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刺麻蛇藤的栽種時間有無限制,其有無防禦性攻擊的能力?”江烽問及的也是兩個關鍵因素,栽種能不能移植,另外其有無攻擊能力,這關系到除了城牆院落可用外,能不能在野外營寨也可以以使用。
“很遺憾,大人,刺麻蛇藤需要栽種三個月之後才能成活發揮功效,一旦離地便會死亡,很難被移植。”鄧龜年臉上也露出了遺憾的神色,“另外它的攻擊能力要比千鬼之藤差很多,雖然它的莖稈上也有須刺,但其麻痹毒性太弱,發作慢,毒性差,很難對敵人造成足夠的傷害。”
江烽大失所望。
難以移植,那也就意味着在野外行軍營地難以使用,這恰恰是最需要的地方,野外防止敵人劫營任務很重,如果這玩意兒可以移植,每到一處便在映在周邊栽培種植,可以發揮很好的效用,不能移植就隻能在城牆院落這些固定場所使用了。
而攻擊能力薄弱就更讓人遺憾了,無法攻擊,這玩意兒也就隻能起到一個警戒和最基本的防範作用,與千鬼之藤相差太大。
“對這個刺麻蛇藤還有無改進的可能呢?”江烽也不知道木性術法是通過什麽方式來培育制造出這種術法植物的,隻能揣摩着詢問。
“現在還有難度,刺麻蛇藤也是我們花了很多心血培育出來的,現在每一樣東西都要交經過很多次的培養,測試它的功效,然後找出其有針對性的特效一面,再來進行挖掘,……”鄧龜年搖搖頭,“大人看來有些失望啊,不過我倒是覺得這玩意兒挺有用啊,如果和其他設施搭配起來使用,效果可以大增,比如和警鈴以及一些術法器械搭起來,一旦觸發,就可引發其他術法器械的攻擊。”
江烽籲了一口氣,鄧龜年的思路還是很清晰的,這隻是一種術法植物,發揮其特點和其他術法器械結合起來,也許就能成爲一道淩厲的防禦線。
“龜年,這正是我所希望見到的啊,術法一道,博大精深,更重要的是術法五行,金木水火土,衍生萬物,彼此相同,便可演化出無限可能,隻可惜不爲世人知,研修者甚少,若是能有更多的人投入其中,我想術法一道必能綻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江烽這一番話不僅讓鄧龜年心潮澎湃,也讓跟随在鄧龜年身後的十餘人都是熱血上湧。
尤其是那些來自河朔地區的術法師們,他們在河朔不受重視,甚至被人視爲離經叛道的閑人,備受白眼,好不容易來到了浍州,這裏的條件待遇比起河朔簡直有如天壤之别,更爲難得的上這位防禦守捉使大人對術法一道的理解如此之深,更是深合他們的心意。
這些人對物質條件的粗陋可以忍受,唯獨對外人的不理解不尊重無法釋懷,現在遇上這樣一個明主,豈能不感到激動?
“大人厚愛,我等豈敢不盡心努力?定要讓術法一道在我們浍州繁盛若斯!”鄧龜年也平息了一下心中激蕩的情緒,延手道:“大人這邊請。”
道藏所的設計原本是按照陰陽五行的格局來建造的,但是選址規模很大,而現在道藏所的人數也太少,所以目前隻把金木水火土中的厚土院,青木苑,銳金堂建了起來,離火房正在建設中,而弱水樓則還沒有正式建設。
不過随着壽州一脈的術法同行加入,其中有不少就屬于水性術法師,弱水樓的建設也提上了議事日程。
除了五行居所外,另外還有陰陽齋,也還在籌建過程中,陰陽齋主要是供術法師們修行玄神,提升自我能力的養息所在,同時也是專門用來儲藏與術法相關的書籍資料所在,一樓是修行玄神的養堂,而二樓三樓都将是藏書閣。
雖然道藏所的格局是搭建了起來,但是江烽也明白日後要往這裏邊的投入是海量的,要把術法一道打造成爲日後淮右制霸一方的殺手锏,持續的投入是必須的。
“大人這邊走,請看,這裏既是我們的青木苑了,我們的術法師們就在這裏進行研修和交流,這後邊方圓幾十畝地,都是專供術法師們研究培育的園地,像刺麻蛇藤就是在這裏培育出來的,千鬼之藤雖然不是我們浍州培育出來的,但是在這裏也進行了改良,……”
穿過廳堂後門,江烽在鄧龜年的指點下放眼望去,這數十畝地被劃分成了多個不規則的區域,郁郁蒼蒼的栽培着各種喬木、灌木、藤蔓等各種植物,甚至也還有一些小的動物和昆蟲也在培育中,這讓江烽也是大爲驚訝。
“龜年,這青木苑還要對動物和昆蟲進行研究?”
