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看到爸爸,興奮的就要過去。
周沫卻攥着兒子的手,偏偏就不讓兒子過去。
周沫十分不解,陸行安這個時間怎麽來了這裏?絕不會是這麽巧經過,停車站一會兒随便抽根煙。
陸行安也是一動不動,就那樣倚着車身視線望着這對母子。
“跟媽媽去買東西。”周沫低頭小聲的跟兒子說。
安安點頭,偷偷瞄了一眼他的爸爸。
周沫帶着兒子去了街對面不遠處的大型超市,并未理會陸行安,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爲什麽還非要來打擾其他的女人,周沫實在想不通,有錢就可以不專一嗎,有錢就可以腳踩兩船玩弄别人嗎。
到了超市裏,周沫去取了一個大的推車。
“安安,跟住了媽媽,别走丢了。”周沫一向不愛帶着兒子來超市,但是米妙妙今天晚飯後有個酒局應酬,得出去喝酒,周沫隻好把兒子帶來超市。
周沫推着車子先去買了一提紙,還有一些女人的用品,衛生棉,護理洗液之類的,再買了一桶調和油,周沫拿了最大桶的,這桶劃算一點,沒有錢的日子就要精打細算。
買完這些,安安看着購物車裏的東西,就擡頭問:“媽媽,我們倆個能拿得動嗎?”
安安是想,拿不動的話就叫爸爸來喽……
“媽媽拎着。”周沫摸了一下兒子的腦袋。
周沫又帶着兒子去買了一些肉,還有青菜,肉和青菜打算明天早上做早餐用的。
安安說:“媽媽,買一箱牛奶嗎?”
周沫點頭,兒子不說她都要把牛奶忘記了。
拿到了一箱日期很好的牛奶,周沫站在超市裏跟兒子又想了想還差什麽,平時太忙,真的沒時間總來超市買東西,買一次東西,排隊付款就要排上很久的隊,這很耽誤時間。
周沫帶着兒子去排隊,站在隊伍末尾,她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并沒有看到陸行安。
可能,已經走了吧。
他這個人周沫覺得其實挺反複無常的。
從進來超市選東西,再到排完隊付款完畢,最後到出去超市,時間差不多已經過了四十分鍾。
超市外面,周沫把東西從購物車裏拿出來,低頭拎起兩袋子的東西,還有一箱牛奶不知道怎麽拿。
“媽媽,我拿一個吧。”安安去接東西。
周沫搖頭:“哪一個袋子你也拿不動,跟住媽媽就行。”
周沫一隻手拎着兩個大袋子,其中一個袋子裏裝着一桶調和油,另一個手拎着一箱牛奶。
“我來吧——”突然地周沫身後一道男人好聽的聲音。
安安叫:“叔叔!”
周沫回頭,怎麽會是陸行安?
陸行安接過周沫手上的東西,周沫不放開,陸行安下一刻幾乎是搶了下去,蹙起眉頭,轉身把東西裝在了他的車上。
陸行安關上後備箱,回頭看她:“帶着你兒子上車。”
周沫無奈,怎麽辦?
陸行安已經徑自先上了車,并且啓動了車。
“媽媽,我們上車?”安安搖着媽媽的手臂。
周沫心裏有點煩,東西被他搶走了……這個男人爲什麽會陰魂不散的……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
周沫帶着兒子上了車,整個人樣子是氣鼓鼓的。
陸行安不覺莞爾,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盤,直接把車開向了周沫住的小區。
周沫住的小區可以随便進車,如果找到停車位,車就可以随意停下,這讓陸行安覺得很方便,但是,他又覺得這種方便來自于不安全,周沫母子萬一遇到壞人該如何應對?
這一片的治安情況似乎也很一般。
陸行安不方便上去,畢竟這裏還住着周沫的女性朋友。
安安說:“叔叔,你要上去坐坐嗎?我妙妙阿姨不在家。”
周沫把兒子拽到身旁,不理陸行安,從他車上往下拿東西。
陸行安望着周沫倔強的白淨小臉,不覺又笑,邁開長腿走過去幫她拿東西,周沫本就比他矮很多,他從後一伸手就搶過了她手裏的東西。
周沫氣憤,回頭表情嚴肅的看着他的眼睛說:“陸總,你别上去了好嗎,當我求你。”
“爲什麽不可以?”他問,不喜歡她顧慮諸多的樣子,難道女人都這樣?
