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組建政事廳和樞密堂,政事廳由陳蔚擔任首座參知政事,并預設五到七名參知政事;設樞密堂,下設首座樞密使和樞密使五至七人,首座樞密使由崔尚擔任。
同時在樞密堂下設無聞堂,負責情報收集,由張萬山出任無聞堂首座;設參謀部,負責軍事戰術準備籌劃,由王邈以樞密使身份兼任參謀部首座;設後勤部,負責軍隊後勤保障。
與此同時江烽同時下達了一系列的任命。
任命了盧啓明擔任武甯左軍兵馬使,秦漢擔任武甯左軍兵馬副使;任命俞明真擔任武甯右軍兵馬使,郎坤擔任武甯右軍兵馬副使。
楊堪以樞密使身份兼任淮右左軍兵馬使,柴永擔任淮右左軍兵馬副使,許子清擔任淮右右軍兵馬使,張挺擔任淮右右軍兵馬副使。
田春來擔任淮右水軍兵馬使,寇文禮擔任淮右水軍兵馬副使;任命王邈暫時兼任武甯騎軍兵馬使,洪葵任武甯騎軍兵馬副使;秦再道擔任淮右騎軍兵馬使,張寅擔任淮右騎軍兵馬副使。
梅況不在在水軍中任職,而是直接擔任了樞密院樞密使,與王邈一道協助崔尚處理軍務,同時在必要的時候亦可以樞密使身份臨時出任某一方面的大員。
這是因爲江烽在和梅況的接觸中,也越來越覺得一個思路慎密性格沉穩的宿将對于整個軍務的謀劃布置有着難以替代的作用,而梅況恰恰就是這樣一個角色,加上梅況性格圓和,與崔尚、王邈、楊堪等人都相處甚好,也是未來樞密堂中一個很好的黏合劑。
這一連串的任命也是充滿了博弈和妥協。
江烽也清楚在這種時候,不可能有什麽完全絕對公平,擔任軍職,既不可能完全按照資曆,也不可能完全看武道實力,個人感情親疏、出身地域、這幾場戰争的功績,甚至平衡,這些因素都需要考慮進來。
像張越,包括張越在内的很多人都認爲張越再怎麽也能獲得一個兵馬副使的職位,但是沒有,這讓張越也很有些受傷。
他覺得連秦再道都能得一個淮右騎軍兵馬使,哪怕這淮右騎軍隻有兩個軍,但畢竟是兵馬使啊,光是這個資曆,就足以讓人眼紅得發紫了。
又比如洪葵和郎坤,一躍成爲武甯右軍和武甯騎軍的兵馬副使,這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擢拔,甚至遠遠超出了他們自己的想象,要知道他們手中的兵力甚至連一軍都湊不齊,這讓二人都是興奮莫名,同時也是感激涕零。
每一次調整都需要對各方利益進行平衡和妥協,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武道水準肯定要納入其中,哪怕未來戰事中,軍指揮使以上武将親臨上陣的機會并不多,但這畢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在關鍵時候頂上去,有時候的确能見奇功。
秦再道肯定要考慮,畢竟他是代表着光浍體系的頭面人物,而且實事求是的說秦再道也很努力。
武道水準已經達到了養息後期,正在向太息前期邁進,兩三年時間,哪怕有江烽以五禽功相酬的指導,哪怕有在江烽指導下懸壺房秘密煉制的丹藥助力,能達到這種水準,也殊爲不易了,按照江烽的判斷,秦再道未來一年間踏入太息期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不能給秦再道一個合理的說法,很容易傷及那些從固始軍開始就追随自己的老兄弟。
至于張越,作爲江烽的密友,要做好他的工作顯然就要容易得多。
而洪葵和郎坤二人,一方面是因爲洪、郎二人在泰甯軍體系中都屬于赫赫有名的人物,不但武道水準都已經是小天位中人,而且洪葵與郎坤也在泰甯軍與大梁軍交鋒中經驗最爲豐富,其麾下兩軍也是泰甯軍體系中戰鬥力最強的兩軍,絲毫不亞于朱茂親領的四軍,提拔二人也說過去。
另一方面二人也屬于在泰甯軍體系中受排斥的角色,所以将二人提拔到兵馬副使位置上,既能對泰甯軍體系有交代,也能讓二人感恩戴德。
除開這些兵馬使的任命外,接下來就是各軍指揮使和指揮副使的任命,以及對整個軍隊體系的調整了。
這也是一個極其複雜的博弈和協調過程,哪個廂軍該設立幾個軍,誰該先進行增補整編,這都需要細細琢磨,但是卻又不能時間拖太久。
江烽的要求就是要在三個月内,各軍都要成型,并開始從本年秋季到明年春季的大練兵,而且期間還會夾雜着對郓州和海州的這種小規模戰事來進行以戰代練。
