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面的話。無論是威脅還是利誘,對于李岩來說,都沒有什麽好在乎的,但最後一句,則确實讓他有點心動。
普通人想要戒什麽都很難,無論是家人、親友用各種方式,往往反而會讓他更加心癢難熬。但反過來,如果是他向往的場所,對他發生驅逐,效果就不同了。
好賭之人,如果遭遇到賭場的打罵驅逐;好嫖的人,遭遇到ji院的驅逐;好吃的人,遭遇到飯店的驅趕……除了還有生理性成瘾的毒瘾之外,一般都會比勸阻更加有效!
因爲他們之所以會成瘾、向往,在乎的就是那個環境,那個過程的享受。而遭遇到場所的打罵驅逐,則會讓人心裏産生厭惡情緒,頗會了他心中那種美好的環境感覺,從而再想要去類似場所的時候,都會因爲這個陰影,而覺得無聊、無趣。
當然。一般或許還會換一個場合,如果再遭遇到幾次同樣的情景,就會興緻大減了。
對于石山耀這樣的人,李岩之前跟海芙出的主意,不知道她有沒有告訴她嫂子、侄子,不知道有沒有深入貫徹。無論如何,親人的耐心也是有限的,看得了一天、兩天,看不了一個月、兩個月。而他雖然不同姓,卻是海芙的親大哥,海芙再氣其不争,也不能真的放棄他。所以,能有這樣一個辦法幫助其戒賭,他還是有點心動的。
打開門做生意的賭場,當然是認錢不認人。隻有毆打欠債不還、出千騙錢的客人,哪有毆打來消費的客人?這不能不說有一定的誠意。
&的弟子。”李岩笑眯眯的說,看他們兩個都有反應,又接着說:“别急,不是石山耀騙了你們,是我忽悠了他了。也就是說,他也不知道我是假冒的。”
周異緊盯着李岩,似乎想要把他看清楚。他在李岩一進來的時候,就盯着他看了,但一直覺得看不出李岩的深淺,無法斷定他是不是一個高手。
&n的弟子。的弟子,隻要你有這個能力,就有這個資格上這個桌子。當然,我相信閣下應該不會是來消遣我們的。”
他把雪茄放了下來,忽然,摸出一樣東西放在了桌子上面。
李岩眼皮一擡,微微有點驚訝。
他的動作,沒有逃過仔細盯着他看的魏鎮國和周異兩個人的眼睛,魏鎮國露出了一絲微笑。
魏鎮國取出來的是一支手槍!
手槍當然不至于讓李岩驚訝,他打手槍的曆史……應該說他玩槍的曆史長着呢。讓他驚訝的是魏鎮國的态度,這雖然是不公開的地下賭場,但怎麽着也是在大酒店的俱樂部裏面,而不是隐藏在偏僻地方,沒想到他竟然敢如此直接的拿出手槍來威脅!
看來,魏鎮國也隻是一個表面上的負責人,後面是有後台的呀。
……
李岩笑了起來。
“李先生有什麽好笑?”
他的笑,讓魏鎮國和周異的臉都微微一沉,這是他們的地盤,來的人不僅僅不怕他們,反而如此毫無顧忌的嗤笑,讓他們覺得很沒面子。
“沒什麽。我想問的是,是周異先生跟我賭麽?如果我提議賭的方式,不知道敢不敢跟呢?”李岩戲谑的看着周異。
周異一直陰沉着臉,現在聽到他的話,有點怒意,冷哼一聲:“如果你有比德州撲克更拿手的,随便選。我成全你,一定在你的強項赢你!”
魏鎮國輕輕鼓掌,“呵呵,我很樂意做見證!”
李岩目光落在那支手槍上面:“魏經理既然拿出了一支左輪手槍,也不用找荷官了,不如就利用這現成的道具!”
他說着,做了一個手勢。
魏鎮國和周異頓時都震撼住了,左輪手槍鼓輪的彈膛一般是六、到七個,隻上一顆子彈,然後轉動鼓輪,将順序打亂,然後各自對着腦袋開槍。這是一種賭命的方式,一般來說,隻有一些極端的匪徒,會玩這樣的遊戲。因爲六分之一的緻命機會,一旦輪上,就是百分之百死亡!而且沒開一槍,緻命機會就大增,到最後終究要有一個人死亡。
片刻之後,魏鎮國和周異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呵呵,李先生,我們無冤無仇,不用玩得那麽大?我承認我剛剛有點威脅的意思。抱歉。請你還是跟周先生玩牌!”魏鎮國到底是能屈能伸的人,他隻是想要震住李岩,給李岩壓力,真正在這裏出人命了,他也會很麻煩的。
周異則冷笑了起來:“閣下莫非是怕了?不敢跟我賭,所以開出這樣的條件來?”
