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之後,烈犀的身上泛出了淡淡黃光,肩胛處的肌肉明顯膨脹了起來,兩隻灰色的小眼睛死死地盯在兩人身上,它已經準備展開攻擊了。
“耳朵後面是它的弱點,動手。”
一道神識傳音傳入張斌輝的腦海,女生已如奔雷般攻了出去。
張斌輝不敢怠慢,靈力發動,同時繞到了烈犀的另外一側。
這位女生的招法極快,如劃過一道彩虹,人已在烈犀右側,就見她揚手一槍,一點銀光如閃電般落到了烈犀的腦後。
烈犀對女生的攻擊十分忌憚,就見它身上黃光大作,巨大的頭顱猛地甩了過去,頭頂那隻長角如同砍刀般挑到了女生體側。
烈犀的長角足有兩米多長,再加上它那巨大的頭顱,右側空間完全被它封鎖,女生無奈,隻得轉槍相迎,槍尖正正紮在巨角一側。
隻聽見“咔嚓”一聲傳來,一點紅光綻放而出,女生的槍尖寸寸碎裂,裂縫順着槍杆蔓延而上,随後“嘭”的一聲,在其手中炸得粉碎,沖擊波魚貫而出,拍在女子的身上,頓時将她轟了出去。
這邊,因爲烈犀偏頭側甩,自然将左側空門露了出來,張斌輝抓住時機,凝力一拳,沖着烈犀的耳窩狠狠地轟了下去。
就見烈犀耳旁肌肉一鼓,一團黃光湧了出來,形同一隻小錘,正正擋在了耳窩上面。
這一拳就如同掼入了一團黃油,那團黃光被張斌輝轟塌了下去,随後順着烈犀的體表蔓延而出,瞬間将攻擊消于無形。
烈犀頭也不回,側着身體撞了過來。别看它的體積巨大,但敏捷度一點不低,這一撞勢大力沉,張斌輝頓時閃避不及。
如同推出一道波浪,烈犀身側的黃光洶湧而出,正面轟在了張斌輝的身上。張斌輝隻來得及将雙肘護在身前,就感覺如被隕石擊中,身體離地而起,如同斷線風筝,遠遠地飛了出去。
尚在空中翻騰之際,一條身影從一側飛了過來,女生一把抓住了張斌輝的胳膊,控制住他的身勢加速向外飛了出去。
“逃,我們不是對手。”
此時張斌輝被撞得血氣上湧、頭暈眼花,但他心知性命交關,身體不敢稍有懈怠,頭腦一靜,反手拽着女生向左側飛去。
“這邊,我知道一條路。”
兩人是亡命逃竄,速度當真如奔雷滾地,“嗖”的一聲,兩條人影如閃電般紮入了樹林之内。
後面烈犀不肯罷休,四足踏地,帶出一條土龍,如坦克般追了進來。它的體積過于龐大,寬闊的肩膀足有三米以上,撲入樹林之中,頓時撞得碎屑飛濺,大樹東倒西歪。
從空中看去,茂密的森林當中,兩道人影如兩條遊魚,順着林木急速飙進;後面,一隻龐然大物直線前進,一往無前、勢不可擋。
不時有斷木沖天而起,巨大的樹杆如玩具般被轟得四散飛濺,密林如同一隻被剖開的西瓜,一條裂縫追着那兩道人影急速迫近。
“你到底是惹到它哪裏了?幹嘛這家夥跟不共戴天似的?”
張斌輝飛得氣急敗壞,他的修爲較差,跑了這麽一段,靈力有些跟不上了。
女生倒是十分體貼,緊緊地護在他的身後,時不時幫忙拽上一把。
“我怎麽知道,烈犀是出了名的死腦筋,它們天生大腦不發達,偏偏脾氣又很暴躁,這個家夥都追了我一個小時了!”
張斌輝被激得直翻白眼,這架打得,真是莫名其妙。不過還好,計劃中的那個山谷就在前面,能否逃出生天,就得看自已的運氣了。
拽着女生往左一拐,兩人飛上了一道土嶺,随後鑽入了一個山谷之内。張斌輝拉着女生轉了回來,停在了一面崖壁前面。
對面,烈犀不依不饒,四足一踏,騰空而起,越過那道土嶺之後,後肢抵地,帶出兩道沖天黃泥,在滑出了二十餘米後,定在了兩人面前。
“呼”
一個響鼻,兩道白氣從烈犀的鼻孔裏噴了出來,烈犀低下頭顱,巨角死死地對準兩人,這隻死腦筋又準備進攻了。
這邊張斌輝是叫苦不疊:壽猿千算萬算,就是算漏了一樣,它的招牌是很有用,但那也得對方知道,碰到烈犀這樣的死腦筋,那真是問道于盲,今天慘了。
旁邊的女生也是吓到瑟瑟發抖,她與同伴不過是起興郊遊,誰想一時興起,無意間跨了安全邊界,跑入了叢林高危區,偏偏碰到的還是面前這樣一隻出了名的頑固烈犀,現在被對方逼入死地,隻怕這次是難能幸免了。
烈犀身上的黃光越來越盛,就見它的身體往後一傾,随後兩隻前足擡了起來,巨大的頭顱往下一抵,烈犀就準備轟将下來。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就在烈犀身後,那道它躍過的“土嶺”突然間擡了起來,一道藍光一閃而過,如同清塵,将體外的泥土雜草全部轟到了天上,半邊山谷馬上被灰塵籠罩。
土嶺的後半部分猛地卷了上來,眨眼間已盤在烈犀的後足之上,烈犀措不及防,下半身如被水桶盤繞,頓時控制不住重心,轟的一聲砸了到了地上。
“土嶺”繼續回縮,塵埃中已能看見它的清晰外形:油亮的外表、盾牌一樣的鱗甲、鋼筋一樣的肌肉,這正是之前的那條林蟒。
林蟒的身軀同樣龐大,就見它肌肉一鼓,巨木般的蛇身将烈犀的半邊身體完全裹了進去,林蟒的大頭立在半空之中,嘴裏噴出淡淡紫氣,裂嘴沖着烈犀咬了下去。
失手被襲,烈犀變得更加狂爆,場地中央黃光大作,透過林蟒盤繞的縫隙中射了出來,将林蟒的圍困又頂松了一些。
林蟒的蛇頭極其靈活,繞過烈犀的大角就想咬将下去,但犀的戰術十分得法,它将大頭甩來搖去,讓林蟒不得寸進,兩者一時僵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