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吸了口氣,張斌輝不得不停止了下來,他小心地檢查自身,害怕身體遭到放射性物質的傷害。
一看之下,張斌輝放心了許多。虛無狀态是運用黑暗物質的情況下達到的隐身狀态,黑暗物質是宇宙中的主力元素,所以它對輻射環境十分适應,這些放射性射線并不能給張斌輝帶來什麽傷害。
當迫近到四公裏的時候,地底下的能量波動變得極其強大了,這裏已經成爲了射線的戰場,無數的粒子轟來掃去,哪怕以異形統帥的強悍實力,它們都不敢呆在這個區域。
少了警衛的分心,張斌輝能夠一心一意地觀察上方。但輻射粒子的幹擾,張斌輝的神識探察範圍受到了嚴重的壓制,他僅能“看”到百米之外,再遠的距離已經無法感覺了。
“或許母蟲也會有這種困惑吧?”
抱着這個想法,張斌輝繼續上遁,他很快就到達了三千米那個危險距離了。
小心地前進了三百餘米,頭頂上方仍然顯得十分安靜,一切如張斌輝的預料,放射性元素的幹擾,同樣限制了母蟲的觀察範圍,隔着這個“反應堆”,母蟲一樣無法“看”到下面的情況。
當距離“反應堆”五百米的時候,張斌輝再也無法維持虛無狀态了,粒子束的攻擊讓他痛苦不堪,張斌輝不得不現出身來,以靈力死死地護住了自已,将那些粒子束擋在了外面,這才感覺到好受了許多。
這個時候,張斌輝已如一尊大神一樣,他的身上光芒萬丈,放射性粒子轟到靈力罩裏面,然後在後面留下了光的軌迹,張斌輝就如同被佛光裹住了一般。
随着越靠近頭頂的“反應堆”,放射性粒子甚至轟出了“沙沙”的聲音,這裏的能量已經變得混亂不堪了。
在“反應堆”下方的位置,張斌輝意外地發現了幾隻異形的屍體,它們都是頭部朝着上方,眼睛瞪得鬥大,七竅流血、皮膚開裂而亡。
仔細觀察了一下,張斌輝确定這些是異形的敢死隊,它們承擔起了死亡任務——每隔一段時間,這些異形要冒着死亡的危險來檢視“反應堆”的底部。
它們的死亡保證了“反應堆”不被敵人侵入,異形對母蟲的保護已經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極緻。
呼了一口氣,張斌輝掏出了那隻定時器,然後小心地将它置入了“反應堆”的深處。
想了一想,爲保險起見,張斌輝臨時改造了另外一隻,然後把它安放在了“反應堆”裏面。
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髒,張斌輝輕輕地抹了抹汗:這次總該行了吧?自已居然跑到核反應堆的裏面作業,這恐怕是這輩子最瘋狂的一次了。
引爆的時間定在了十分鍾之後,張斌輝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體突然間僵住了。
張斌輝的身後,五米遠的距離,八隻碩大的眼睛與張斌輝眼對眼瞪在了一起。
一隻異形統帥,實力在靈階二級左右,它正在巡視這座核反應堆,意外與敵人面對面撞在一起,它的八隻眼睛都差點噴出來了。
核輻射的幹擾,讓張斌輝與異形的感知能力都嚴重下降,雙方逼到近前,這才發現對方。
想要逃跑,已經是不可能了。
“喝”的一聲悶哼,張斌輝急中生智,一個前撲,他的身體直接锢在了異形的脖子上面。
“嘶啦”聲不斷響起,張斌輝的衣物全部崩斷,他的身體瞬間膨脹到了五米以上,巨人與怪獸當場扭打在了一起。
這就是摔跤,自然界最原始的競技,隻不過獎品将以一方的生命爲代價。
粗壯的胳膊将異形的脖子死死鉗住,張斌輝努力讓異形發不出任何警報。
然後,他用頭頂住了異形的下巴,雙腳扣在了異形的腰上,全力發力,拼命将外弓出,張斌輝就如同一隻鋼棒一般,将異形的身體向着後面死命頂去。
異形的反應極快,它的六隻蟲足紮了回來,深深地陷入了張斌輝的靈力罩裏面,隻要紮透了張斌輝的護體靈力,它就有把握輕易洞穿張斌輝的身體,将他叉成蟲足上的肉串。
不僅如此,異形的兩把鉗子拼了命想掉轉頭來,那巨大的鉗頭在張斌輝的脖子位置鉗得“咔咔”作響,隻差一盡,它就能将張斌輝一剪兩段。
奈何張斌輝早有準備,那強大而又堅實的肩膀就頂在了異形鉗子的關節之上,所以無論異形如何努力,它最強大的武器就是紮不下來。
異形螯鉗的根部,就如同螃蟹的鉗爪一般,那裏生有一個銳利的突起,紮将出來,就如同一截槍尖一般。
鉗子紮不下來,異形就努力以突起部碾壓着張斌輝,突刺紮透了大半的靈力護罩,離張斌輝的眼睛僅隔半尺了。
“呀!”
吐氣揚聲,張斌輝的四肢膨脹了幾分,厚實的肩膀變得更加寬闊,于是那些突刺被頂了開去。
随着張斌輝的發力,異形的身體發出了“咯吱”的一聲,在張斌輝雙腳的暴力之下,異形背部的铠甲凹陷了下去,它的身體變得向後彎了。
“嗞”的一聲,低沉而又尖銳,異形同時發力,它的六足收攏了一些,銳利的足尖已經頂在了張斌輝的皮膚之上。
這已是生死關頭,無論哪一方洩了一絲氣,那他(它)就隻能落得個死亡的下場。
張斌輝的筋骨裏面發出了“噼啪”的聲音,“古荒令”被他施展到了極緻。
“咯”的一聲,張斌輝的腦袋努力向前頂去,異形的下巴被擡得更加高了,它的身體此時已經向後彎成了弓狀。
這隻蟲子肯定在任何時候都沒有想到過這種情況,自已會與敵人“熱情”地擁抱在了一起,而且這是死亡的擁抱,死神一直将鐮刀舉在了對戰雙方的上方,就看哪一個最後頂不住了。
紅光亂閃,異形開始拼命了,它的身體彎了回來,那六隻蟲足終于紮透了張斌輝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