可惜他的激将法,對李岩來說,是不管用,李岩反而笑眯眯的回了一道激将法:“那閣下呢?我猜你也就玩過有驚無險、赢了你有好處、輸了是老闆的遊戲?怎麽樣?敢不敢跟我來一次?”
“誰怕誰?!”周異雖然也覺得賭命太大了點,但已經被李岩拱到台面上了,魏鎮國給的台階,他也不下,隻能硬挺了。
“還是不要了……”魏鎮國眉頭皺起了起來。自從他有了槍之後,在很多談判場合,擺出這道具,往往是無往不利,即便不服氣的人,也會當面忍着。因爲在中國,槍還不是那麽好搞的。
可這一次,他後悔了!本來以爲隻是一個桀骜不馴的年輕人,隻要給他一點生死壓力,加上足夠的好處,還是能夠輕易爲我所用。沒想到卻弄出來這麽一幕僵局。
“魏經理,借你道具一用!”李岩伸出了手。
魏鎮國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看了李岩半晌,然後抓起了雪茄吸了兩口。過了一會兒,終于做出了決定,拿起槍,把槍膛裏面的子彈全部下了。猶豫了一下,又看了周異一眼,再把槍和一顆子彈從桌上滑了過去。。
他當然也擔心李岩拿槍之後會對他不利,不過隻有一顆子彈。這裏至少有兩個人,更加不用說外面,這還不用擔心李岩能有大作爲。
李岩接過了槍,低頭看了看,兩個手把玩了一下,然後運掌如飛,快速的動了起來!
面色不怎麽好看的魏鎮國和周異兩個人,驚訝的發現,那支左輪手槍在李岩的手裏,隻是一瞬間,已經由一支完整的槍,變成了一堆零件了。
“你……你這是……”
“呵呵,别擔心,隻是檢查一下有沒有卡殼之類的問題。馬上重新裝好……”李岩嘴裏還叼着煙,雙手快速的動了起來,如果不看到下面的話,還以爲他是在搓麻将、洗牌呢。
他的速度非常快,一支槍再次完好的呈現,而鼓輪也打開了,他将魏鎮國給過來的那顆子彈填入進去,撥動讓其快速轉動,最後将鼓輪合上。
槍已經好了,而且槍裏面還有一顆子彈。
從剛才李岩拆、裝手槍的動作來看,他無疑是一個玩槍的高手!此時此刻,魏鎮國和周異兩個人的心裏壓力巨大。
魏鎮國更是暗暗叫苦,剛剛人家玩這一首,不是炫耀技術,而是想要說,這東西在我面前,就是玩具一樣啊!難道踢到鐵闆了?
相比他覺得看錯人了,周異則爲自己沖動答應而後悔!無論魏鎮國怎麽樣,他到底不用親自上場啊。
“周先生,我覺得一槍一槍來太慢了,而且會增加很大的心理壓力,可能到最後,會有人因爲頂不住壓力而堅持不下去。要不我們痛快一點,一人開三槍如何?”李岩笑眯眯的說。
在他說話的時候。魏鎮國和周異二人,時刻盯着槍口的方向。對于他的建議,更是瞠目結舌。嗎的!一人開三槍,那豈不是三次中槍的機會?至少也死了一半啊!
“這個……我覺得嘛……”周異看着魏鎮國,想要讓他找個台階下。
而魏鎮國到了這一刻,反而冷靜了下來,他也想要看看這個李岩,是不是在裝腔作勢!因爲這是在賭場!而賭桌不僅僅有面前這種有形的,人生中到處都是無形的賭桌。或許,從李岩進來之後,就已經開始了他的賭局,這一切,都是他在詐周異,逼他自己認輸!
魏鎮國不說話,周異尴尬了,他體驗到了騎虎難下的滋味。
“是你先來三槍呢?還是我先來三槍?既然我選擇了賭的方式,那您先選擇好了!”李岩把槍放了下來。
周異額頭、後背已經開始冒冷汗了,這個選擇,關系到的就是自己的命運啊!如果先開的話,有三次機會遇上子彈,隻要一次遇上了,就死定了!
“您……是客,您先請!”他很艱難的說完,雖然這也不是好事,但對方先開槍,起碼對方先遭遇危險,如果李岩死了,他自然赢了,如果沒事,還可以認輸。
魏鎮國把雪茄掐得很緊,他也開始冒汗了,他本來是想要拉攏一個賭術高手,輸赢都是在可控範圍内。而現在,無論誰死,都是他的損失啊!
“好!”李岩迅速抓起槍,對着自己太陽穴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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