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異形更加意外。勝卷在握,異形放松了警惕,沒有注意到山谷外的坦克,它飛撲的速度十分迅急,想要回避,已手足無措。
就聽見“铿”的一聲,坦克與異形在半空中撼在一起。六十噸的重量,九十公裏的時速,異形的護體紅光第一次被人類武器正面擊破。
地面上,孫少校與其他特戰隊員看得目瞪口呆。王二蛋的火爆脾氣大家都知道,但直接飙坦克去撞異形,卻是大出他們的意料之處。
這個瘋子!
撞擊就發生在衆人頭頂,氣浪撲将下來,将下面這幫人吹得東倒西歪。
半空之中,坦克的炮管折了回來,能防禦穿甲彈的車體陷了下去,兩條履帶當場繃斷,車輪滾動,履帶如帶鋸一般甩入了樹林當中。
異形也極不好受,這一次撞擊的力量太巨大了,這完全是最原始的“肉搏”!
蟲子的護體紅光當場崩潰,擋在身前的巨螯被砸了回來,左前腿靠得較近,瞬間被轉動的車輪卷了進去,卡在了兩隻鋼輪當中。
這隻異形畢竟強大,一聲嘶鳴,異形的右螯砸了過來,就聽見“咔嚓”一聲,坦克車身旋了過來,繞過異形,沖着另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半空之中,炮塔與車身斷裂開來,“撲通”兩聲,分兩個方位砸入了密林之中。
異形的左前腿有些爆裂,在坦克的撞擊之下,它終于受傷了。
尚未得到喘息,異形的身前突兀出現了一條人影,張斌輝高舉的雙拳如同捧着一顆太陽,一聲大喝,那顆“太陽”狠狠地砸在了異形的傷腿上面。
“噼啪”一聲巨響,半空之中電漿飛濺,無數火星向四周噴灑出去,藍色的電芒密布異形的全身。
異形一聲慘叫,左鉗掼在了張斌輝的身上,張斌輝如同一顆流星,“撲通”一聲,從空中砸入地下,地面“泥泉”噴出,現出了一個大洞。
異形再遭重創,傷腿被張斌輝連根砸斷,身體在半空中翻轉了過來。
就聽見機槍轟鳴,炮聲隆隆,山坡之上,特種部隊的支援全部趕到了,坦克、裝甲車一字排開,所有的火力全部傾瀉到了異形身上。
如同被火線推舉,異形的身體被越轟越遠,最終沒入了叢林之中。
戰場終于平靜了下來,周圍被炮火點燃的樹木燒得噼啪作響,坦克與裝甲車不敢怠慢,仍然圍在周圍保持警戒。
其他零星的特戰隊員分散了開來,他們鑽入叢林,或檢視傷員,或搜索戰果。
山谷中央,馬天元與孫少校正指揮幾名戰士檢查那個大坑。三分鍾過去了,張斌輝生死未知。
兩名戰士連帶何棄廖在内,他們跳入了大坑裏面,但轉眼間又驚叫着逃了出來。
衆人眼睛瞪得鬥大,驚恐的神色遍布他們的臉膛,雙足不自覺地連連後退。
中央的洞口異變突生。
寒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了出來,洞口處瞬間被堅冰覆蓋,剛才三人如果不是動作敏捷,隻怕已全部陣亡在了裏面。
一點靈光閃過馬天元的腦海,他與何棄廖如醍醐灌頂,海量的記憶潮水般地湧了回來。
“日,我想起來了,原來張斌輝就是那個冰人。”
兩人的話音未落,洞口的情況再次出現變化。
如同火山噴發,一道粗圹的火柱從洞裏噴了出來,原本寒冷的空氣瞬間變得火熱,所有人驚魂未定,大家再次後退了十數米遠。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火柱過後是電光,連續六道閃電從洞裏劈了出來,每道閃電粗細在碗口左右。
一棵燃燒的大樹靠得過近,被一道霹靂劈中,就聽見“嘶啦”一聲,粗大的樹杆從中央裂開,分成三片直掼而下,“啪”的一聲,三片樹杆貼着衆人砸了下去。
汗水從所有人的額頭上面流了下來,就連幾輛坦克都掉轉了炮口,他們不知道那名電人的意圖爲何。
張斌輝也有些慌亂,經絡内的靈力再次紊亂了起來。這一次戰鬥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最後異形那一鉗更加是火上澆油,身體經絡受到了強烈震動。
萬幸壽猿留在他體内的靈力發揮出了強大的作用,異形轟擊的時候,靈力自動護住了他的身體,不然張斌輝早就被異形砸成了肉醬。
一絲溫暖從心窩處湧了出來,熟悉的感覺再次遍布全身,“生命的力量”又一次顯露出了它的神效,張斌輝受創的身體在以驚人的速度複蘇。
寒霜、火柱、電光,這些能量不斷從洞口内噴了出來,但它們的威力明顯越來越弱,馬天元他們終于放松了下來。
十分鍾後,山谷重新歸于平靜,大家緊張地盯着洞口:接下來會是什麽呢?
就聽見洞底傳來了“希嗦”的聲音,那被各種能量摧殘的泥土早已結殼硬化,如同有東西要鑽出來一樣,洞口的碎石開始崩裂向下垮塌。
一個身影從洞裏鑽了出來。
“哎呀,我的媽呀,大家都好吧!”
張斌輝爬到了洞口外面,他的衣服褴褛,頭發膚色卻一絲不苟,哪有之前身披閃電的威風模樣。
衆人哇的一聲,齊齊向後退了一步,膽小的戰士還擡起了槍口,想了想又慢慢垂了下去,場面一時間顯得十分尴尬。
沉寂半天,孫少校率先開了口:“你是人、是鬼?”
人群中,何棄廖探出了頭:“還是神?”
張斌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大家合作一場,算是共過了生死,但這事隻怕還得按下去。
“算是神吧。地球傳說當中的神,其實很多都是以我們爲原型。真正來說,我是一名修者,人類發展的另一種方向。”
馬天元試着問了一句:“芙蓉公園那個冰人就是你吧?”
張斌輝覺得有些意外,馬天元的記憶居然恢複了。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何棄廖插了句嘴:“你對我們沒有敵意吧?對了,輝哥,我們還是兄弟嗎?”
“是!”
張斌輝的回答十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