻大個,現在你抱我去洗澡吧。”
張浩天也不願意和這樣年邁的老人計較太多,聽着他叫自己的名字,而且認了錯,就先給他脫光了衣服,然後抱着他輕輕放進浴缸裏,見到他似乎沒有什麽力氣自理,就動手給他洗澡。
也不知道這老頭兒有多久沒有洗澡了,身上輕輕一搓,就有厚厚的一層污垢脫落下來,而且由于他大小便失過禁,下身更是又髒又臭,要是換成别的男人,那是很難忍受的,不過當年張世忠手被弄斷,初中還沒有畢業的張浩天就辍學服侍了父親大半年,其中就包括了幫他洗澡,所以對這樣的事倒是駕輕就熟。
張浩天連換了兩次水,非常細緻的幫這個老頭兒洗着,就像那個獄警所說的,這一場病下來,他能不能熬住都成問題,自己能夠盡什麽力,那就盡吧。
這老頭兒似乎從來沒有這麽舒舒服服洗過澡,此時閉上了眼睛,一付很享受的樣子,過了一陣才睜開眼瞧着他道:“張浩天,看起來你人身馬大的,沒想到做起事來會這麽細緻,嗯,很好,很好,看來我沒有挑錯人上來。”
張浩天笑了笑,心中對這老頭兒的好奇又浮在了腦中,便道:“老人家,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被關在這裏這麽久?”
然而,對于張浩天的疑問,老頭兒并沒有回答,而是重新閉上了眼睛。
見他不願意說,張浩天自然不可能再追問下去,便讓他再泡着,自己卻到了屋中,很快就在屋中一個木櫃裏找到了新的被褥及衣褲,先去将被褥換了,然後就到浴室裏将老頭兒全身擦拭幹淨後換上衣服,就抱着他上床躺下。
做好這一切之後,他便拿着換下的被褥與衣褲進浴室去洗了,而那老頭兒洗過澡之後,氣色看起來已經好多了,躺在床上,對在浴室裏忙碌的張浩天道:“喂,張浩天,講講你的事吧,你家裏是做什麽的?然後是怎麽進來的?判了多久?”
張浩天對這些事倒也不想隐瞞,便将自己從小被人遺棄,然後被養父張世忠在垃圾堆裏揀到,并且相依爲命,後來又怎麽知道父親被人欺負,自己跑去報複而入獄的事說了一遍。
那老頭兒躺在床上很認真的聽着,一直到他講到入獄停止,這才“嗯”了一聲道:“張浩天,你還不錯,雖然脾氣臭了點兒,不過是個至情至性至孝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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