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聽到揚飛的分析，武松臉色冷汗淋漓，急急争辯。但在場之人誰都能感覺出他内心的恐懼，以及神色的驚慌。
“原來是你？”
這時，潘金蓮忍不住看向武松，悲痛地尖叫起來。
“想不到你如此狠毒，想殺我也就罷了，居然還把自己的親哥哥也毒殺，你，你還是人嗎？你就是個畜牲！”
“我不是，我沒有！”武松絕望地大喝。
“沒有？那你怎麽自圓其說？”揚飛冷笑道：“你起先所說的，太難讓人信服。”
“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還有，我承認，我的确對嫂子動了心思。她太迷人了，就像一劑毒藥。
以前，我沒有動過念頭。但那次喝了酒，陰差陽錯走錯一步，我就中了毒，想要帶她遠走高飛。爲了讓她死心塌地，我開始精心策劃暗殺西門慶與縣令。
當然，其中也有我的原因，我恨他們，恨他們玩弄了金蓮。雖然帶走她對不起大哥，但是，大哥不能人道，留着這麽一個美人在身邊也是痛苦的事……”
聽到這裏，揚飛打斷了他的話，問道：“你剛才說，想讓你潘金蓮死心塌地跟你。就算你殺了西門慶與縣令，但你哥哥還在，她憑什麽死心塌地？你敢說，沒有想過除掉武大郎？”
在他淩厲的目光逼視之下，武松的精神終于開始崩潰，瘋了一般地吼道：“沒錯，我是有過這個念頭。就在昨晚，我還夢到了大哥。
我要帶走金蓮，他不讓，還罵我。一怒之下，我，我就殺了他……就在這時，外面的人敲窗，說，說我大哥死了……”
“這麽離奇？你在夢中殺了武大郎，然後他真就死了？”
“事實如此。雖然我有這個心思，但根本下不了手，畢竟他是我親大哥！”
經過一番審問，揚飛隐隐感覺武松應該說出了實情。他之所以露出恐懼的神情，是因爲的确有過殺武大郎的念頭。
誰知，就那麽巧，大郎死了。
可要不是他的話，又會是誰？難道真的就是潘金蓮？可她爲什麽要殺武大郎？這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而且，毒殺這麽明顯的事，她不至于這麽傻吧？
正在思慮時，張老爺被帶到了。不僅是他，程遠還把他的夫人，以及府裏的丫環與下人也帶來了幾個。
“磕見大人！”
一到公堂，張老爺等人趕緊跪下見禮。
而揚飛卻沒有吱聲，靜靜地打量着他們的神态。看得出來，張老爺與夫人的神色有些慌張，雖然低着頭，但卻有意無意地偷瞄潘金蓮。
不久後，他才淡淡問道：“張老爺是吧？本将問你，當年，你與夫人四處宣揚，說是潘金蓮主動勾引你，此話當真？”
“當，當真，是，是她先，先勾引小人……”
“好！”揚飛冷笑一聲，看向幾個下人道：“你們有誰知道當年的真相？大膽說出來。”
結果，卻沒有人吱聲。
“不說是吧？”揚飛冷笑了幾聲：“看樣子，你們都在挑戰本将的耐性與威嚴，來人，上刑！”
“是，大人！”
一看到如狼似虎的衙役沖過來，養尊處優的張夫人吓得癱軟在地，尖聲喝道：“大人，我說，我說。”
“終于肯說了麽？我可警告你們，接下來，不管是誰，再與本将對抗，西門慶就是你們的下場！”
此話一出，跪在堂下的衆人不由打了個寒顫。
“求大人手下留情……”張夫人臉色青白道：“當年，爲了掩蓋面子，才，才會那樣說。事實上，正是這個王八蛋……”
她的手指向丈夫：“是他看到潘金蓮貌美如花，便動了邪念，将她騙到屋裏，然後，然後強行占有……”
“大人，大人，我可以作證！”
這時，跪在張老爺左側的一個中年男子大喝道：“當天，我到院中修剪花草，誰知剛到院裏，便隐隐聽到一聲尖叫。
驚疑之下，我走近了一些，凝神一聽，正是潘金蓮與老爺的聲音。當時，潘金蓮苦苦哀求老爺放了她，但老爺似乎扇了她一個耳光，還威脅她……”
“大人，當年我進府，也被張老爺羞辱，他，他是個禽獸……”
聽到這些舊事，那些前來作證的街坊不由暗自歎息。
而揚飛則冷冷道：“大家可都聽到了？張夫人，僅僅爲了自己的一點爐念，爲了可笑的臉面，不惜在潘金蓮的傷口上撒鹽，潑她的污水，甚至喪心病狂想要賣到青樓。
而這個張老爺，欺男霸女，無視律法，與畜牲有什麽區别？他們不是想要面子麽？本将偏偏要讓你們顔面盡掃。
來人，把二人拖到衙門之外，當着百姓的面各杖打一百……，不，兩百。”
杖打兩百？
聽到這話，跪在堂下的王婆竟然當場失禁。
在這幫如狼似虎的衙役手中，兩百杖是什麽概念？存了心打，不要說兩百，幾十下都能要了一個壯漢的命。
而張老爺夫婦自然也清楚這個道理，所以齊齊哀呼：“大人，饒命！”
隻是，對這樣的人渣，揚飛怎麽會心軟。
待張老爺夫婦被拖出去後，揚飛的眼神又瞟向王婆，一擡手：“來人，把王婆也拖出去，杖打……”
“不要啊大人，我說，我說……”
聞言，揚飛假意歎了口氣：“何必呢？非要本将來硬的你們才肯說實話？好吧王婆，你這身子骨恐怕幾杖下去就一命歸西了。所以，你可要想好，要是敢說一個字的謊話，我就命人拖你出去！”
如此一來，王婆哪裏還敢說謊，急急将西門慶所做的一切如實講了出來。
“還有，還有縣太老爺……不不不，是狗官，其實，他不僅僅與西門慶玩弄了金蓮，還有不少良家婦人……”
“砰！”
聽到王婆親口所述的惡行，揚飛猛地一拍驚堂木，臉色鐵青道：“大家可都聽到了？你們成天人雲亦雲，說潘金蓮的各種壞話，豈知她的遭遇如此凄慘？”
“大人，我們錯了，錯了，都是這個狗官，還有西門慶太過陰毒……”
跪在堂下的街坊，此刻已然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自然百般同情潘金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