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我也算明白了一些,于是,我走上前,用力去拔刀,卻不料,隻有半拳的地方能夠握住,根本就用不上力。琪琪格搖搖頭說道:“你還是将石頭打碎吧,不然根本就拿不出來。”我一聽,也隻好無奈的揮動拳頭,在石頭上一頓猛打,最後才将刀取出來。我拿着刀問琪琪格:“這明明是兩把刀,可是我剛才将刀合在一起後,竟然再也分不開了,是怎麽回事?”琪琪格接過刀,仔細看了看刀的結合部,随後又看了看刀的兩側,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吸血雙刀?你真是得到兩把恐怖的武器啊!”我一聽這個名字,就是一愣:“這上面的字你能看懂?”琪琪格沒有回答我,而是将刀扔給我說道:“你說你找到它的時候,是在一個類似血液的池子裏,對吧?”我點點頭,她繼續道:“那就對了,這把刀被你拿出來已經有三個多月了吧,這麽長時間,沒有那些液體的滋養,它們已經**了。”我一聽急了,問道:“要怎麽才能将它們分開?”琪琪格笑了笑說:“很簡單,用血液。”說完,轉身就走了。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想明白,隻有讓這把刀吸收夠了血液,才能夠将其分開,真是一把讓人又愛又恨的刀啊!
無奈之下,我隻能将這把合并在一起的葬地雙刀,插進靴子中,而那把馬刀,在另外一隻靴子中,現在還不是将它扔掉的時候,畢竟,我可以雙手使用武器,這把馬刀還是可以派上用場的。而接下來的時間中,琪琪格主要是讓我練習打坐,以及給我講解一些戰鬥時,如何調整氣息的問題,她告訴我,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任何生命體在劇烈運動的時候,都會遇到呼吸加劇,甚至是喘不上氣的情況,最後造成無法繼續戰鬥下去的結果,其實,這并不是體力的問題,主要原因就在于對氣息的調整,如果能夠将自己的呼吸調整到一個合理的節奏上,體力的消耗會相對小一些,喘息的節奏也不會過于急促,這樣就能夠夠長久的大度下去。
而除了這些,她還給我講解了人體能量的消耗。人在戰鬥或者運動的時候,最先消耗的是血液中的養分,主要是通過肌肉細胞的吸收,當人體運動的時候,細胞的呼吸速度就會成倍的增加,因此,對能量的消耗也會随之加劇,而一個人使用一次的營養,隻能堅持兩個小時的劇烈運動,而一旦血液中的營養消耗沒了,身體的皮表會感覺到無力,可是,這并不代表沒有力量,在人體的經脈中,還是有足夠的力量,讓人體保持活動,這就說明,人體中還有營養,這個營養就是生命的本錢、身體常年儲存的養分,如果動用了這部分養分,輕者,身體會出現消瘦的狀況,重者,會導緻死亡。琪琪格這段解說,我可是深有體會,我就曾經多次體力耗盡,刺激體内的野性來戰鬥,最後的結果,戰鬥是勝利了,可是,我也站不起來了,就像擊殺大雕的那次,最後體内的野性都沒了,如果不是及時的吸食了大雕的血液,我都不知道後果會怎麽樣?現在想想,真的讓人後怕啊!
