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個懶腰,王鐵柱将生命探測儀檢查了一遍,上面沒有任何反應。
“隊長,你看錯了吧?火星人這麽先進的儀器都沒有什麽反應的。我估計你是太累了,産生了幻覺。”
“是吧!”何棄廖放松了下來,自嘲地笑了一笑:“這兩天真是累壞了,這樣的工作強度從來沒有碰到過。
不過這樣也好,小行星帶的工程基本完畢,最少咱們地球也能安全許多。”
兩人說說笑笑,飛船已停在了十六号艙内。這個時候,若大的飛船艙顯得空空蕩蕩。
太空戰艦出艙除蟲去了,工程飛船顯得如此渺小,巨大的空間完全被騰了出來。
慣例,一衆的機修工圍在外面歡呼這批人員的回歸,施工人員還沒出船完畢,他們已經開始裝卸貨物了。
“這幫猴子,這麽急着出去開工!”
何棄廖笑罵了一句,然後與馬天元擊掌進行了交接。工程船很快完成了裝卸,馬天元帶隊飛了出去。
十六号艙再次恢複了平靜,現在這數千平米的空間隻剩下這替換回來的八十餘人了。
“所有人不要偷懶,把你們的崗位給我看牢來。要是有什麽閃失,馬上送回國去!”
完成了對士兵們的訓話,何棄廖回到了指揮艙内,他要察看飛船的情況。
飛船外的光線漸漸地暗了下來,這是小行星帶公轉到了火星背面的原因。火星遮擋了太陽的光線,母艦外的溫度開始急劇下降。
暈睡當中,何棄廖被鬧鍾聲喚醒,到了交班時間了。
全息視屏内,所有的當班士兵全都安然無恙,何棄廖沖着通訊系統内下達了命令:“一班休息,其他人上崗,五分鍾内完成交接。”
太空生活既是豐富的,也是枯燥的,當新鮮的各項作業成爲了日常工作以後,機修兵們已經完全适應了這樣的生活。完成交接,疲倦的士兵鑽入了自已的卧室。
何棄廖開始了巡查,空蕩蕩的船艙之内回響着單調的“嗒嗒”聲。船艙内的燈光顯得有些昏暗,整個人就跟關在一間鋼鐵籠子裏面一樣。
“小順子,怎麽樣?”“小順子,怎麽樣?”“小順子,怎麽樣?”
經過一個崗位,何棄廖不過是問了一句,船艙内馬上傳來了連續的回音,頓時把他與那個小順子都吓了一跳。
小順子,東省來的軍校生,電子技術是一把好手。跟到火星以後,他的業務水平更是突飛猛進。
爲了培養他,馬天元專門把他帶到了飛船上面,小順子如魚得水,已經變成了機修營的骨幹力量。
見長官問話,小順子笑了一笑:“隊長,一切正常,有我在這裏,放心吧!”
正在交談之間,就聽見頭頂上傳來了“啪”的一聲,一隻照明燈炸了,大量的碎片從天上掉落了下來。
“靠,這麽應景,這不是拆我台嗎?”
突如其來的爆炸把兩個人都吓了一跳,小順子嘀咕了一句,就準備爬上去更換,結果被何棄廖給制止了。
“我來吧,剛好可以練練我的操作技術。奶奶的,說老實話,擺弄了幾天工程機甲,還真是有些上瘾了。”
小順子發出了會意的微笑,眼中滿是羨慕的目光。
何棄廖叉着雙手,做了一下伸展動作,然後爬入了外骨骼機甲之内。
“噗哧”的釋壓聲中,機甲站立了起來,然後敏捷如蜘蛛般順着牆壁爬了上去。
小順子仰着頭看着何棄廖越爬越高,心中在暗暗期盼:我什麽時候也能夠接觸一下這個東西啊?真是太威風了!
正在羨慕之中,身後的工作台傳來了“嘀”的一聲,然後報警提示響了起來:“十六号艙通訊系統中斷,重複,十六号艙失去與母艦的聯系,請馬上檢查原因。”
就見工作台上,那個代表通訊系統的燈光紅光閃爍,十六号艙的通訊果然斷了。
“不是吧?”小順子哀嚎了一聲,然後趴到了工作台上,開始查找問題的原因。
問題很快被自檢了出來,第三百零六号模塊出現了故障,需要馬上更換。
小順子不敢怠慢,用無線對講向屋頂的何棄廖彙報以後,馬上向三百零六号模塊跑了過去。
還未到過那個拐角的位置,小順子就看見那裏綻放着電火花,機箱蓋的鐵皮被撕裂了開來,裏面的模塊被搗了一個稀爛。
小順子的腳步慢慢地緩了下來,這不象是自然爆炸,倒更象是被外力摧毀,誰幹的?
小順子警惕地靠近了機箱,查看四周沒有異樣以後,俯身開始檢查損壞情況。
正當他準備拆卸模塊的時候,“滴答”一聲,一條長長的黏液淌過他的頭頂,然後滴落在了模塊上面……
“哈,搞掂!”何棄廖一拍手掌,他十分滿意自已的技術。
五根錘柄一樣的手指,捏着那樣一個小小燈炮,自已硬是操作機甲完成了這項精細作業,說沒取得進步,自已也不相信啊?
啓動了開關,船艙内的光線又好了一些,何棄廖沖着對講裏問了一句:“小順子,通訊模塊更換了沒有?”
這是小問題,這麽大一艘飛船,又已經在太空呆了一個多月,而且還和異形幹了一架,不出點故障是不可能的,處理好就行了。
但意外地,對講内傳來了單調的“沙沙”聲音,小順子并沒有回複問話?
“小順子?模塊更換好了沒有?回話、回話。”何棄廖再次問了一句,對講機内傳回來的仍然是單調的“沙沙”聲。
怎麽回事?這小子忙到沒空回話了嗎?
何棄廖嘀咕了一句,直接開着機甲往三百零六号模塊的位置走了過去。
遠遠地,何棄廖就看到小順子靠在牆壁之上,他似乎正在認真地處理着什麽東西,低着頭一動不動。
書呆子,一做工作就什麽都忘了,也就我清楚你的性格,不了解的領導還以爲你不尊重他們呢!
有意吓唬他一下,何棄廖啓動了機甲的靜音系統,蹑手蹑腳地走到了他的背後,然後伸出機械手在小順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嘶”的一聲,小順子的腦袋裂開了,拉着紅白色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