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購完畢,一行人回了張斌輝父母親的住處,意外地,兩位老人家都不在,打電話一問,壞事了,時隔一天,老王再次中風,大家一起把他送醫院去了。
這一次中風比上次嚴重。第一次老王是左腦中風,這第二次換成了右腦,并且人失去了知覺。
張斌輝等三人急忙趕往了醫院,在那裏,他們再一次看到了同樣的場景,老王的一家人急得在外面團團轉。
“唉,後悔啊,我幹嘛讓他回家呢,老老實實呆醫院觀察不好嗎?”
王太一直在那裏懊悔,她的兩個兒子也低着頭不出聲,但看兩人的神色,後悔之情表露無疑。
詳細詢問了病情,CT片照出來了,還是動脈内的斑塊脫落,這一次流到右腦了。
老王很快從搶救室裏推了出來,他仍然餡入在昏迷之中,但腦部沒有出血,治療相對要簡易一些,主要就是輸液,想辦法融解掉那些斑塊就行了。
小王問過醫生,想知道老王能不能夠恢複,醫生沒敢回答,但有一句十分肯定:大腦受傷是避免不了的了。
陪了一陣,勸慰了一番,張斌輝等人陪着自已的父母親回了家。
回到家裏,兩位老人唉聲歎氣,他們與老王的感情一直極好,退休後大家仍然玩在一起,這幾十年交往下來,那真是跟一家人一樣。
見老王受苦,父母親十分難受,而年齡接近,更是讓他們有一種隐隐的壓力。
“爸、媽,你們就不用擔心了,王老師吉人天相,他會好起來的。”
寬慰了父母親幾句,大家各自休息。半夜時分,玲豆豆與袁苑子意外地出現在了張斌輝的房間,她們的表情十分嚴肅。
“輝哥,剛才你不應該出手,幹擾人倫常理,這違反了聯盟的規定。”
張斌輝歎了口氣:“王老師是我的授業恩師,看着他受苦,我于心不忍啊!
剛才我是看他難受才出手的,難道你們沒發現,就算是處在暈迷之中,王老師還是皺着眉頭的嗎?他難受。”
玲豆豆語重心長:“輝哥,我們不能夠改變未來,這是時間理論——未來是不可變的。
難道你沒有想過,王老師會出現第二次中風,或許就是因爲你救了他第一次的結果?
這很有可能是時間開始了修正,它在抹除你對末來的改變,你越參與,可能結果會更加麻煩。”
張斌輝揪了揪頭發,嘴裏仍然很不服氣:“王哥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他都急得哭了,我受不了。
再說了,剛才那第二次我隻是緩解了王老師的痛苦,應該不算是改變了什麽吧?或許不會有後果呢?”
玲豆豆歎了口氣:“希望吧?你以後最好不要插手了。我也知道做家屬的痛苦,但這些都是人類的磨砺,必須經曆的,不可能回避得掉。
他兩兄弟要是孝順,自然會很用心地照顧老人,我們還是範圍内提供幫助吧。”
事實證明小王兩兄弟是十分孝順的,此後幾天,他們開始了輪流照顧老人,而老王也清醒了過來,看上去情況還好,就是手腳有些中風的後遺症了。
但第五天,新的消息傳了回來,這消息證實了玲豆豆的擔心——時間的威力再一次奏效了。
老王的心髒出現了問題,而經過醫生的檢查,卻發現問題的根源在前列腺上。
因爲嗜酒,老王前列腺的增生十分嚴重,于是造成了排尿不暢,最終導緻了心律失衡、血壓升高,那連續兩次的斑塊脫落,其實是前列腺問題引出來的。
張斌輝面色慘白,愣愣地站在了老王的病床邊上。這一次他與玲豆豆她們是隐身過來探望老王,但張斌輝再也不敢出手了。
病床上,老王臉上的紅光已散去,頭發花白了,而精神明顯得憔悴,病痛把他折磨得不輕。
病房外,小王正在與醫生商量治療方案,按照醫生的說法,現在老王的中風情況其實穩定了,但以後必須堅持吃藥,不然還有繼續中風的危險。
而現在老王最大的問題是他的前列腺問題,如果還是拉不出尿,隻怕就必須要動手術了。
外面商量的聲音十分之低,但看老王的神情,他明顯已經猜到了這種情況,所以精神上顯得十分沮喪,于是張斌輝的壓力更加大了。
“豆豆,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嗎?因爲我的出手,讓老王承受了更大的痛苦?”
玲豆豆輕輕地摟住了張斌輝的手:“不,不會是的,這是注定的結局,如果不是老王酗酒,怎麽可能前列腺增生?”
但玲豆豆與袁苑子的勸慰并不能減輕張斌輝心底的負擔。他一直在思考這些天來的經曆。
如果老王第一次中風,不是張斌輝出手解救了,他怎麽會大意,當天就回家休息了呢?
去醫院之前,老王多少還是能夠小解一些的,可第二次中風以後他就完全不行了。會不會是因爲張斌輝再次出手而遭受了懲罰?
這一切的一切,如果是因果循環,那自已的罪孽就太深重了。掌握了異能,忘乎了所以,把自然大道完全抛在了腦後,最終鑄成了錯誤。
回到家裏,張斌輝悶悶不樂,過往的一切曆曆浮現在了眼前:誤入雲霧谷、邂逅小寶貝、壽猿親授藝、星際暢遨遊。
所有的一切,如此玄幻、如此神奇,這所發生的一切,真的是真的嗎?
玲豆豆與袁苑子敏感地發現了張斌輝的低落,于是一直陪伴在他的左右,用自已能夠表述的知識勸慰着他,但張斌輝越想越有些糊塗了。
“豆豆、苑子,你們說,我一個凡夫俗子,突然間接觸到了這麽複雜的世界,擁有了超人的能力,這所有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嗎?
我在擔心,擔心這些都不過是夢,我們存在的時空是已經被改變過的,時間仍在糾錯,或許那個漏洞并沒有被修補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