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就是錢。這家夥咋這麽俗呢?張語蓉很無奈。這次李岩也算是立功了,但那主要是未來的方向性拓展,暫時的合作利益都不會太大,所以即便會給予獎金,也不會太多。
而在她看來,是想要讓李岩能夠學習、了解更多的知識,擁有更強大的能力,有一天能夠成爲公司高管、成爲大股東、甚至進入董事局。那樣的話,無論兩個人最後走到哪一步,都不算張家都不算虧欠他了。
可是這厮忒沒有志向了,百八十萬就滿足了……這讓張語蓉很不爽。
“你特意留下來,就是邀功麽?”
看到張語蓉冷笑的問,溫倩怡不由得暗暗苦笑,李岩也是,你能夠成爲企劃部主管,本來就是已經是破格了,現在才小小功績,竟然能讓總裁給你百八十萬的獎勵!
她當然也明白李岩是看玩笑的,以他的性格,是不會如此在乎錢的。隻是……開玩笑也要看對象呀。有些人、有些玩笑是不能亂開的。對公司老闆開錢的玩笑,不是自讨沒趣麽?
“李主管開玩笑的。張小姐不用當真,他這人就喜歡亂開玩笑,或許也正因爲這樣的緣故,讓他很多朋友,大家都願意跟他往來。”溫倩怡不知道他們之間有那麽一層特殊的關系,還是開口替李岩說話。
以張語蓉在公司的風格,有能力、有實力的,可以讓你破格提拔,能力不行、态度不行的,也可以直接把你開了。李岩是屬于有能力、有實力的嗎?以他半年多的表現,顯然不是。溫倩怡也隐約知道,他能被張語蓉破格提升主管,還是因爲筱原未來向她反應、贊揚的關系。現在雖然說還沒有到卸磨殺驢的地步,可也已經搭好橋了,他的作用沒有那麽大了。
聽到溫倩怡的維護,張語蓉看了她一眼,然後又以隻有李岩看得懂的目光盯着他看。
李岩舔了舔嘴唇,暗暗叫苦,本來我就一句玩笑,你們兩位何必将其擴大化呢?溫倩怡固然是好心,可張語蓉是正牌老婆啊,這話由溫倩怡說出來,聽她耳朵裏,就有點那啥了。
“嘿,我是開玩笑的。我哪敢邀功啊!”
張語蓉淡淡的說:“溫總監,你先回去準備一下,hr那邊會将公司任命通知盡快發過去。”
這話就是逐客令了。溫倩怡雖然有心幫李岩說話,可現在總裁已經開口了,也沒有說要處置他什麽的,她還有什麽理由留在這裏繼續幫腔呢?
告辭離開之前,溫倩怡深深的看了李岩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忍耐,别頂撞張語蓉,畢竟這家夥如果丢了工作,去别的地方,可就沒那麽好混了。他那孫董介紹來的一點背景,其他人可能還給點面子,對張語蓉來說,算得了什麽呢?
在會議室的門關上之後,隻剩下他們兩個了。李岩倒是更放松,“行了,我開玩笑的,我又不缺錢用,還真的要你的獎勵呀。在外人面前,多少給我一點面子呀。”
張語蓉嗤笑了起來:“外人面前?‘張小姐不用當真,他這人就喜歡亂開玩笑’,哼!我怎麽感覺我才是外人呢?”
李岩心裏暗道。這算不算是吃醋呢?不過這話是不能問出來的,因爲女人即便吃醋,也往往不會承認的,問出來的話,反而可能讓她們惱羞成怒。
“這個……溫倩怡她不知道我們的關系,作爲她原來的搭檔,她當然要幫我說一下好話。你應該爲有這樣的下屬而高興,如果每個人都看你的臉色行事,不敢忤逆、不敢說反對的話、不敢幫别人說話,公司會變成什麽樣子?”