“鄰居們看到影響不好,上回司機來送衣服也誤會了。”周沫隻能說這麽多,兒子在一旁,再說别的,恐怕孩子就全聽懂了。
陸行安眉目驟然變得陰郁:“上樓再說。”
他拎着東西先上樓了,熟門熟路的,安安小叛徒一樣的跟着爸爸後頭跑,換了極了。
周沫十分糾結,望着他的堅實背影,她有一種忐忑的心情,跟他走得太近,腦海裏就會自動生出鄭因咄咄逼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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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樓上,周沫不知道要說什麽,或是做什麽。
周沫先把調和油放進廚房,接着把别的東西也分别拿去放好。
陸行安站在客廳裏,望着周沫,他對孩子說:“去你那位阿姨的房間裏玩一會兒,叔叔跟媽媽有話要說。”
安安看了一眼卧室裏的媽媽,看了一眼爸爸,點頭:“好的!”
孩子跑進了米妙妙的房間裏,要關上門,卻在快關上時給陸行安打氣:“雖然我不知道媽媽爲什麽生你氣,但是你加油哦!”
“好。”陸行安被孩子的樣子逗笑,點點頭。
卧室裏,周沫把衛生棉之類的放好在抽屜中,轉身間卻突然撞上了陸行安的結實胸膛。
周沫擡頭:“陸總,你……”
陸行安一隻手關上了卧室的房門,反鎖了下,他掃視了一眼這卧室,特别的小,隻夠兩個人轉身的空間,隻能放一張單人chuang的卧室裏卻放了一張母子二人睡的雙人chuang。
周沫往後退了一步,手上還拿着一包夜用的蘇菲,手指一抖,衛生棉掉在了地上。
陸行安看了一眼,雖沒碰過,卻知道那是女人的什麽東西。
周沫問他:“有什麽話要說嗎?”
“周沫,你擡起頭來再跟我說話。”陸行安的聲音刻意壓低,怕孩子聽見。
周沫鼓起勇氣,擡頭看他。
陸行安對視着她膽怯,但依然溫柔如水的眼睛:“周沫,你拒絕我的原因是什麽?你是認爲,有女朋友的男人不能再對另一個女人有想法,對嗎?”
周沫點頭,這當然是對的。
“倘若我跟鄭因分手了,我們是否可以交往?”陸行安墨黑瞳仁裏的複雜内容直射進周沫的眼睛裏。
周沫有點慌張。
他和鄭因,分手了?是因爲什麽?
這個問題周沫覺得自己想的愚蠢,難道是因爲自己所以他跟鄭因分手了?那是商業聯姻,怎麽可能分手?一連串的問号在她的腦海裏轉動,有些叫她理不清楚原委,或者他是騙人的。
陸行安低頭,不在說話。
有他的身體擋着,他不打算讓她出去,她也根本走不出這卧室。
安靜的卧室裏,周沫心跳不覺地加速,呼吸也變得亂了起來,周圍全都是他的強烈氣息,兩人站的太近了,周沫下意識再往後退,卻撞上了後面的衣櫃。
“别退了,後面沒路。”他故作好心地提醒。
周沫的臉上微微地泛起了一片紅。
陸行安點了一根煙,在這空氣本就不太流通的卧室抽了起來。
周沫下意識屏住呼吸,他身上的味道和煙草的味道更濃郁了,卻出奇地覺得很好聞。
陸行安修長的手指夾着香煙,蹙眉說道:“我們認識多久了,兩個月?我弟說,喜歡一個人會很瘋狂,愛一個人才會很平靜的對待,這些我一直認爲是90後00後才會說的話,但我現在覺得不是。周沫,我想對你瘋狂,卻又忍住平靜了下來,這算什麽?你去超市,我就在外面想了四十分鍾,我想我們認識不隻是兩個月,是五年。”
他一直記得她,在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叫周沫的時候,也許男人對自己的第一個女人,都難以忘懷,以前認爲她是圖錢靠近,現在想來卻是誤會了她。
————作者有話說—————
晚點還有一更,大概九點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