“大人有所不知,像這些草木要衍生都需要氣息相互交融,我們發現像許多動物和昆蟲都夠促成這些草木的特性互換,如果加以引導和選擇,就能培育出一些各具特色的草木出來,……”
見江烽十分感興趣,鄧龜年也不意外,這術法一道内的分支衆多,各人研究的流派也不盡一緻,光是一個木性術法就能衍生出無數種研究方向,所以哪怕是一個流派内也未必對其他人研究的了解有多深。
“咦,今天怎麽沒見博山呢?”江烽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
“博山去了芍陂,聽他說今年芍陂葦荻出産豐富,他要去尋找一些特殊的資材。”
鄧龜年也知道江烽和羅真感情很深,不過羅真這個家夥是個閑不住的家夥,對這些官面上的往來從來不注重,隻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好在這位防禦守捉使大人好像也對這些從不在意,一如既往的對這位同學好友十分支持。
“哎,這家夥還是這樣,不過他就是這個性子,若是違逆了他的本性,他也就不是博山了。”江烽感歎了一聲,“這術法一道氣象萬千,人人可入門,但若是要有成就,卻非一朝一夕之功,博山也是沉得住心方能專研進去,像我這等浮華性子,便是成不了器的。”
“大人言過其實了,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擅長所在,據我所知大人在這一年多時間裏,武道修行突飛猛進,已經連破數關,逼近小天位,乃是武道修行一行中前所未有的絕才驚豔之舉,大人怎麽反而感歎起來了?而且現在大人治下,連奪兩州,壽州之得,對于我們道藏所意義重大,芍陂乃是最重要的水生草木之地,日後青木苑要去芍陂采收資材的時候還很多呢。”
鄧龜年不僅僅是在術法一道上極有造詣,而且在人情世故上也很有天分,所以也才能成爲道藏所的實際領導者。
這一點連江烽和羅真以及許靜都要承認,沒有鄧龜年這這一年多的殚精竭慮,浍州道藏所的實力隻怕連現在的一半都難以達到。
“呵呵,龜年,你這一番話倒是讓我心裏踏實許多啊,壽州既得,我也正式被朝廷任命會光浍壽防禦守捉使,這光浍壽其實也就是淮右之地,日後這浍州道藏所便也可以稱之爲淮右道藏所,我也希望淮右道藏所能築巢引鳳,吸引更多的術法一道同行來我們淮右研修,我們淮右也會提供最好的條件支持術法一道的發展。”江烽慨然道。
鄧龜年捋須微笑,“大人這番言辭足以讓其他人汗顔了,我們當然不會辜負大人的期望,淮右定會成爲術法一道繁盛之基石!”
在鄧龜年的陪同下,江烽又參觀了銳金堂和厚土院,這兩大院堂一個是道藏所全力發展的,一個是道藏所目前實力最強的。
像厚土院就是目前道藏所實力最強的,土系陣法和土石器械的研究進度也最快,已經有了一些成果。
而銳金堂則是目前道藏所重點發展的,尤其是甘泉來道藏所之後,很快就用他的道法水準折服了道藏所的同僚,鄧龜年也就順勢邀請其擔任銳金堂的堂首,負責研修金性術法和金性術法道具、器械和武器的開發。
離火房還在建設中。
不過火性術法和金性術法有頗多交織之處,而金性術法又與土性術法有密切聯系,同樣木性術法也與土性和火性術法有很多牽連。
所有五性術法中幾乎都有聯系,之前是因爲術法師們數量太少,所以沒有必要一下全面建成,但是現在就很有必要了。
“龜年,我注意到了你們道藏所有一點缺陷,不知道你意識到沒有?”江烽一邊參觀,一邊思考。
“哦?大人請講。”
“我發現你們道藏所研修人員基本上都是有一定基礎的同行,但是少年人幾乎沒有,我個人覺得道藏所是否可以設立一個道藏學堂,凡有志于術法一道,又有一定天賦者皆可招募進入學習,這樣也能形成我們術法一道的梯次培養,避免青黃不接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