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這一帶的冰層要稀薄一些,有的地方甚至還露出了原本的土地,他們意外地來了這顆星球上的溫暖地帶。
這一片區域的範圍不大,積雪相對要少一些,露出冰面的更多的是凝固後的熔岩,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硫磺味道。
這裏顯然是異形已經改造過的區域,火山噴發進入了間歇性的休眠時期,僅在那最高的位置冒着濃煙。
張斌輝與蚩尤暗暗叫苦,他們沒有想到逃離了狼巢又入虎穴,這裏的環境适應異形的要求,呆在這裏的異形肯定更多。
兩人在極遠的位置就已經停留了下來,在幽冥星球上呆了這麽久的時間,他們已經多少掌握了這裏異形的生活習性,它們怕冷,不願意呆在寒冷的空中。
所以兩個人隐身在極高的天際,希望在異形沒有發現的情況下離開這裏,然而這一次他們失算了。
在這片區域,異形的警戒特别的嚴格,甚至于高空也有它們的戒備。大量的類似螞蟻一樣的異形不斷在空中穿來飛去,它們在小心地偵察周圍的情況。
“飛蟻兵,異形的另外一種偵察蟲種,我們要小心。”
張斌輝暗中提醒了蚩尤一下,兩個人繼續悄悄地向着外圍遁去。
然而,兩個人尚未遁出多遠,地面發出的動靜吸引了他們,一個極其巨大的東西順着已經平息的火山口升了起來。
這是一隻巨大的囊狀物體,它的直徑在兩千米左右,高度也在一千米上下,這隻物體的外面伸出了許多的管狀“藤蔓”,“藤蔓”垂落下來,一直拖到了地面之上。
囊狀物體一直在起伏伸縮之中,就如同一顆巨大的心髒一樣,它的外面布滿了大量的血管一樣的東西,裏面有綠色粘液在不斷流動。
囊狀物體一直升到了天空兩千米的位置,那些“藤蔓”大多離開了地面,隻剩下最粗的那根如同輸液管一樣,連接在火山口之内。
低沉的“咕噜”聲從遠處傳了過來,渾厚而悠遠,就如同遠古戰鼓一樣,震撼着兩個人的心靈。
伴随着這“咕噜”之聲,那根管狀物體開始起伏收縮,一截一截的圓狀突起順着管道向上升了上去,并最終進入到了空中巨大的肉囊之中。
地面上,更多的異形一躍而起,它們紛紛攀爬到了那些“藤蔓”上面,然後順着藤蔓鑽入到了肉囊之内。
張斌輝臉色嚴肅,他小心地隐匿着自已的氣息,然後很認真地把身上的時實錄像玉簡對準了那邊。
旁邊蚩尤不明所以,他奇怪地問了一句:“這是什麽東西?很厲害嗎?”
張斌輝點了點頭,腦海内向蚩尤神識傳音:“異形的太空巢穴,類似于我們人類的太空飛船。
異形通過它完成太空飛越,這是它們完成星空殖民的重要工具。這群異形又準備往我們的地盤輸送它們的兵力了。”
蚩尤幹笑一聲,拽了拽張斌輝,嘴巴沖着後面呶了一呶,他的意思十分明确:我們對付不了,還是繼續逃吧!
意外的是,這次蚩尤沒有拽動張斌輝。
神識之内,張斌輝的語氣十分凝重:必須摧毀它,不然我們人類的某一處地方就要遭殃了。
蚩尤的汗水都快被張斌輝給逼出來了,挑戰巢穴?傻了吧!不算巢穴内的異形,趴在那下面的隻怕也在十萬以上吧?怎麽可能有任何機會?
蚩尤十分讨厭張斌輝的性格——又臭又硬,喜歡把與人類有關的事情都攬在身上,真當他自已是人類大救星似的。
蚩尤早就想殺他了,就是因爲張斌輝的預言,他希望以此證明自已能夠改變自已的命。
然而,蚩尤不敢。
随着兩個人呆的時間越長,尤其是流落在了這顆陌生星球之上以後,蚩尤有很多方面需要依仗于他。
張斌輝掌握了太多的異形知識,并且他還擁有一些某名其妙的能力,而這些都是蚩尤所欠缺了,現在可以這樣來說,兩個人離開了任何一方,另一方肯定都活不下去。
可玩命的事情,蚩尤不肯啊!
張斌輝十分明白自已這位祖宗的性格,他笑了笑,從手環裏取出來了一件靈器:
沒事,斯人自有妙計,我們的安全完全可以得到保障。
天空中的飛蟻兵仍在四處搜索,張、蚩二人呆的地方不時有異形飛過,但是它們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就在天空中更高遠的地方,一處陰雲密布之處,一件四方形的靈器漸漸隐沒了下去。
雲層之内,似有電流閃過,一道白線突然間顯露了出來,但它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了空中。
然後是第二道、第三道……
一團雲朵突然間似被利刃割開,十分整齊地被切成了兩片,斷口處顯得十分光滑,很快,它們又合到了一起,似乎剛才沒有發生過任何情況一樣。
火山口上,那隻異形的太空巢穴仍然靜靜地懸浮在那裏,更多的異形正在忙忙碌碌,它們不斷地将蟲卵輸送到太空巢穴之内,而大量的異形仍在往巢穴内鑽去。
如張斌輝所料,這是它們準備的一次遠征。
在巢穴的周圍,方圓上百平方公裏之内,大量的異形警戒在空中,這裏,它們的品種花繁多樣,除開那些飛蟻兵之外,更多的是實力蟲種,它們的铠甲、利齒顯得猙獰可怖。
在蟲群最外圍的位置,兩隻飛蟻兵在那裏盤旋,突然間,它們似發現了什麽東西,正準備張嘴報警,就見一道光線從空中一掃而過,兩隻飛蟻兵被這道光線輕松地切成了四片。
飛蟻兵的突然死亡仍然暴露了張斌輝的攻擊意圖,後面的異形馬上反應了過來,就在那兩隻飛蟻兵之後,一隻坦克般大小的異形突然間膨脹了起來。
這顯然是它的保命絕技,急速長大的身體油光四射,一道紅色光環籠罩在異形的體外,就見它張嘴一咧,一道水桶粗細的紅光沖着外面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