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鍾後,伍彪冒着黑煙,從樹洞内鑽了出來,腳一落地,就見他一個踉跄,差點撲到了地上。
伍彪出來後,晃了晃,直接坐了下來,開始運氣調息,張斌輝将他檢查了一遍,情況還算良好,自已的分寸把握得十分準确。
伍彪的調息花費了整整一個小時,恢複完畢之後,也不見他作何表示,就直接飛離了烏山山頂,向着城内飛了過去。
這一戰,嚴重地摧毀了他的信心。
張斌輝并沒有急于離開,而是留在原地靜靜地回憶比試過程。與伍彪一戰讓他獲益良多,對于修者之間的戰鬥,他有了更加深刻的領會。
這一次他并沒有急于離開,而是處理完現場之後才飛離山頂。
小園内,小寶貝仍然不見蹤影,霍勝男的賽車停在外面,張斌輝知道,他們此時正共處一室。
明天就要開畢業典禮了,那是一個憂傷的日子。
………
同學們都呆在教室之内,淚水順着臉膛流了下來。畢業證拿在手上,心裏覺得空蕩蕩的,大家三五一堆坐在一起,有小部分女生發出了嘤嘤的哭聲。
如同傳染一樣,連男生的語音都開始哽咽,即将各奔東西,此時大家才發覺友情的重要。
哥們抱在一起、姐妹擁成一團、情侶抱頭痛哭,四年的生活如此短暫、四年的感情如此純真,在班長的提議之下,大家一緻決定:一年後再次相會,大家共述同學友誼。
圖書館外的歪脖樹下,此時的操場顯得有些空蕩,張斌輝站在這裏依依不舍:也許,自已離開的不僅僅是校園。
遠處,陳琴猶豫半天,終于慢慢走了過來,站在張斌輝的面前,她鼓足勇氣,開始向張斌輝道别:
“輝哥,我在海市找到了工作,可能以後很難見到你了,要是有機會,你來看看我啊!”
一股柔情湧上了張斌輝的心頭,他點了點頭。
陳琴的臉色有點發紅,定了半天,她才将這些天一直萦繞在腦海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麽,我有一種很強烈的失落感,可能是我一直在暗戀你吧,我自已覺得一定要告訴你,不然我會十分後悔。”
頓了頓,陳琴低着頭說了下去:“我很後悔,大學四年一直末向你表白,我希望你能越來越好。”
說完,陳琴紅着臉逃了開去,空中留下了兩滴晶瑩的淚花。張斌輝已呆立在了當場。
或許,簡單的神識抹除并不能消除所有的痕迹,愛情,是那麽的刻骨銘心。
離别的情緒一直影響着張斌輝,他總是覺得很不舒服。回到小園之後,何棄廖仍然呆在這裏,他并沒能離開省城。
他的父親通知他,爲他在省城開辦了一家貿易公司,以後何棄廖的重心将留在國内。
看着張斌輝無精打采,何棄廖顯得十分關心,一直陪着他噓寒問暖。其實他又何嘗不是這樣?隻不過是幾分鍾後,兩人都躺在那裏唉聲歎氣了。
晚上,霍勝男跑了過來,将何棄廖拉了出去,她們要過二人世界。
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園子裏面,張斌輝覺得周身都不自在,或許是天氣太熱的原因,他決定沖個涼一個人靜靜。
浴缸内放滿了冷水,張斌輝舒服地躺了下去,冷水的刺激讓他感覺好受了一些,他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那裏,慢慢的意識感覺有些迷糊。
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嘩啦啦”的流水聲将他吵醒,張斌輝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讓他悚然一驚,精神一下子振作了起來。
洗澡間内蒸氣彌漫,水汽濃度已達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身體下面,浴缸内的水正在沸騰,而自已的身體,正向外釋放着驚人的熱量。
張斌輝一聲怪叫,吓得從浴缸内跳了出來,雙腳剛剛落地,防滑地闆上頓時傳來了“嗞嗞”的聲音,原本地闆上濺到的水份馬上被蒸發一空,自已的身體就象是一堆炭火一樣。
神識檢測了自身,張斌輝發現自已的體溫絕對在兩百度以上,經絡、丹田并沒有任何異樣,但體内的火屬性靈力突然變得十分活躍。
這種情況張斌輝從未遇到過,也沒有從壽猿或者小寶貝那裏聽到過相關描述,但眼前的情況擺在這裏,靈力失控肯定不會是好的事情,張斌輝馬上在浴室裏展開調息。
幾個周天下來,張斌輝并沒有找到火屬性靈力活躍的原因,但他身體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慢慢恢複到了正常的水平。
然而,輕松下來的心情并沒有保持多久,體溫下降的趨勢沒有任何減緩,一絲絲寒氣從張斌輝的身體内湧了出來,浴室内開始變得跟冰庫一樣寒冷。
浴缸内沸騰的滾水早已平靜,一層薄冰覆蓋在了上面,并且變得越來越厚。
頭頂,早已挂滿了條條冰柱,就連張斌輝的身上,也被一層白霜緊緊裹住。
“咔嚓”一聲傳來,陶瓷浴缸爆出了幾條裂縫,隻不過是短短的半分鍾時間,整缸滾水已完全結冰,浴缸分成幾塊,從四周滑了下來,屋角隻剩下一塊巨大的冰晶。
張斌輝被吓了一跳,馬上用神識檢查自身:體内,火屬性靈力已消失無蹤,但不知從何時起,水屬性靈力變得極爲活躍,甚至超過了之前火屬性靈力的狀況。
剛才的調息完全沒用,甚至起到了相反的作用,它刺激得體内的靈力變得更加活躍了。
這一發現,吓得張斌輝魂飛魄散,現在他完全可以肯定,自已的身體肯定是出現了狀況,之前的不适并非是受情緒影響,而是靈力混亂的前兆。
雖然壽猿沒有教過自已,但張斌輝知道此事茲大,決對不能掉以輕心。調息是不敢再試了,但目前的情況必須得到控制。
眼下,隻有小寶貝能夠幫到自已了。
可它現在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