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不是紅桃九?我明明看到的就是紅桃九啊!”
看着一隻小鏟,将這張牌鏟了起來,慢慢地滑過身邊,推向了對面的“眼鏡”,密密的汗水開始從張斌輝的額頭上面滲了出來。
旁邊的“飛機場”虎視眈眈,後面的大漢面色冷峻,吧台邊上,有兩人正在倒酒,但他們的腰上鼓鼓的。
張斌輝知道,那是一隻槍,一隻真正的手槍!
自已就是一名學生啊,一名即将踏入社會的大學生!爲什麽會遇上這種事情?自已爲什麽一時沖動,要答應何棄廖的請求?
涉世不深啊!
冷靜,一定要冷靜!張斌輝一再告誡自已,強行控制情緒,讓自已靜了下來。
将前面的記憶再次回想了一遍,張斌輝十分肯定:那确實是一張紅桃九,自已真的沒有看錯,“透視眼”并沒有失效。
現在,對面這張牌仍然蓋在絨布桌面上,“眼鏡”并沒有把它翻過來,張斌輝同樣可以看透過去,那是一張方片九,對面将擁有一幅同花順,自已輸定了!
不能放棄,快想辦法!自已已經得罪了“飛機場”,從她的眼神,張斌輝完全清楚,這正是對方的大忌,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已,這局牌一定不;一;本;讀,小說 yb+du能輸!
心跳不斷加速,呼吸更加急促,任何人都沒有發現,一縷淡淡的柔光,漸漸覆蓋了張斌輝的全身。
…………
這一切還得從一天前說起。
…………
“你最帥、你最帥,你是天下第一帥……”
已經是第三次了,但這惱人的鈴聲就是那麽堅持,哪怕是完全裹在被子裏面,張斌輝仍是被震得渾身打顫。
“老大,你不要煩我行不行?我還想再睡一會!”
雖然神識迷迷糊糊,沖着電話,張斌輝仍是滿嘴埋怨。
電話裏面傳來了何棄廖暧昧的聲音,這鳥人的風格就是這麽淫|蕩:
“别,您才是老大。我說這位爺,就麻煩你高擡貴腳,起床吧,我們還要趕火車呢!”
“嗯……就好……再睡會……”說着說着,張斌輝又快睡着了。
“哇,起火啦!救命啊!再不起來,我就殺過來潑冷水啦!”
電話裏傳來一聲怪叫,硬生生把張斌輝彈出半米多高。何棄廖這小子的風格他很清楚,這鳥人真是說得出做得到的,論無恥,他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這覺是沒法再睡了,被何棄廖吵了足足有大半個鍾頭,什麽感覺都被吹走了。無奈之下,張斌輝隻好爬下床來。
唉,不就是去個澳門嗎,至于要這麽着急嗎?
宿舍裏面空無一人,大學已經放寒假了,同學們不是回家,就是出去找工作了,也就剩下張斌輝一條懶蟲呆在這裏。
按照計劃,他同樣是準備加入求職大軍的,準備在假期呆省城弄弄,偏偏這位死黨突然間求他辦事,所以不得不暫時擱置下來。
爲朋友兩肋插刀,要不就是插朋友兩刀,這就是張斌輝的風格。對電話裏這位死黨他插不下手,那就隻能幫他出頭了!
對着鏡子扣好最後一粒扣子,張斌輝感覺十分滿意。鏡子裏面是一位高大帥哥:白淨的臉膛、分明的五官、繁星一樣的雙眼,兩道劍眉直入發鬓,一個字——帥!
最讓他滿意的是,鏡子裏面這位帥哥印堂發亮,身披柔光,明顯的一幅好運之相,看來今天自已仍是鴻運高照。
嘻!這隐形之光隻有自已能夠看到,哥們有這超能力,何愁天下不得?
這項能力叫作“光的痕迹”,一直都是張斌輝的最大秘密。它能看出一個人的運程、判斷他人的吉兇,你說張斌輝能不得意嗎?
這項能力并不是天生的,張斌輝自已十分清楚,家裏幾輩人都十分正常,自已絕對不可能突生奇迹。但它是怎麽得來的,卻又十分蹊跷,一句話:張斌輝自已也不知道。
“光的痕迹”真的是某一天自已突然冒出來的,就連這個名字,也是油然而生。那天,張斌輝正思考呢,名字就出現在了腦海,連他自已都吓了一跳。
剛開始的時候,他自已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隻是做一些事情的時候,自發地在規避一些後面必定出現的風險。
比如躲個由天而降的花瓶啊,繞開一個突然摔倒的老太太啊,拒絕一位陌生人的問路啊什麽的。
事後,都證明了張斌輝的先見之明:花瓶是從經過的十三樓摔下來的,硬生生在水泥地上砸出了一個坑;
老太太拽住了扶她的小學生,三千塊的賠償要求把那小孩子吓得直哭;
而那位陌生人,一回頭就被警察按在地上了,他手裏拿的那張地圖上面塗滿了迷藥。
真正讓他警醒過來的,是一單車禍,他也是因此結識了何棄廖。
這就要說說何棄廖了。何棄廖這小子不是大陸人,他來自澳門,是那邊過來的轉讀生。
張斌輝讀的這所大學不簡單,是南省的第一重點,在國内大學之中,同樣是排在前十之内,所以說這小子的智商也是極高,真正内外兼修的家夥。
山大面向全國招生,同時還有不少的國外以及港澳台學生招收進來,而何棄廖就是其中一位。
張斌輝修讀的是金融,而何棄廖修讀的是管理,倆人不在同一個系,加上山大又特别的大,本來兩人是不會産生交集的,但關鍵是,何棄廖有一台車,而他又十分得瑟。
剛開始,張斌輝是不認識何棄廖的,但對他有所耳聞。這小子從不承認自已來自哪裏,隻說自家在南省經商,大家都知道他家有錢,因爲他的車太過拉風了——那是一台保時捷。
現在的學生,開台車還真沒有什麽,但如果開的是台上兩百萬的保時捷,那就不多了,所以何棄廖這小子在學校内就是一名人,有名的花花公子。
何棄廖的車裏經常換女主角,這三年多過來,十來位就是有的了,所以張斌輝對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無他,嫉妒。他覺得何棄廖就是經常拱小白菜的那頭豬。
他們就是上個月認識的,那天完全是一個意外。何棄廖在校園内倒車找位,突見一美女路過,于是沖她吹了一聲口哨。從此,兩個人的命運交織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