這一系列工作都由樞密堂來完成,江烽隻是确立大的原則,作爲最高軍政長官,他不可能對事事過問,他隻需要看結果。
如果樞密堂不能達到他的意圖,那麽對樞密堂改組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目前的樞密使隻有四人崔尚、王邈、楊堪、梅況,距離最低五人的标準尚差一人,但江烽并不準備立即補齊,他需要通過時間來考察,必須要有合适的人選,他才會給予其這個職位,防止濫竽充數。
一連串的改制、改組、任命,使得整個淮北兖郓大地都陷入了震蕩之中。
江烽也知道這種大動作其實并不合适,但是他卻别無選擇,時間不等人,早一日部署安排完畢,便可早一日穩定人心,讓軍隊訓練進入正軌。
按照他的設想,明年夏糧收成之前,六個廂軍都要完成整訓,具備一戰之力,尤其是騎軍的訓練任務更重。
爲此江烽專門與王邈和洪葵二人進行了一次長談明确了未來騎軍的主要敵人,這也讓洪葵壓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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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是不是真的有些難以接受?”顧從虎發現從前日裏老大被招去長談之後,就有些神思恍惚,這幾日裏都是不太愛說話,悶悶的,而且額際的皺紋似乎都多了幾條。
“嘿嘿,老大可能是喜歡狠了,還沒有回過味來呢。”胡彪咧着嘴笑着道。
“哼,大彪,你去接任的那個軍,可得要小心一點,那是淮右左軍兵馬副使柴永的嫡系,據說在攻克蕲縣城時立下了大功,連君上都很是贊許呢。”一邊的郎牙不無羨慕的瞪了胡彪一眼,話語裏卻忍不住有些酸意。
這狗日的胡彪,真的是走了狗屎運!
老大麾下兩虎一狼,顧從虎被任命爲了武甯右軍第二軍的指揮使也就罷了,可這胡彪就他麽一步登天了,居然被直接擢拔到了武甯左軍第三軍擔任軍指揮使!
這個軍乃是現任淮右左軍兵馬副使柴永一手建立起來的,現在駐紮在宿城,可謂直接面臨巨野水匪。
胡彪對宿城也很熟悉,畢竟乾封裏宿城也很近,在巨野澤水匪勢力滲透到郓州北部三縣之後,胡彪也曾帶領過兵馬去宿城、須昌那邊去讨過生活,也曾和湖匪交過手。
大概也正是這個原因,才讓胡彪這狗娘養的占了一個大便宜,居然一躍成爲武甯左三軍指揮使,坐鎮宿城,這讓郎牙羨慕得眼珠子都快紅得發紫了。
熬了這麽多年,總算有個出頭的日子了。
眼見得老大也受重用,顧從虎擔任軍指揮使也說得過去,胡彪這厮卻也一下子抖索起來了,唯獨自己,還得屈居于顧從虎副手,這如何不讓一直覺得不輸于顧從虎和胡彪二人的他感到揪心啊。
關鍵在于胡彪執掌的這個軍地處宿城,直接面對的是巨野水匪,可謂身臨第一線,而且以目前郡公流露出來的态勢,未來的戰事肯定會是在郓州和海州,胡彪這厮趕上了這個機會,免不了就會有戰功可立了,這才是最讓郎牙最羨慕的。
“嘿嘿,牙子,不用你提醒,某知道,此次回來,嗯,是叫述職,某隻能在這徐州城裏呆一晚,明日便必須要趕回宿城,這半個月裏,某沒一晚睡了囫囵覺,除了琢磨怎麽把這支軍隊帶好,就是琢磨下一步該怎麽幹,這擔子不好挑啊。”胡彪一反常态的沒有再顯擺,瞅了郎牙一眼,“說實話,對湖匪一戰估摸着很快就要開打,某也還是有些壓力呢。”
“去去去!别在那裏顯擺,知道你那裏要打仗,故意來刺激我們不是?”
顧從虎也有些小郁悶,雖然被任命爲武甯右軍第二軍指揮使,但是現在自己手底下兵卒倒是不少,但是各方面的裝備武器甲胄卻與樞密院提出的要求相差甚遠,這也讓顧從虎有心無力。
這訓練的時候由于裝備不足,都得要大家輪流着來,當然這也是暫時的,據說郡公已經表态,三個月内要讓各軍把各方面的武器甲胄和設備全部到位,但話雖然是說到這裏了,能不能落實卻還兩說。
這武器甲胄雖然不是什麽買不到的,但是這麽大數量,不僅僅是自家一個軍,而是涉及到整個新建武甯軍的左右軍都存在這個問題,尤其是泰甯軍整編過來的,差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