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頂還算平整,順着山脈連綿下去,形成了一個空中平原。春天來臨,萬物複蘇,山頂上是郁郁蔥蔥,樹林長得十分密實。
密林當中,偶有露出來的小片空地,上面馬上鋪滿了不知名的小花,五顔六色,如地毯一樣,景緻相當漂亮。
見此美景,何棄廖早就蹦了起來,拿着手機,到處照個不停,大歎不虛此行。
鬧騰得一陣,天漸漸黑了,兩人終于靜下來點火做飯。
石台清理之後,連雜草都沒有了,相當安全,所以兩人點了一大堆篝火,燒水泡面。
不一樣的感覺,讓兩位小青年十分興奮,不知不覺之中,已到了晚上十一點。
“真美啊!”
兩人仰面朝天,躺在帆布上面,看着朗朗星空,不停地在那感歎:“這才叫作生活啊!這才是真正的自然環境,城市裏哪有這樣的空氣?星星也看不到啊!”
“是啊,你看,那是北鬥星,那是獵戶座,那是半人馬座。學了這麽多知識,今天算是真正找到它們了。”
何棄廖是佩服不已:“輝哥,你牛,高中的知識還記得住。”
“呵,那當然!”張斌輝同樣得意非凡:“你看,那邊在閃的,是一架波音飛機,還有這邊,光線好,大雁居然晚上都在趕路。”
“大雁?在哪裏,怎麽我看不見?”
“暈,這麽清楚,你不是近視了吧?早叫你少打點電遊。”
“不會吧?我的眼睛一直挺好的,難不成視力退了?”
何棄廖睜大了眼睛拼命看,卻仍然是什麽也看不到。
“呶,就那個方向,二十九隻!”
張斌輝躺着,伸手指了出去:“這群大雁都是灰色的,帶頭那隻身上有褐色斑點,它們排人字隊形,左邊十五隻,右邊十四隻,後面跟了一隻浣熊。”
視線内,從頭頂方向,伸出了一隻浣熊的尖長小嘴,它的眼睛圓溜溜的,小鼻子一掀一掀,正扭着頭,好奇地觀察着他們。
這次,何棄廖也看見了。
“浣熊?!!!!”
兩人一聲驚叫,忽的一下,齊齊坐了起來。
就在石台的後方,趴着一隻小小浣熊,這隻浣熊不知是怎麽爬上來的,正蹲在他們的裝備袋上。
被兩人發現,這隻浣熊毫不緊張,而是人立起來,蹲坐在地上,胸前兩隻小爪捧着半根火腿腸,瞧他們一眼,小舌頭舔火腿腸一下,顯得十分可愛。
浣熊的萌狀,讓兩人心都化了,行爲動作馬上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把它吓跑了。
張斌輝從口袋裏掏了塊糖出來,很輕柔地丢到了浣熊前面:“來,小寶貝,吃東西。”
浣熊看也不看,小爪一扒,把糖踢了出去。
“好,不吃甜食,好習慣。”
這邊,何棄廖掏了塊巧克力出來,才伸到半空,這浣熊已經伸爪接了過去,火腿腸都丢一邊了。
“靠,原來也是一個嫌貧愛富的家夥。”
玩笑歸玩笑,但這兩人對這隻浣熊喜愛不已,慢慢地把它圍在了中間。
浣熊絲毫不懼,反倒是主動縮到了張斌輝的大腿上面,仰面朝天,小肚皮一抖一抖的,顯得十分舒服。
“哈,它跟我有綠,我決定給它取名叫‘小寶貝’。”
張斌輝一邊炫耀,一邊幫浣熊撓肚皮,浣熊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顯然十分享受。
這邊,何棄廖也試着湊了上來,很小心地幫浣熊撓背,這小寶貝居然毫不拒絕,這下更是玩得歡了。
就這樣,兩人一獸,足足玩到了半夜,這才不勝疲勞,鑽入了帳篷之内。
看形勢,這隻浣熊是跟定他們了。小寶貝主動躺在了兩人中間,它甚至睡得比人類還歡,那鼾聲居然比何棄廖還響。
被這兩位吵住,張斌輝根本無法入睡,不得已,隻好爬了出來,坐在帳篷外面修煉。
轉呈術張斌輝已經修煉了兩月,個中好處真是妙不可言,所以他現在是越發放不下了。
轉呈術的修煉十分容易,它對姿勢并無太大要求,關鍵仍是靈力在經洛内的運轉。
十幾個周天之後,張斌輝結束了第一階段練習,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
空氣真好啊!這夜晚的森林真是美妙。
聽着細細的蟲鳴,感受着微風輕撫,張斌輝甚至能感覺到體内經洛的運轉,那股靈力,似乎比以前更加活躍了。
雖然是半夜,森林裏的萬物其實仍很活躍。
瞧,那邊的夜鳥依偎在一起,它們應該是在互相取暖。
還有,這貓頭鷹并沒有休息,它的眼睛一張一合的,正在找尋獵物。
最勤勞的應該是螞蟻了,這麽晚了,仍在洞口出出進進……
饒有興緻地看着樹林裏的景物,張斌輝突然間愣住了。随後,臉上的微笑變成了錯愕,再跟着變成了恐懼:
我怎麽可能看得這麽清楚?
那可是石台下的景色,距離足有上百米遠!而且那螞蟻窩在大樹腳下,光線很暗的,怎麽可能看見?
爲了确定真僞,張斌輝縱身從石台上跳了下來,箭步跑到了大樹下面。
汗水從額頭上滲了出來——真的沒錯!
天,自已真要變成怪物了!
雖然能力增強,但張斌輝的心底卻十分不安,這太過于驚世駭俗了,雖然現在趨勢仍好,但以後不會有什麽其他變化吧?
再次将剛才看到的東西确定了一遍,張斌輝吓跑了小鳥,驚飛了夜枭,終于明白爲什麽剛才何棄廖看不到大雁了。
正所謂債多不壓身,稍許調整之後,張斌輝再次興奮了起來。超強的眼力,絕對不可能是壞事啊?
安靜的環境,張斌輝發現聽力也大幅提高,但他現在已将煩惱抛之腦後,反而在林子裏面試驗起來。
在樹林裏逛得一遍之後,張斌輝轉身向石台走了回去。雖然現在仍是精神抖擻,但是人都有睡眠的習慣,還是去躺一會吧。
然而,就在他的腳剛剛擱到台階上的時候,一股莫名的危機感突然襲來,似乎被什麽東西死死盯住,張斌輝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這壓力十分巨大,以至于他頸後的毛發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