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娜仁托娅說道:“我很好奇,你被咬傷後,怎麽沒有被女華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些年來中國的經濟發展迅速,很多高科技設備被應用到了邊界的監控,狼人王的出現,女華是應該能夠發現的,而你被咬傷,女孩更應該第一時間知道。”說完,她一直盯着我看。這個問題可難住我了,可是,我又不能表現出來,于是我想了想說:“我不知道你們相信不相信,我被咬傷後,就一直昏迷不醒,而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已經離開了邊界。那裏是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而我的身邊隻有一匹老馬。”娜仁托娅皺了一下眉頭:“老馬?”我點點頭說:“不錯,一匹老馬。這匹馬是我小時候在草原上發現的,後來被馴化後一直跟着我。”這番話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有時候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會起到效果。
我的話剛說完,八特耳說道:“馬是一種非常忠誠的動物,隻要它認你做主人,就永遠不會背叛你。看來,是它救了你。”我知道他是在幫我打圓場,可是,就算這樣,娜仁托娅卻還是皺着眉頭:“他被咬傷昏迷後,血液就開始融合了,動物對血液的感應是非常敏感的,不可能不發現這種變化?”八特耳卻笑了笑說:“動物的大腦畢竟不如人類,這種變化會讓它感到迷茫和害怕,因此,将赤那托出一段距離後,就會拼命狂奔和逃跑,最後消失了。”說完,看了我一眼。娜仁托娅點點頭,皺着的眉頭也舒展開,不過,看得出她心中還有意思懷疑。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最起碼,我的這番說詞還是行得通的。
我們三人沉默了一會兒,娜仁托娅站起來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太陽都出來了,該回去了。”說完,就走向自己的房間。八特耳笑了笑看了我一眼,也走了。我一看,整個大廳就剩下我和酒吧老闆,現在回去,我肯定是睡不着,畢竟這一夜事情太多了,我現在還無法消化。從八特耳和娜仁托娅的話中,我知道一點,那就是狼人王變身成狼後,整個身體都是金色的,而二代狼人變身成狼,身體是銀色的。而這第七戰,我變身成狼,卻發現額頭處有一小塊金色的毛發,這兒被認爲是超越二道狼人,進階狼人王的象征。這對于我來講,是一件好事,可是對于身在蒙古險境中的我,是好是壞可就不好說了。
而還有一件更鬧心的事情,那就是黃豔這個年輕的賞金獵人,她突然出現在戈壁周圍,不斷擊殺狼人,并口口聲聲要找一個年輕的狼人,惹得整個西線基地一片沸騰。年輕的狼人,在我見過的蒙古狼人中,随便哪一個都比我大,不僅僅是真實的年齡,就連相貌上,也能看出來,這些娜仁托娅肯定是明白的,能夠讓她不去殺黃豔,是八特耳的作用,我不知道八特耳在蒙古狼人中的地位,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比娜仁托娅的身份低。這一切讓我對八特耳又産生了不信任的想法,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失誤?
我心中想着,很快杯中的奶茶就見底了,看着已經空了的酒杯,在加上心中的煩悶,我大喊道:“老闆,來杯馬奶酒。”不一會兒,老闆将馬奶酒端了上來,我想都不想,直接一揚脖子,一口氣全喝了下去。随後将杯子遞給老闆:“再來一杯。”老闆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回去取酒。我則坐在那裏,大腦一陣迷茫。身處蒙古西線狼人的老巢,一個不經世事的我,如何應對這些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讓我心中倍感亞曆山大。來到蒙古國已經兩個多月了,那哈爾巴拉卻遲遲不見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回到家鄉?想到這裏,我就想起格格在夕陽下翩翩起舞的美麗;父親鼓勵我的眼神;母親永遠唠叨不完的話語;現在真想在看看、聽聽啊!
