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生活永遠是安詳與平和的,早課之前,教士海沃德正跟大家聊着家常。
瓦蓮娜喘着大氣走了進來,她住的較遠,但她的信仰足夠,一路行來,所以顯得有些疲倦。
掏出毛巾,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瓦蓮娜開始抱怨日漸升溫的天氣:
“海沃德先生,您看看現在的天氣象什麽樣子了?我們的罪孽還是如此深重嗎?我父在懲罰我們?”
海沃德笑了笑:“瓦蓮娜媽媽,您是心不夠靜,您這是走累了。不用擔心了,我父一直就在我們的身邊,他永遠與我們同在。”
大家開心地聊了一陣,然後齊齊站了起來,早課即将開始,海沃德走了上講台。
正當每個人都捧起了經書的時候,教堂的大門“呯”的一聲被撞開了。
見玲豆豆與袁苑子沖了進來,瓦蓮娜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這就對了,早日歸依我主,早日得到解脫。”
可話音未落,她就覺得不對味了。
這兩小姑娘直接沖到了講經台上,然後順着教堂内壁繞起圈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呢?這樣的行爲很不尊敬。”信徒們開始呵斥兩人的做法,但馬上他們的嘴巴就閉起來了。
兩名小姑娘飛到了天了,她們的圈子居然繞上了教堂的圓頂。
“豆豆、苑子,你們是在變魔術嗎?”
海沃德都有些發愣,她們什麽時候在教堂内安裝了鋼絲?
繞圈完畢,玲豆豆與袁苑子落到了地上,她們顯得有些緊張,眼睛時不時地飄向窗外:
“對不起了,今天可能會變得很冷。”
“胡說八道”,瓦蓮娜直接呵斥起來:“你們倆個小姑娘一直在散布謠言,把鎮上的人都忽悠出去了。
怎麽可能降溫?你看今天,溫度都升上十六度了,今年還是一個暖冬。”
袁苑子懶得與瓦蓮娜争吵,她直接趴到了窗台之上,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過去。
“天氣不是很好嗎?你看太陽……”瓦蓮娜還沒有說完,她的嘴巴已經驚訝地張大了。
一道氣旋,甚至能用肉眼看到,那巨大的如懸崖一般的陰寒氣流橫亘在了天上,它甚至把剛才的太陽都擋住了。
氣旋的下方、小鎮的邊緣、森林的裏面,一條雪線洶湧而至。
如同大海起浪,雪線很快就漫過了森林,那些十數米高的樹木都被埋在了裏面,僅留下一點樹尖在雪面上掙紮。
然後,雪牆湧了出來。
街道、栅欄、房屋,那道雪牆一往無前,把所有擋在前面的東西全都“吞噬”了進去,然後正對着教堂撲擊而來。
“啊,救命啊!”教堂内頓時喧聲四起,信徒們瑟瑟發抖,如同看到了世界末日的來臨一樣。
“轟”的一聲,雪牆轟在了教堂上面,然後順着窗戶“爬”了上去。
“嘩”的一聲,如同裹在了浪潮之中,更多的雪團從教堂的另一側淌落了下來,整座教堂瞬間被掩埋在了雪牆之内。
信徒們絕望地縮到了桌子下面,這前所未見的場景已經徹底摧垮了他們的信心。
然後,他們在桌腳之下看到了天使的降臨。
一道五彩的氣膜膨脹而出,它擋在了雪牆的下面,把這座教堂保護在了裏面。
比雪牆更可怕的是尾随而來的寒流,那道氣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了起來。
然後,兩名小姑娘再一次飛了起來,七彩的光芒從她們的身上蕩漾而出,兩條紅色的氣柱從她們的手中放射了出去,然後連在了那道氣膜的上面。
氣膜的氣息變得穩定了,它繼續釋放出了光芒,擋住了積雪的擠壓,将教堂内的溫度控制在了舒适的幅度之内。
海沃德與瓦蓮娜他們陸陸續續地從桌子下面爬了出來,有的人還不相信,伸手想去推開教堂的大門,僅僅不過是一條小縫,一條豎形的雪線就飙射了進來,吓得他馬上把這道門又關上了。
教堂外積雪的奔流肯定還沒有結束,大家能感覺到腳下傳來的震動。“吱”的一聲,一根樹枝劃過了教堂的窗戶,然後又消失在了積雪之中。
直到這個時候,教堂内的人才真正确定了他們所看到的一切:小姑娘們預言中的寒流真的來了,然後還是她們拯救了大家。
足足在一小時之後,那震動感才停止了下來,兩名小姑娘降落到了地上。
瓦蓮娜顯得有些畏縮,她小心地走了上去:“苑子,你是天使嗎?”
袁苑子笑了:“瓦蓮娜阿姨,我不知道天使是什麽,不過那天我真的不是打你的貓,我是想阻止它吃掉那窩鳥蛋。”
玲豆豆與袁苑子同時出手,“吱呀”的聲音傳來,壓在教堂上的厚厚積雪升上了天空,陽光再一次撒入了窗戶。
人們走出了教堂,然後他們看到了世界末日般的場面。
原本安靜祥和的小鎮已經消失不見了,教堂就如同身處在一塊切開的蛋糕裏一樣,周圍都是十數米高的雪牆。
消防員爬上了教堂的屋頂,他看到了無邊無際的雪原,雪面上看不到任何生命,小鎮已經變成了北極風光。
看到每個人擔憂的目光,玲豆豆與袁苑子笑了:“大家不用擔心,我們會恢複這裏的原貌,你們不會有任何損失的。”
……
湯普森傻了,他這次不過是準備虛心向帕克請教,卻沒想到親眼看到了一場自然災害的發生。
星圖之内,一個巨大的氣旋盤踞在了阿拉斯加州的上空。
帕克是科學家,他管控的衛星第一時間偵測到了這個數據,然後他們馬上把這個情況反饋到了救災委員會。
大量的救援隊伍馬上向着氣旋的中心,那個無名小鎮飛了過去。
……
小木屋外,玲豆豆與袁苑子笑了。
積雪已化去,木屋已複原。溪水潺潺、百花齊放,三隻小松鼠正趴在張斌輝的肚皮上吃着松果。
那條讓袁苑子恨得咬牙的懶蟲又躺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