本來張語蓉在意的隻是溫倩怡維護他的口氣,可經過李岩這麽一引述、延伸,變成公司管理方面的大問題了。而且趁着她還沒有出口打斷,他又繼續延伸得更遠一點。
“……語蓉啊,不是我說你。雷厲風行的鐵腕政策,在你上任初期、根基未穩的時候,是必須的,但現在經過一年多、近兩年的磨合,你已經成功的掌握了整個公司,整個集團上上下下,從高管到職員,對你都很佩服。你就應該适當的改變風格了,要知道過剛易折,須得剛柔并濟。”
本來是批鬥李岩的,沒想到他忽然講出一番大道理來,把張語蓉弄得有點懵了。他的态度、語氣、話語,都不像平時的李岩,反而像是老爸張天翼在教導她的時候,這讓她一時不忍打斷,想要聽聽他還能說出什麽有見地的話來。
李岩其實隻是轉換話題、轉換她注意力的一時忽悠。沒想到她聽得很認真,似乎在等着下文的模樣,這讓他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補充:
“當然,我說的不是你的風格。你還是要保持一貫的風格,除了回家對我之外,對誰都冷若冰霜,讓他們敬畏、顫抖。但在工作方面,除了我以前讓你盡量放權之外,也可以适當的允許不同意見。雖然你是天才,你比公司很多高管都聰明、也比很多人都花了更多心血、時間在工作上,但你别忘了,你還年輕,你的工作經驗還是有限的。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那隻是是庸人們的yy,但每個經驗豐富的臭皮匠,往往都有自己的獨門訣竅,這是不能否認的。”
張語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不過不用你提醒,我自己也再努力做到,就像剛剛溫倩怡明顯不給我面子,但她有這個能力、實力,有恃才傲物的資格。我就不會因爲這個而不給她機會。對了,什麽是?”
李岩見她忘記了溫倩怡維護他的吃醋,放心的科普起來:“隻是拼音字母英文習慣發音,其實應該是一一,意yin的拼音字母聲母縮寫。”
“你好惡心!”張語蓉皺起了眉頭,竟然當着她的面大談意yin……
“非也非也,你以爲的男人對女人的意yin,那是狹義的意思。廣義的意yin,泛指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比如說,在網絡上,很多憤青希望殺光日本人、爲當年侵華報仇;很多宅男希望幹光日本女人、曲線報仇……”李岩說得津津有味。但看到說到這一句,張語蓉皺起了眉頭,忙跳過。。
“……比如說,美國人的到處侵略、橫行霸道、經濟戰争等,讓世界上很多人都想要炸掉白宮洩憤。但這些幾乎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稱之爲意yin。三個臭皮匠,真的能超過一個諸葛亮的智慧嗎?不能,就是普通人的意yin,但能引申爲每個普通人,都可能有其獨到的智慧,集體智慧可能賽過天才……咦,我怎麽感覺像是在給你上課呀?我這個中學沒畢業的人,給博士上課,哈哈,賺了!”
張語蓉白了他一眼,“哼!難得見你正經一會兒,又打回原形了!你呀,缺的不是文憑、不是學曆,也不是能力,就是态度!如果你一天能保持剛才那樣正經的八個小時,我保證你一年内能做出讓大家刮目相看的成績!”
“總是那麽正經,生活多麽無趣?”李岩懶懶的回答,又習慣的掏煙出來。
“别在這裏抽煙!”張語蓉皺了皺眉。
李岩想了一下,平時都沒人敢在這裏抽煙,現在就他們兩個、他還敢抽煙,被人留意到,定然猜想他們兩個關系不一般,他收了起來。起身告辭:“好了,我走了,找個能抽煙的地方去。”
“你留下不是還有什麽要說的嗎?隻是想要多看一會兒溫倩怡?”張語蓉又記起了之前的事情。
李岩有點汗,苦笑道:“我說太座,您能不能别想那麽多呀?我要是想看溫倩怡,直接跑業務部去看不就得了,我換部門才幾天呀,就不認得路了?還要在你面前看她?”
“那你留下來幹嗎?”張語蓉有點懷疑。
李岩總不能說,‘我怕你和他對口供,打聽筱原剛招女婿、未來和葵她們的事情’?他隻能幹笑着說:“其實我還真的就是想要撈點好處。我覺得溫倩怡能力比我大,肯定能有好處,說不定我也能占點便宜。”
看他笑得有點尴尬,張語蓉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還以爲他真的缺錢。畢竟從結婚開始,沒有問她要過一分錢,而他一向花天酒地、尋歡作樂的,收入方面,卻隻有基本工資,獎勵提成也就跟着溫倩怡之後才落到一點。那點收入,對于一個勤儉節約的人來說,是夠用的,但對于一個抽煙喝酒、開車加油、溝女泡妞的男人來說,實在太微薄了。
如此一想,她都不禁懷疑,這家夥跟郁小滴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都是那郁小滴花的錢?
男人不能沒有錢,否則就隻能宅于家中,出門傷自尊啊;可男人也不能直接給他錢花,那更傷自尊。
張語蓉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給你百、八十萬物質獎勵,也不是問題。不過,你得再做一項特别的工作,能夠完成的話,給你獎勵,完成不了就沒辦法了。”
李岩不是真的缺錢,可自己找的借口,不能不繼續下去:“什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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