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行安略啞的聲音聽上去,他似乎是喝醉了,嗓音低沉的可怕,語氣嚴肅地對周沫講了酒店的地址,讓她到酒店找他,并說樓下有他司機的車在等着她。
周沫不想過去,主要喝醉的他讓她不敢靠近,上回辦公室裏的暧/昧還曆曆在目。
“陸總,這個時間我兒子還沒睡,孩子不讓我走,我走了他就會哭,希望陸總能理解。”周沫無法,隻好拿兒子當借口。
而安安聽到媽媽說不走了,一臉得意地盯着媽媽,等講故事給他聽。
搬出兒子,周沫算是躲過了陸行安的爲難。
挂斷電話以後周沫真的松一口氣,還好陸行安沒有不顧孩子會不會哭執意讓她過去。
周沫印象中,陸行安并不是一個好說話的男人,惹他不高興了他說話還有些尖銳刺耳,他對她的侮辱此刻還言猶在耳。
周沫一邊給兒子讀童話故事一邊在想陸行安叫自己過去究竟幹什麽,難道要她去酒局上給他煮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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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十分,兒子在她懷裏熟睡了起來。
周沫小心地把兒子放下,蓋好薄被,蹑手蹑腳地離開。
收拾了一下兒童書,周沫就去了洗手間,開始洗掉臉上塗抹的一層面膜。
米妙妙早已經睡了。
周沫洗完臉回到房間,手機在黑暗中亮了起來,怕吵醒熟睡的兒子,她隻能伸手拿了手機到外面客廳接。
“陸總?”周沫心砰砰跳,不明白陸行安什麽意思,一晚上打了兩個電話過來。
陸行安說他在米妙妙家樓下。
周沫穿着一套款式保守的圓領睡衣,拿着手機,就這樣下去了。
樓下停着一輛黑色奔馳,司機站在車外。
周沫靠近,司機打開了車門示意周沫上車。
周沫猶豫着,但見陸行安沒有下車講話的意思,她隻好上車聽上司有何吩咐。
陸行安此時一身酒氣,面色略顯陰沉地坐在車後排的座位上,黑色西裝外套随意地披在他寬闊的臂膀之上,男性臉龐在車内燈光下當真看着無比精緻。
周沫坐進車裏,問道:“陸總,找我有什麽事嗎?”
陸行安蹙眉抽着一支煙,擡手往窗外撣了撣煙灰,朝她問道:“你兒子睡了?”
“睡了。”周沫低下了頭。
不敢與他直接對視——
車内氣氛沉默了下來,周沫有些坐不住。
過了片刻,陸行安皺眉望着車窗外的街道再度開腔:“杜宇諾住校,這孩子一個星期回一次家。你兒子跟他同校同班,怎麽不選擇住校?”
“爲什麽要選擇住校?”周沫不解。
心裏隐隐地有些預感,但周沫還是硬着頭皮問了出來。
陸行安稍稍偏過頭,炙熱深邃的目光直射穿周沫眼裏的卑微防備,不留情道:“上司找下屬,下屬在哄兒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