我的大腦一陣胡思亂想,越想越是心煩,越煩就越想喝酒,一杯不行兩杯;兩杯不行三杯;三杯不行四杯,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的思維漸漸慢了下來,一陣困意襲來,我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蒙古人經常喝酒,我也一樣,從小我就跟着大人學會了喝酒,不過。我卻是一個不勝酒力的人,往往喝幾杯就會醉倒睡覺,而且絕對要睡很長時間,基本上,沒有人叫我,是醒不來的。
在一陣晃動和叫喊中,我醒了過來,剛一睜眼,就看到自己的眼前是一片藍天白雲,我還以爲自己來到了草原呢?而身旁八特耳的話讓我徹底醒了過來:“你可真能睡啊?這都半夜了,你要再睡可就到明天了。”我一驚,急忙從床上跳了下來,問道:“半夜了?這麽這麽快?”八特耳歎了口氣說:“你還好意思問?馬奶酒喝了六杯你就醉成這樣?我喊了你足足兩個多小時了。”說完,看了眼時間說:“快走吧,馬上就要到十點了,從這裏到戈壁還得将近一個小時。”說完,當先向外走去,我一看自己還沒有穿衣服,便急忙穿上長袍,披上披風,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大廳之中早已經人山人海了,今天晚上的人特别多,應該不少于一千五百人吧?我的出現并沒有引起注意,于是我們兩人穿過大廳,來到小樓的外面,直接上一輛汽車,便向戈壁進發。剛一上車,八特耳就遞給我一個水壺,我喝了幾口問:“是誰把我弄進房間的?”八特耳幽幽道:“是阿納日和厚德夫将你擡進去的,這麽了,有疑問?”我點點頭說:“阿納日是不是那個守在房間門口的四代女狼人?”八特耳點點頭。我大叫道:“一個女的将我脫得一絲不挂,你說有沒有問題?”八特耳聽了先是一愣,随後他就明白了過來,‘哈哈’大笑道:“就因爲這個?你真是逗死我了,哈哈,狼人是沒有性功能的,而且,人家活了幾百年了,十輩的孫子都比你年齡大。”我不領情道:“那又怎麽樣?反正她是女人,除了我母親和格格,還沒有其他女人看過呢?”剛說道這裏,我就後悔了,因爲我想起來被咬傷後,好像是夏侯靈将我弄回了沙漠中的小屋,她也是女人啊!
這時,八特耳說道:“行啦,看就看了,難道你還要回去跟人家讨個公道不成?再說,人家好心好意将你擡回去,你得感謝她。”說完,對着開車的狼人說道:“格杜,你開快點行不行,都幾十年了,你怎麽還是什麽事情都不着急的性格啊!”格杜‘嘿嘿’笑了笑說:“我不是怕八特耳大人和狼王坐着不舒服嗎?”這時,我才發現,車裏還有一個狼人,這個叫格杜的四代狼人,長得很憨厚,給人一種傻裏傻氣的樣子。
八特耳說道:“快點,我們趕時間呢?告訴你啊,在給你三十分鍾,如果你到不了戈壁,看我怎麽收拾你。”格杜一聽急了:“别啊!不要說三十分鍾,你就再給我五十分鍾也趕不到啊?這裏到戈壁,最快也要一個小時,要想三十分鍾趕到,那你還不如直接越過大山,那塊。”八特耳一聽,伸出手擰住他的耳朵說:“你小子什麽時候學會貧嘴了,我要是翻山還用你啊?快開。”我發現跟着個小格杜的四代狼人,八特耳顯得很輕松,也不在闆着臉,我好奇的看着八特耳,而他也看出了我的疑問,坐好後說:“格杜和我同歲,是我成爲狼人後成爲狼人的,應該說,在整個蒙古狼人中,隻有我們兩個沒有任何差異,也能聊得來。哎,在狼人中生活久了,連開個玩笑都不會了。成天跟這些老不死的在一起,不是勾心鬥角就是玩弄心計,我都感覺很累啊!”
我一聽他的話,也感覺到了一絲寂寞,不要說蒙古狼人中這些老怪物,就算是八特耳跟我之間,也有很大的代溝,根本聊不到一起去,也許有個同齡的人在也好,至少還能說說話。汽車在山路上颠簸,在明月的照耀下,外面的雪顯得格外的耀眼。戈壁阿爾泰山雖然地處戈壁,可是這裏的植被卻很多,山上随處可以看到白色樹皮的白桦,而在山勢較爲平緩的地方,大面積的松樹林,頂着厚厚的積雪筆直的屹立在那裏,就像是戰士一樣,不會被嚴寒吓退。在這成片的樹林中,還有幾棵綠色的影子,它們是紅松,那是它們給這兒蒼涼的大地上,增添了一許生機。
在八特耳和格杜的嬉笑中,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羨慕是有的,隻是,我也明白,這種羨慕隻有回到了中國才能消失。戈壁的植被很少,而這就這點稀少,也被無情的風雪掩埋于地下。汽車剛一離開山區,風就明顯大了很多,随着汽車的快速行駛,外面傳來陣陣嗚咽聲,仿佛無數野獸的悲鳴,讓人不寒而術。不過,這大風之中也有美麗的一景,那就是風将飄落不久的雪花吹得到處亂跑,在茫茫的雪原上,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浪花’,其美讓人感慨;其勢讓人震驚;其速讓人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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