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一現,蘇恪一驚,身體肌肉在同時一崩,整個人如狸貓一般,閃電無聲第縮到一塊簡陋墓碑後方躲了起來。
等了大概一刻多鍾,發覺沒有異常動靜,蘇恪這才探出腦袋,朝火光來源處望過去。
前方是一塊隐蔽的凹地,很穩風,空地一角搭着一個茅草帳篷,帳篷前方擺着兩個一米五高的大甕,火光是甕旁四角插着的蠟燭發出的。
憑着微弱的燭火,蘇恪看見兩個大甕身上貼滿了寫滿符咒的黃紙,周圍地面上還插着許多香火,香火插的方位似乎有一些規律,蘇恪細細瞧,他發現是依照易經離卦之位插的,但具體有什麽作用就不知道了。
對這類從易經演化出來的術,他是門外漢。
讓蘇恪感到恐怖的是,左邊那口大甕中竟然有動靜傳出來,聲音很細很輕,似乎是呻吟,又似乎是哭泣,極是凄厲,那音如絲,就像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一般。
在夜半亂葬崗中出現這樣的聲響,就算蘇恪知道自己是在遊戲之中,腦後汗毛還是一陣陣發炸。
‘白天那李貴說的陰室,該不會就是這大甕吧。兩口大甕,其中一口裝了人,剩下這一口就是給張順準備的吧?’
蘇恪心裏想着,目光在大甕上繞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不遠處的茅草帳篷上,敏銳的聽覺告訴他,帳篷内有人,聽呼吸聲,深而綿長,很陌生,不是李貴,十有八九蘭氏說的龍頭,從呼吸中,蘇恪能感覺出這人的身體非常強悍,不在激發潛力的張順肉身之下。
當然,身體強大歸強大,到底能不能打,厲不厲害?那得打過才知道。
在戰鬥方面,蘇恪想來極度自信,他的手悄悄摸上了腰間的柴刀柄。
“這是第三個和亂葬崗有關的家夥,對方隻有一個人,把他抓出來揍一頓再問應該是個好主意。”
不過,在動手前,蘇恪還要最後确認他的身份,如果對方是普通玩家,那他就算知道對方和亂葬崗時間有極大關系,也隻能在旁觀察了,絕不能幹涉。
他對蘭氏和李貴采取的就是這種态度。
“系統,查詢我當前關注目标。”
大約過了半秒,系統回應:“注意,您眼前并無在線注冊玩家,當前目标非法登錄。”
非法登錄?那就說明這人是賊了!而且是普通的術賊,因爲他的行蹤并沒能瞞過天庭的視線。
估計這術賊就是亂葬崗事件的主謀,而李貴這個普通玩家則是他在遊戲中發展出來的玩家幫兇,至于蘭氏......這個女人非常不簡單,她表面也是幫兇,但她是否還有另一重身份,蘇恪還有待觀察。
回到正題。
既然對方是賊,那蘇恪自然就可以百無禁忌了。
蘇恪摸向腰間系着的砍柴刀,準備動手,不過在他摸到柴刀柄的時候,動作停了下來,他發現自己沖動了,還漏算了一個因素。
前方帳篷是有一個賊,但他不一定是唯一的賊,蘇恪從家門出來時,那個在他家籬笆院牆中設置偵測結界的家夥到現在都沒現身,蘇恪一路過來,也沒有發覺對方的任何蹤迹。
這時他要是冒然出擊,若是在戰鬥關鍵時,那人趁機偷襲,他絕對會敗的極慘。
斟酌了得失,蘇恪還是放開了柴刀柄,準備繼續觀察。如果能找出那個隐藏的家夥,那就最好,如果一直找不出,那就說明這任務大大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與其強行冒險,不如果斷放棄,以待之後機會。
反正他還有九天時間,不急在一時,蘇恪緩緩後退,打算先回家,靜觀其變,但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前方茅草帳篷裏猛地傳出一聲大喝:“誰在那?給我滾出來!”
緊跟着,一個如矮胖敦實的人影就從帳篷中疾沖了出來,他速度極快,腳步敦實中卻透着輕盈之意,給人感覺就像是一頭擁有和麋鹿一般輕靈身手的厚重犀牛。
蘇恪看了一眼就摸清了對方的水平:‘舉重若輕,身如狸貓,這賊的武功應該和我差不多,身體素質甚至還要比我要高出一線!’
身體素質由蘇恪俯身的身體強弱決定,不是蘇恪能決定的,在這方面,他處于劣勢。
“如果一對一戰鬥,我應該能在短時間和對手打個平手,但時間一久,我就會因爲體力問題陷入劣勢,不過我們打鬥時間應該不會太久。”
術士和術賊之間的戰鬥,身體素質隻是影響勝敗的很小一個因素,最重要的還是雙方術力的比拼。
這方面蘇恪極度自信,他認爲自己必勝。
這術賊手中冷光閃動,卻是一把大刀。
他沖出來的時候,蘇恪很是吃驚,他一路隐蔽,一直沒發出什麽動靜,應該不可能被發現啊。。。。。。不過他本能第就握上了柴刀柄,準備大戰一場。
但就在這時,他聽到亂葬崗另一頭的一棵大樹後傳出‘崩崩崩~’三聲勁響,随後就有空氣利嘯聲出現。
蘇恪一驚,立即就知道這是鋼弩發射的聲音。弩是大殺器,普通人持之可殺高手,在《道》中,這東西是官器,民間私藏就是死罪。
這人拿出弩弓,他就極有可能是官家的人。
形勢越來越複雜了。
果然,弩矢射出,有一大喝聲從樹後傳來:“妖人,受死!”
一個黑影從樹後躍出,借助微弱星光,蘇恪看清這人身高八尺,穿着墨綠色的官服,鋼弩已經收在背上,手上持一細長彎刀,直朝那術賊沖過去,竟是要借鋼弩之威與術賊死戰!
同一時刻,這黑影的信息也傳到蘇恪這裏:‘林覺方,普通玩家,乙卯年生,橫縣三大捕頭之一,武技高強,人稱橫縣第一刀!其性高傲,不合群,爲人刻闆,平生最恨枉法之人,此次前來周邊調查村民失蹤案,’
‘事情麻煩了,竟然是普通玩家!而且還是頭倔驢!’蘇恪很是頭疼。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