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年青人就要多鍛煉鍛煉。
翠花感激不盡地離開了,張斌輝回露台向馬天元他們道歉,馬天元與侯青十分醒目,馬上告辭而去。
神識之内,張斌輝發現小雪已經醒了,正躲在窗戶後面觀察外面,張斌輝笑嘻嘻地走了過去。
“我要出去辦事,那裏的環境要嘈雜得多,要不你呆家裏吧?”
“不可以。”
小雪十分堅定,張斌輝隻好同意她隐身跟随。
按照資料顯示,李萬元在市區有一棟小寫字樓,翠花提供了電話号碼,張斌輝預先聯系了對方。
電話裏,李萬元顯得并不高興,他對居委會的調解已經很不耐煩了,不過劉主任接過電話說了兩句,她的面子多少擺在那裏,最終李萬元很勉強地答應了。
過去那裏,兩人沒有選擇交通工具,街道上太吵,張斌輝與小雪飛得高高的。
沒有交通堵塞,兩人很快趕到了李萬元的公司。
秘書通傳了進去,得到裏面的首肯之後,領着張斌輝進入了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在寫字樓的頂層,裏面的裝修十分豪華,主色調是金色,花梨木的家具,柔和的地毯,在靠牆的一邊有一個巨大的書櫃,裏面擺滿了各式書籍。
“你來啦,嗯,坐。”
李萬元坐在辦公桌後面,正在低頭翻看一本書。秘書爲張斌輝泡了杯茶,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李萬元合上了書,把它插回了書櫃,然後坐了過來。
“咦,你挺年青的嗎?以前沒見過,剛畢業的?居委會的工作也走向現代化了嗎?”
張斌輝笑了笑,簡單做了一下自我介紹,準備步入正題,誰想李萬元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來幹什麽,你的目的我十分清楚。不過小夥子,你連婚都沒有結,根本就不明白婚姻的意義,你怎麽給我調解啊?”
根本沒有想到李萬元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聽到後張斌輝還真是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萬元哈哈大笑,雖然不是嘲諷,但能夠爲難住眼前的年青人,他還是有些得意。
就在這個時候,他書桌旁傳來“嘩啦”一聲,台上那盞水晶台燈突然間倒了下來,把兩人吓了一跳,李萬元的笑聲一下子被打斷了。
李萬元不明所以,馬上過去撿拾,張斌輝卻看得十分清楚,這是小雪幹的。
這小姑娘見張斌輝被别人難住,于是想辦法幫他解圍,故意過去推倒了台燈,果然分散了李萬元的注意力。
不過台燈是水晶做的,摔到地上聲音挺響,倒是把她吓了一跳,現在正躲在後面吐着舌頭呢。
整理好東西,李萬元又坐了回來:“對了,剛才說到哪裏了?”
“咳,是這樣”,張斌輝咳嗽一聲:“古人說糠糟之妻不下堂,你們以前同甘共苦,共同打拼出這些産業,我覺得……”
李萬元哈哈大笑,直接把張斌輝的說教給打斷了:
“覺得什麽?我背信棄義?我是現代陳世美?小朋友,你以爲翻兩本書,掉兩句酸包,就可以說服别人?你把這世界看得太簡單了。
什麽是婚姻,維系它的基礎是什麽,你真的明白嗎?什麽事情都不要看表面,你必須要親身滲透進去,接觸它、感受它,才能得出符合你的道德的觀點。
你跟我說這些大道理,第一不會有什麽效果,第二是浪費我的時間,小朋友,你的社會經驗太淺薄了!”
張斌輝是被他博得滿臉通紅,以前沒做過具體的調解工作,他一直把居委會的事情看得挺簡單的,現在被這李萬元一批評,頓時發現了自已的問題,不由得對這位刮目相看。
來之前張斌輝把李萬元當成了暴發戶,以爲他沒什麽文化,不講究道德修養,是一個有錢就忘本的土豪。
現在一接觸,再被他駁得兩次,突然間發現這位其實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這是一位成功的商人,有自已的堅定信念,不容易被他人說服,看來自已得改變策略了。
于是張斌輝恭恭敬敬地爲李萬元添了添杯茶,然後很客氣地向他請教:“還請李總教導教導。”
張斌輝這麽上路,李萬元顯得十分高興,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撫着下巴說了下去:
“好吧,既然看到你這麽懂事,小朋友,我就教教你。
你來之前是不是把我當成了一個暴發戶?沒修養、沒道德?或者我老婆在你們那鬧了一陣,你們就都把我當成陳世美了?”
被李萬元說中心事,張斌輝有點不好意思,呵呵兩聲,撓了撓頭。
李萬元歎了口氣臉色第一次沒有那麽輕松了。
“我知道你們就有這種想法,誰第一次聽到這事都會往這方面想,這正常,我知道。
不過這樣想不公平,你們真的了解情況嗎?你不要光看表面上的東西,你得了解實質。
我剛才爲什麽問你什麽叫作婚姻?維系它的基礎是什麽?如果你們想明白了,就會理解我這個家庭的處境。
你們居委會本着做好事的心态幫忙調解,這個我很感激,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事情能調解成功嗎?你們會不會好心辦了壞事?”
李萬元此話一出,還真把張斌輝給說愣了,就連小雪都趴在他的沙發背後聽得津津有味。
李萬元正準備說下去,這個時候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裏面傳來了秘書的聲音:
“李總,中午你有一場應酬,是不是現在出發?”
李萬元一拍手,突然間想起了正事,哈哈一笑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忘了中午還有一場應酬,這事以後再聊吧。”
張斌輝不免有些遺憾,今天還準備學點東西呢。見李萬元端茶送客,于是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的時候,李萬元拍了拍額頭,突然間又追了上來:“這樣吧,中午是我請客,都是熟悉的朋友。剛才跟你聊得這麽開心,我就帶你去開開眼,看你能不能明白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