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垂直上升,露出了光滑冰封的底部,冰面反射着光線,就如同有一個巨大的溜冰場倒懸在天空一樣。
在山峰底部正中位置,異形釋放出了很大一片紅光,托着這座山峰向着天上飛去。
結界内衆人看得目瞪口呆,異形的實力仍然超出了他們的預計,這座山峰的重量肯定在十萬噸以上。
“不好,異形是想搬這座山峰丢過來壓我們。”
看着異形飛行的弧度,一衆人馬上明白了它的計劃,若在平時,這種程度的砸壓沒有任何問題,遁地逃走就行了,但現在卻不可以。
張斌輝的恢複正在緊要關頭,他的身體誰也不敢去挪動半分,但山峰如此巨大,四個人是肯定頂不住的。
怎麽辦?
那座山峰仍在向上移動,但它的飛行軌迹已經變成了斜向前方,正緩緩地沖着山谷位置移了過來。
異形選擇的路線極好,它避開了凍靈彈的攻擊範圍,卻仍能将山峰丢到衆人的頭頂之上。
莫影宣緊急調動控制台,四顆凍靈彈向着天空飛了上去。
巨大的陰影一寸一寸地移到了衆人的頭頂,山峰已到達了結界上方三千米的位置。就聽見“呼”的一聲,山峰突然間失去了支撐,沖着結界壓砸了下來。
“我的媽呀!”
何馬二人一聲慘叫,兩個人抱着頭趴到了地上。
四顆凍靈彈各放射出了兩條射線,呈四方型聯在了一起,然後“嗡”的一聲,淡白光芒灌注整塊平面,凍靈彈平平地向着天空飛了上去。
山谷内地勢不平,“咔嚓”一聲,巨大的山峰首先拍在了幾個十來米高的土堆上面,小土堆就如同壓爆的西瓜,泥土碎石呈扁平狀轟射了出去。
然後山峰猛的一震,如徹磚般重重地拍在地上,大地劇烈搖晃,巨大的灰塵從四周噴射而出,直接激飛到了千米開外。
厚重的塵灰布滿了整片天空,随後山峰内釋放出了強大的寒氣,天空中的灰塵瞬間凍結,無數的細小冰粒“叮叮當當”地從空中掉落了下來,山谷内的天空再次變得澄清。
冰珠落定,原本爲山谷的環境已全不相同,山谷已被填平,方圓十數公裏内全部冰封,這裏已經變成了北極風光。
山峰與地面沒有留下一絲縫隙。剛才掉落後巨大的震動,原本山峰上的那些殘枝斷木已經全被震碎,山谷裏隻剩下一個巨大的冰包,連帶寒意蔓延到了周邊的山脈之上。
異形徘徊在兩千米開外,靈力武器的威力讓它仍然不敢大意,它小心地圍着山谷徘徊,試圖探察山峰下的情況。
然而結果讓它十分疑惑,或許是凍靈彈的餘威,山峰内的靈力一片混亂,嚴重影響了異形的神識探查,它并不清楚六個人被砸死沒有。
“咔嚓”一聲傳來,山峰傳來了一絲震動,一條裂縫順着山體蔓延而上,到達峰頂後“咚”的一聲,一顆冰塊彈跳而出,山峰晃了一晃,分左右裂成了兩半。
異形繞飛到裂縫的位置,就見這裏面仍然是冰晶一片。凍靈彈釋放的寒意太過厲害,這座山峰終于也頂不住了。
這是靈力武器失控的現象,凍靈彈的威力确實強大,但修者制造的所有靈器的初衷都是一樣,那就是殺傷目标,卻要盡量減少對環境的影響。
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也許剛才那一下真的見效了。
異形十分猶豫,但殺滅那六個人的決心,仍然促使它小心翼翼地遁入了山體之内。
山峰之内已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所有的元素都被凍結了起來,這讓異形感覺到十分不适。
異形不喜歡寒冷,這會限制它們的能力,這隻異形小心地釋放出神識,慢慢地向着地底逼近。
正當它接近地底的時候,一絲強大的危機感猛然襲來,死亡的壓力如此巨大,以至于冷血如異形,同樣驚得毛發豎立。
異形沒有一絲猶豫,它掉頭緊急向着山體外遁去,後面,連續三顆詭雷順着山峰追了過來。
冰晶般的山峰在陽光下顯得十分璀璨,然而就在山體之内卻正發生着一場生死博殺。
“轟”的一聲傳來,巨大的山峰如爆竹般猛烈炸碎,熒光四射的冰塊當中露出了異形的身影。
原來的山窩就如同一個巨型炮管,無數的冰塊從山谷裏噴射了出去,這裏再次恢複了本來的面貌。
生死關頭,異形急中生智,它緊急割斷了自已的兩片翅膀,如兩面盾牌般擋在了自已的身後,終于爲自已赢得了寶貴的逃亡時間。
即便如此,詭雷的威力它仍然不能承受。三顆詭雷同時爆炸,能量全部都是定點釋放,火焰散盡,異形亡命千裏,空中留下了兩截殘肢。
山谷之内,結界完好無損,但何馬二人早已癱軟在了地上。
剛才那一幕太吓人了,整座山峰直挺挺地壓将下來,他們算是真正感覺到了泰山壓頂的味道。
萬幸莫影宣急中生智,她緊急釋放了兩組凍靈彈,硬生生在山底掏出了一個大洞,剛好将結界容納在内,這才讓六人避過了生死危機。
兩組凍靈彈同時爆炸,就算是石質山峰同樣頂受不住,所以才有後面的山體凍裂,靈力混亂的情況。
莫影宣見機行事,馬上指揮一半詭雷鑽入了山峰之内,這才有了後面的異形中招被伏。
能夠炸掉異形的兩條腿,并且迫使它自毀雙翼,這一次的反擊戰算是大獲全勝。
此時的結界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顆冰球,外面被厚厚的冰晶覆蓋,半掩在堆滿半個山谷的冰塊之内。
結界内,何棄廖歡呼雀躍:
“這下子這隻異形完蛋了,受了這麽重的傷,它肯定實力大損,它死定了。等輝哥一好,我們馬上去宰了它。”
玲豆豆翻了翻白眼:“死了這條心吧,修者作戰,四肢不過是外象,異形更加如此。
少了兩條腿而已,于它實力發揮沒有多大關系,就算輝哥好了,我們一樣不是它的對手。”
何棄廖的臉又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