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聲望去,就見玲豆豆手裏拿着一個玉瓶在那一抛一抛,臉上顯得并不在意。
分院的教學思路就是讓學生自由發揮,所以玲豆豆的表現并不會讓大家反感,反倒是激起了孔藥師的極大興趣。
“喔,這位小姑娘,你也研制出補靈丹的新丹方了嗎?能不能試給我們看看?”
玲豆豆腦袋一偏,目光留在了張斌輝的身上:“是他,他研究出來的。張斌輝是我們銀河隊的藥師,他的水平相當不錯。”
女生就是這樣,捅破那層紙後,她就一定向着自已的心上人,見莫逍發光,玲豆豆就想到了自已男人的身上。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張斌輝的身上。
張斌輝是滿臉窘迫,他這煉藥技術是一時心血來潮才跟着壽猿學的,這其中學習還不持續,因爲各種各樣的事情,中間還停滞了幾次。
要說張斌輝現在學到的東西,主要就是壽猿的各種藥物理論,這煉藥手法要是與專業人員相比,确實不在一個層次上面。
至于藥方,那能記住的就更加少了。壽猿已經将這些藥方整理成冊,張斌輝接觸時間短,哪裏能夠全記下來?
現在玲豆豆爲了給自已争氣,把自已擡上了桌面,在場的全是高手,稍有不慎,這臉可就丢大了。
但玲豆豆的心張斌輝是明白的,何況她已經說了出來,現在已事關銀河隊的榮譽,退縮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張斌輝隻能苦笑着向前一步,從手環裏掏出了自已備好的那一份:
“其實玲豆豆同學過譽了,我在煉藥一途隻不過剛窺門徑,算不得有什麽深厚理論。
既然大家都有點興趣,那我就把我煉的這瓶藥也測試一下吧,隻怕比莫逍同學的稍有不如。”
分院老師拍了拍張斌輝的肩膀以示鼓勵,陳院長面帶微笑,沖着自已點了點頭,張斌輝的信心馬上提上來了。
秘室之内,張斌輝排開學員,走到了莫逍的那部檢測儀前。莫逍見對方是銀河隊的學員,臉上明顯一愣,然後讓到了一邊。
張斌輝沖他笑了一笑,然後從自已的玉瓶裏拿了一顆藥丸,将它投入了檢測儀内。
還是“嗡”的一聲,儀器卻有不同的反應。
那紅光是如此的眩目,光柱幾乎瞬滿。
兩秒,全場都靜了。
八百整的數值靜靜地顯示在那裏,所有人都以爲自已的眼睛花了。
“你就是那個無名藥師,街市裏拍賣場出現的那個!”
一名學員突然間尖叫了出來,然後秘室内喧然一片。
孔藥師驚得目瞪口呆,超越八百,這完全是一個新的境界,它意味着就這樣一粒藥丸,靈階的修者也有希望完成瞬間補靈了。
分院老師看得十分出神,他的脖子一直在往前伸,想看清楚儀器上的各項數值,結果沒有留意,“呯”的一聲,額頭撞在了牆壁之上,這才醒過神來。
而歐陽傑,他已經呆了。
這個張斌輝居然是名藥師?
莫逍的癡勁當場發作,他愣愣地伸出了手,從張斌輝手裏搶過了藥瓶,然後放在自已的鼻子下慢慢地聞。
張斌輝并沒有回奪,他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性格,于是靜靜地等待他的反應。
“嗯,果然有冰魄草,它的成份能夠淨化靈石,省去過濾的環節。”
張斌輝頓時大爲佩服,這莫逍的理論果然精深,當時壽猿就是這樣解釋冰魄草的作用的。
“不過,爲什麽要加入苦沙呢?”
莫逍皺着眉頭苦苦思索,張斌輝卻被他吓出了冷汗。
苦沙這種成份十分罕見,想不到這莫逍隻不過用鼻子一聞,就發現了它的存在。
“不對,還有兩樣東西,我好象在哪裏見過。”莫逍的嘴裏不斷地喃喃自語,而張斌輝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嚴肅了。
莫逍的水平遠遠地超出了他的預料,這顆補靈丹的成份居然全部被他分析出來了,而他僅僅不過是依靠鼻子來聞聞,他的天賦果然十分可怕。
秘室之外,一行人都靜靜地站在那裏,紫薇分院有突然驚喜,而歐陽世家毫不沮喪。
這是新鮮血液的較量,年輕一代的接班人已經隐隐浮出水面。
“我明白了!”
莫逍突然間一拍腦袋,欣喜地叫出聲來:
“苦沙的作用并不是單獨發揮的,那兩種神秘物質其實是關鍵,三者共融,于是發揮出了促進藥效的功效,能告訴我這兩種物質到底是什麽東西嗎?”
張斌輝微微一笑,一塊樹皮與一片鱗甲從牆角邊飄了過來。
“這是薇樹皮與地蟲靈甲,這兩樣東西隻有紫薇山脈才有,一般情況下我們把它們用在釋靈之上,所以你沒有見過。”
莫逍将兩樣東西拿在手裏,很仔細地用靈力分析它們的成份,半晌之後,他微微一笑:
“我明白了,這樣的搭配真的十分高明。”
莫逍重新配置了藥方,現場再次煉制起來。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配藥投入渾然天成。
在場的藥師全部能夠發現,他重新配制的藥方,其實就是他在第一次演示的配藥中增加了剛才所說的三種物質。
新的補靈丹很快就煉成了,外形上與張斌輝的那粒完全一樣,莫逍将這粒新藥很有信心地投入了測試儀中。
熟悉的場景,一樣的數值。
八百的補靈效果,兩秒鍾的補靈時間,莫逍在很短的時間之内,複制出了與張斌輝完全一樣的補靈丹。
“感謝你!”
這位藥癡激動地抱住了張斌輝,他臉上的胡須刮得張斌輝的心底一陣發毛。
“這一直都是我的瓶頸,我總是找不到這最終的配藥,所以我的新藥方總是達不到完美的效果,它的副作用基本上不可克服。
我沒想到你能毫不猶豫地貢獻出你的藥方,我現在才真正知道,什麽才是一名偉大藥師的至高境界。
張藥師,你是我的榜樣,我要再一次向你表達我的敬意。”
說完,這名藥癡“啵”的一聲,在張斌輝的臉上親了一口,那生硬的胡須紮得張斌輝的嘴都咧了起來。
張斌輝差不多要哭了:
哥,别啊,我真的不好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