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打硬扛,架把客機來說對他真不是個事兒,但張斌輝怎麽也沒有想到,爲了完整地把這架飛機從萬米高空保護下來,這近一個小時,居然拖到自已耗光了靈力。
旁邊馬天元看出了問題,急忙過來追問張斌輝的情況,張斌輝的聲音很自然地在他腦海中響起:
“叫所有人系好安全帶,雙手抱頭,等下可能是硬着陸。”
于是整個機艙再次顯得有些晃亂了。
皚皚群山出現在機窗外面,猙獰怪石比比皆是,飛機艱難地向右側身,“轟”的一聲巨響傳來,左邊機翼撞在了一座山頭上面,馬上被石頭擊得粉碎,沖天火光一閃而過,張斌輝控制飛機勉強避過一劫。
過了這座山頭,下面是一大片戈壁,大大小小的石頭胡亂堆在一起,綠色的植物基本上看不到一片。
張斌輝一聲大叫:“降落啦!大家注意安全。”
“轟”的一聲,機腹已經貼在了地面之上。
機身下傳來劇烈的震動,“呯”的一聲,客機的三個起落架首先被炸飛了出去,然後客機再次被彈了起來,百米之後,機腹再次貼到了地面之上。
“噼啪”聲不斷響起,飛機顯得十分颠簸,戈壁上的石塊猛烈地切割着機體,“嘶啦”一聲,朱林飛、周暢座位下的機艙被整體剝了開來。
此時兩人正抱頭俯身,所以他們眼睜睜地看到了腳下的地闆被撕了開去,無數的石塊一晃而過,似乎接着自已的身體就要掉下去,被這隻巨磨碾碎一樣。
兩人一聲驚叫,情不自禁地摟在了一起,就在這個時候,奇特的事情出現了。
一張氣膜出現在了腳下,如同汽泡,卻堅不可摧,汽泡上電光流淌,每與石塊相擊,總是輕松地将其轟成粉未,正是這氣膜托住了自已,讓他們沒有掉落下去。
“噼啪”聲持續不斷,飛機的機腹部位已經全部被石塊撞碎,全機艙的人都發現自已裹在了一隻巨大的汽泡之中,機毀人亡的情況并沒有出現。
飛機的速度越來越慢,“嗞”的一聲傳來,飛機最終停在了戈壁之上,張斌輝身體一軟,向後倒在了馬天元的懷裏,然後“呯”的一聲傳來,失去了支撐的機頭與機身部位再次斷裂了開來。
感受着腳下尖銳的利石,迎着機艙外吹進來的寒風,所有的乘客這才真正确定:我們真的存活下來了,那個“雷神”拯救了大家。
歡呼聲響徹了整塊戈壁。
馬天元與何棄廖張羅着把張斌輝擡進了頭等艙,并且封鎖了外面的艙門,他們十分清楚,這個時候張斌輝需要調息。
當他們步出艙門的時候,意外地發現那名空姐正主動守在那裏,她的腰上明顯别了一隻手槍。
空姐笑了笑作了說明:“其實我也是這架飛機的安保人員,謝謝雷神剛才救了我,我會努力保證他的安全的。”
客機的主副駕駛早已砸破駕駛艙玻璃逃了出來,他們正指揮乘客處理漏油問題,另外一邊,侯青已經安排人員升起了火堆,她十分專業,正在清點食品與醫藥物資,帕米爾高原的夜晚可是極其寒冷的。
見何馬二人出來,一衆的乘客全都圍了上來,大家都清楚,拯救自已的神耗光了神力,他們想了解裏面的情況。
朱林飛他們直接就把何棄廖拽到了一邊,都是同學,這夥人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何棄廖早就知道張斌輝的情況了,難怪他畢業後仍然天天賴在張斌輝的身邊。
“輝、輝、輝哥他沒事吧?”
何棄廖笑了笑:“又叫輝哥啦?不是叫小輝的嗎?”
周暢的臉紅了一紅:“這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誰知道輝哥是尊大佛?想不到這世上真的有神仙存在。”
何棄廖搖了搖頭:“不能說是神,但說是神也沒有錯。我們神話中的神就是以他們爲模闆描述出來的。
說輝哥是超能者可能更合适一些。大家放心,他沒事,隻是有些脫力而已,大家不用擔心。”
朱林飛硬擠進來問了一句:“我們現在能去看看他嗎?”
何棄廖一口拒絕:“不行。輝哥的恢複過程十分危險,咱們凡人一旦靠近,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波及,沒什麽事,大家還是躲遠點好。”
話音未落,就聽見“吱呀”一聲傳來,張斌輝呆的頭等艙就如同一隻漏氣的氣球,巨大的機頭向内猛地塌陷了進去,金屬的斷裂聲不絕于耳。
原本巨大的機頭轉眼間變成了一團破爛金屬,就如同廢金屬處理廠壓縮過一般。周圍的觀衆齊聲驚呼,大家紛紛後退了六七十米,然後驚疑地看着那邊。
馬天元與何棄廖也不清楚裏面的情況,但在張斌輝的身上,更奇怪的事情他們也見到過了,所以倒是見怪不怪。
好在在這之後,機頭并沒有發生其他變化,乘客們漸漸安靜了下來。
高原的夜晚來得很快,四野的溫度急劇下降,這二十來個人頂受不住低溫,于是大家都擠進了機艙後腹,然後用行禮箱堵住了缺口,這才感覺稍許好了一些。
新的問題出現在了大家面前:現在大家掉在了哪裏?如何與外界取得聯系?飛機上的通訊系統還能求嗎?
機長看着面目全非的機頭,然後無奈地攤了攤手。他的意思不言而喻,飛機上的設備不能用了。
人群中,侯青碰了碰馬天元,馬天元歎了口氣,小聲地告訴了她情況:
“我們現在在阿富漢境内,興都庫士山一帶,但是我們的衛星電話全在行禮艙裏面,已經找不到了,沒有辦法聯系總部。”
夜色的微光中,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聚到了何棄廖與馬天元的身上。
之前的救生過程中,兩人展現出了巨大的能力,并且他們明顯是“雷神”的朋友,現在已經隐隐成了這二十幾人的頭,所有人把求生的希望都放在了他們的身上。
“大家不用擔心,‘神’會幫助我們的”,何棄廖舉着雙手站了出來:“他的力量隻是損耗過大,很快就能恢複,他一定會帶我們離開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