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突的青筋、鮮紅的胸膛,張斌輝當場暴走了。
他根本不避不讓,迎着異形的攻擊,雙掌一合,一條粗大的電湧迎面轟擊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叢林内升起了一團巨大的火球,火球以雷霆之勢,向着外圍擴展了出去。
火球所過之處,那些山頭、樹木如被震波襲過,所有固體當場成粉,茂密的叢林當中,瞬間被拓出了一塊巨大的空地,如同掀開了一道猙獰的傷疤。
誇父、後羿、袁苑子,連同那兩隻異形在内,一齊被沖擊波轟飛了出去,
三個人摔了個七暈八素,滾出千餘米後,躲在了一棵燃燒的大樹後面驚恐地看着場内的搏鬥。
就見張斌輝的上身已經精赤了,他的肌肉隆突,條條血管如虬龍一般盤踞,轟出去的那道電光仍然洶湧不斷。
對面,異形同樣全力以赴,蟲子的六足如同六道鋼釺,死死地紮入了地下,它的血盆大口之中,金色的光柱綿綿不絕。
雙方已到了一決生死的時刻,誰也不能後退半步,誰也不能松懈半分,稍有差池,必将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步。
金柱與電湧對轟在了場地的中央,強大的能量洶湧地升騰了上去,林子内豎起了一條巨大的光柱,那道“傷疤”,也變得越來越大了。
袁苑子緊張地看着場内,她很擔心輝哥不敵,但卻自知幫不上忙,于是眼睛死死地盯在了場内。
然後,她看到了讓她驚恐的一幕。
那隻爆眼異形掙紮着從燃燒的樹林裏鑽了出來,它頂着狂暴的烈焰,緩緩地向着對戰雙方爬了過去,它想借張斌輝騰不出手的機會,給這名強大的敵人以緻命一擊。
“輝哥小心!”
袁苑子一聲大叫,就想縱身支援,旁邊後羿一把将她拉住了。
“不要慌張,那隻異形爬不過去。”
場地中央,爆眼異形的前進變得越發艱難,洶湧的能量如同一堵牆壁,将它死死地擋在了外面。
“呼”的一聲,一塊巨大的石頭翻飛而起,掠過它的身體,砸入了叢林之中,受到影響,這隻異形的身勢稍許有些松懈。
松懈是緻命的,林子裏的戰場就如同攪肉機一般,那些狂暴的能量直如翻飛的刀片。
爆眼異形的護體紅光瞬間被摧毀,然後從它的頭部開始,異形的身體一節節炸裂了開去,它成粉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還有一隻異形,我們必須馬上找到它。”
危機雖然過去,但袁苑子并沒有大意,她的提醒讓誇父與後羿警醒,三個人馬上投入了找尋第三隻異形當中。
場地内,張斌輝的眼睛完全紅了,這隻異形的實力超出了他的想象,蟲子隻怕能與靈階二級頂層的人類抗衡,現在,他已騎虎難下。
藍芒之下,深色的淡霧漸漸升起,張斌輝的瞳孔慢慢變得黑了。
“啊”,一聲咆哮,張斌輝的脖子猛的一膨,一條黑色的光芒噴射而出,筆直地對着異形轟了過去。
蟲子奮力一抖,同樣粗細的金光從它的額頭部位噴射了出來,雙方再次對峙在了一起。
“咔”的一聲,張斌輝腳下的巨石再次爆裂了,他的身體離地而起,倒飛出了五十餘米,然後頂在了半截樹樁上面。
“啪”的一聲這截樹樁再次被炸得粉碎,但這一次,張斌輝沒有後退半步。
洶湧的黑潮從他的身後噴射了出去,如同助推一般,将張斌輝死死地頂在了半空。
就見他牙口緊咬,青筋暴突,張斌輝向前踏出了小小一步。
這一步并不豪邁,僅僅不過是跨前了半米,就如同纖夫拉纖一般,張斌輝的前進十分艱難。
但在異形那邊,它卻如同遭受了重擊,巨大的蟲身猛地一抖,然後蟲子向後退出了十米。
“呀!”
一聲怒吼,張斌輝猛力一推,他的左腳再次邁了出去。
“咔嚓”一聲傳來,一條裂縫蔓延在了蟲子的鳌鉗之上,它的目光有些慌亂了。
“幹!”
張斌輝的聲音有些嘶啞,但他再次前進了一步。
“啪”的一聲傳來,如同揉碎了一隻瓷碗,異形的兩隻鳌鉗當場崩潰,大量的碎片崩飛了出去。
異形再次後退了十米,它的情況有些不妙了,但它并不敢掉頭逃離。強大的壓力頂在它的身上,除開死扛,這隻蟲子再也沒有任何退路。
“呼!”
兩條白色汽柱從張斌輝的鼻孔裏噴了出來,垂直轟射到了地面,他就如同一隻憤怒的公牛,張斌輝再一次踏出了腳步。
“咔嚓”一聲,異形額部的铠甲凹陷了下去,這裏是它的最強防衛,但現在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張斌輝的腳步越來越快,而那隻異形卻越退越艱難,它的六隻蟲足死死地駐在地上,但身體卻仍然無可奈何地後退了出去。
“啪”的一聲傳來,異形眼角的一塊蟲甲彈飛而出,這隻統帥異形終于頂受不住了。
“呀”的一聲咆哮,張斌輝小步奔跑了起來,就如同配合張斌輝的步伐,異形的頭部發出了“噼噼啪啪”的聲音。
就象是探入了攪肉機中一般,統帥異形的頭顱開始崩潰,它的面部铠甲綻飛了出去,然後是裏面的血肉。
八隻碩大的複眼彈射而出,如子彈般轟入了樹林之内,白肉裹着鮮血,呈扇型噴射而出,隻不過是轉眼之間,異形的腦袋已經化漿消失在了空中。
電芒與黑光勢如破竹,全部都轟在了異形的身上,它們将這具蟲子的屍體托舉而起,推着它飛躍了那道“傷疤”,然後“撲通”一聲,砸入了遠處的密林裏面。
張斌輝保持着原有的姿勢,仍然僵立在了空地中央,他身上的血色已經退去,激突的血管重新平複,但他的腳明顯有些軟了。
“轟”的一聲,巨人仰天倒在了地上,張斌輝終于支持不住了,那隻異形耗光了他最後一絲能量。
袁苑子最先出現在了林子裏面,她似有心靈感應,第一個放棄了對異形的追擊,而是掉頭趕了回來。
張斌輝的情況把她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