爲了讓我學會調節氣息,琪琪格竟然讓我練起了蛙跳,我圍着兩間木屋,要連續跳躍三百圈,做到面部紅,氣不喘。這個難度可大了,要知道,這兩間木屋是建在一處平台上,前面的地方很大,一圈下來,就得跳上百十次,三百圈下來,那可就是三萬多次,這樣的運動量,就算我是狼人的體質,恐怕也會受不了。可是,現在畢竟是鍛煉,能不能承受一回事,隻要目的達到了就行。于是,我隻好硬着頭皮,開始練習。而我在練習的時候,琪琪格不斷地在旁邊告誡我注意事項,如何調節呼吸;如何合理的運用力量;如何調整身體的平衡;如何掌控适當的跳躍節奏。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什麽叫做精細,狼人不能因爲力量的強大,而忘卻的細小,單是依靠蠻力,那是野蠻的行徑,是無腦的猛夫。隻有合理的調節好身體的各個功能,完美的搭配運用,才能夠做到想要的成果。
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這一天是月圓之夜,傍晚,琪琪格煮好了奶茶,并裝進了兩個水囊中,随後,我們就徒步,向東方走去。爲什麽要去東方呢?其實很簡單,喬巴山是琪琪格的隐居地,方圓幾十裏都沒有狼人的影子,所以,她是不會讓人知道自己住在這裏的。而向東走,隻需百餘裏,就進入了東線基地的領地,也就是寶迪的地盤,那裏狼人衆多,就算是被發現,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我們剛走出喬巴山,就能夠看到喬巴山市,克魯倫河從市區南端經過,緩緩的向東流淌,最終将流入中國境内的呼倫湖。我們沒有進入市區,而是從旁邊進過,并越過克魯倫河,向東走出七十餘裏,才看到一座小山包,琪琪格站在山包上,向四周望了望,就決定在這裏接受月光的洗禮。然而,我卻感到奇怪,因爲,我感覺到,在這附近有一個村落,這樣是不安全的。琪琪格卻搖頭道:“沒有什麽,在蒙古國,月圓之夜人們是很少會出來的。因爲他們知道,月圓夜是狼群活動最爲頻繁的時候,出來是很危險的。而我們攜帶了奶茶,就不需要血液了,所以,根本就不會出現什麽事情。”說完,她看着月亮說道:“你現在的體力已經不像當初了,你剛來的時候,隻要走出五十餘裏,體力就消耗的特别嚴重,現在好多了。”我點點頭,确實是這樣,這半年多來,我的體力已經好多了,不用像以前那樣,在去尋找血液了,可以,是訓練的結果。然而,琪琪格卻不同意我的觀點,他告訴我,我的體力之所以改變,訓練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吸食變異血液的緣故。她判斷,我前期之所以體力消耗嚴重,是因爲心中沒有形成,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而現在,我的心髒已經接近形成,所以,能量的消耗相對小了一些,不過,我的心髒要想完全形成,需要的不是時間,而是機遇,是能夠遇到與自己變異相匹配的變異動物的機遇,隻有這樣,我的心髒才能夠完全形成。
琪琪格的話,讓我的心又涼了半截,開玩笑,這個世界上變異生命本來就不多,更何況是血液變異呢?看來我要想讓心髒完全形成,要需要很長的時間,甚至是幾十年,不,恐怕根本就沒有機會讓我的心髒完全形成拉。畢竟,我需要的不是一隻變異動物,而是多隻,那樣一來,難度之大,就可想而知了。到現在爲止,我在蒙古國隻遇到了四隻血液變異的動物,而其中兩隻,還是剛剛變異。這還得說蒙古國對生态的保護,擁有大量的野生動物,這要是在中國,恐怕連一半的數量都很難找到啊!想到這裏,我悲哀的望着天空中的月亮,是它成就了狼人這種變态的存在,也是它造成了狼人悲哀,可以說,狼人的所有一切的根源,都是月亮造成的。
這座小山,可以俯瞰方圓兩裏内的情況,除去一個村莊外,到處都是草原和樹木,而在往遠處,又都是起伏不定的低矮的山丘。微風吹來,野草随風擺動,有着一種格外的美,我禁不住躺在了地上,感受着自然的氣息。感應能力收回,放松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讓它們也享受一下現有的時光,漸漸地,我忘卻了一切,忘記了我是狼人;忘記了所有的生命;忘記了親人和家庭;忘記了生命與自然。我隻能感受到氣流的運轉;我隻能感受到物體的變高;我隻能感受到無限的生命力;然而,就在我還沉靜在這美好之中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了聲音,琪琪格坐在地上,望着東方幽幽道:“我的祖籍是大明,卻出生在草原,你說我是草原人,還是中國人?”
琪琪格的話語,打破了我的狀态,使我從美好的意境中醒來,我心中有些不爽,然而,卻不敢發作,于是隻能望着夜空歎息道:“那又有什麽區别呢?蒙古人也好,中國人也罷,現在都不重要了。就像現在,人類都已經提倡不分種族、不分國界了,我們還一味的強調種族,有意義嗎?”琪琪格笑了一下:“說是這麽說,那也隻是一種提議,隻是一種幻想而已罷了,根本就不可能實現。有種族就有沖突;有國界就有争端,雖然沒有大規模戰争,可是,小沖突是避免不了的,更何況還有人類自己建立的宗教思想,更是在人類複雜的情感上澆油,人是自私的,有誰不懷念自己的故鄉呢?”靠,她的話是說給誰聽呢?我?明明知道我剛成爲狼人不到一年,還沒有擺脫情感的搏束,竟然拿這話來打擊我。我猛地做起來,剛想反駁她,卻突然聽到她吹起一陣悠揚的曲調,我一聽,就知道是用草葉吹出來的,而且曲調及其的委婉,讓人有一種思念的感覺。我剛到嘴邊的話,就被這曲調打碎了,再次躺在了地上,望着夜空,思緒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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