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雪花越來越大了,而狂風卻又比我剛出來的時候小了一些,雪花落在臉上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了,隻是略微有些冷意。不過,在寒冷的冬天,這兒一絲絲冷意并不算什麽,隻是配合我現在的處境和心境,使我感覺到一絲落寞。當初離開陰山,來到蒙古之前,女華曾說過,作爲二代狼人,隻要能夠掌握狼人的基本能力,就沒有任何三代狼人能夠之我于死地,可是,現在看來不然,經驗上的不足,讓我很難打過任何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而現代的智慧研究出來的東西,更是能夠随時要了我的命,無論對手是誰,哪怕是一個普通的人,就算是一個小孩,隻要他有能夠殺死狼人的武器,就都能殺死我。雖然狼人喜歡使用冷兵器,可是但凡有點頭腦的人,都一定會将武器配置可以緻命的東西。
我和俄日敦斡齊耳互相對視了良久,就在我斷定那軟劍中的液體應該是化學物品的時候,他動了,這一次他直接揮劍橫少了過來,我急忙彎腰低頭,左手馬刀探出,去砍他的手腕。這一招是個虛招,我知道,他揮劍隻是試探,肯定還有後招,因此,我探出馬刀的瞬間,右手已經等待出手了。果不其然,他的左腿踢了出來,直踢我的頭部,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右手抓住他的腿,同時左手腕一翻,馬刀快速砍向他的腿部。
這個時候俄日敦斡齊耳的軟劍已經從我的頭上劃了過去,就算力量使用不足,他想要回收救援已經來不及了。所以,這一刀一定會傷到他,我眼看着馬刀快要接觸到他的腿部,卻在這時,他的腿部用力,竟然掙脫了我的左手,馬刀挨着他的衣褲劃了過去,隻是将他的衣褲劃開了一道口子而已。看到這一幕,我心中不由得不感歎,這些老怪物,對于力量和速度的把握,已經達到了頂點,是我無法企及的境界。他的動作看似驚險,其實很簡單,隻要将對方出手的速度和力量算準,自己用一股巧勁就能輕松躲過去。這就跟摔跤一樣,當雙方的絆子都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比拼的不是力量,而是對于力量的掌控,隻要能夠率先打破對方力量的平衡,就能夠勝利。
我一看他躲過了這一刀,急忙伸手再去抓,卻好似抓了個空,隻見他突然向後躍去,躍出的瞬間,軟劍再次揮出,這一次,竟然直接來打我探出的右手,我一看不妙,急忙收手并站了起來。這一系列動作都非常的快,隻用了短短的幾十秒,然而,戰鬥卻非常的驚險,隻要有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敗北。不過,現在看來,無論輸赢,我都收獲了很多,也知道了今後自己努力的方向,可以說,沒有這場比試,我對狼人的認知,還隻停留在力量和速度之中,而通過這場比試,我知道了,就算是力量和速度,要想完全了解和掌握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加上我的感應能力,要就更加的困難了。這時可能有人會問,在我感應能力的配合下,我應該更加容易掌握才對,爲什麽會更加困難呢?其實很簡單,我對自己的感應能力的了解,恐怕還沒有對狼人力量和速度的了解多,而力量和速度的加強和減弱,又都能夠在血液流動中反應出來,如果我能夠将這種反應判斷的更加準确,對于我今後的狼人生活,會有莫大的幫助,換句話說,這就是兩種結合,相互之中都能夠相輔相成,會使我的能力又了質的提升。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我現在要面對的,是一個及其陰險的家夥,雖然隻是比試,可是也不能草率行事。
俄日敦斡齊耳站穩之後,又是盯着我看了看,随後嚴肅道:“我還真不能小看了你,雖然你對狼人的能力的了解還不夠全面,可是花招卻是不少。”說着,想了想:“是八特耳教你的嗎?不,戰鬥中的不确定性很多,這麽短的時間裏,他不可能教會你這些。不過,狼人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戰鬥的經驗和對于能力的掌握,你是永遠都打不過我的。”說着,他再次挺劍刺來,這一次,他的劍尖直指我的咽喉。而他動的瞬間,那軟劍中的不明液體再次流動,而這一次,它竟然在劍體的中間段來回的滾動,像是在等待命令一樣,随時準備出發。
俄日敦斡齊耳的劍非常的快,隻是轉瞬間就已經來到我的面前,我來不及細想,頭微微向旁邊一閃,想要躲過他的攻擊,卻不料,他再次一抖劍身,軟劍馬上向我的頭部彈了過來,正好打在我的臉上,這一擊非常的疼痛,比之前彈在頭部要疼上好幾倍,我的頭也因爲這一擊,而旁邊傾斜了一下,可是我馬上就反應過來,可是忙着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俄日敦斡齊耳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直接沖了過來,膝蓋直頂我的小腹,我急忙頂腿攔截,卻發現,他的左拳打了過來,同時,他的手腕一翻,軟劍橫着銷了過來。而就在這個時候,我也感應到了他體内的情況,整個血液流動系統中的四個角,野性都在加速活動,尤其是右上角,流動的速度明顯要比其他地方快出很多,這個時候,我心裏已經明白過來,他的主攻動作,還是那把橫着削過來的軟劍。
想到這裏,我急忙一低頭,同時伸出左手的馬刀去抓他的右手腕,同時,右手探出,去抓他的左手,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就算我抓住了他的左右手,又有什麽用呢?隻能形成僵局,根本無法得到一絲便宜,于是我一咬壓根,頭部向前頂了過去。這一切動作都非常的快,當我雙手抓住他的手腕的時候,我的頭部已經來到了他的近前,然而,這個時候,他的身體也是向前傾斜的,因此,我的額頭正好頂在了他的額頭上,我隻聽得一聲響,随後身體一震,體内血液加速,一股熱流從我的額頭流了出來,片刻的時間就流到了臉上。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突然間感覺到,額頭流血的地方,傳來一陣奇異的疼痛,其中還帶有一種酸麻的感覺,我本以爲隻是力量過大産生的感覺,卻不料,随後我就感覺到傷口處的血液一陣混亂,包括野性也跟着混亂起來,而後産生混亂的血液速度壞死。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知道不好,急忙向後跳了出去。
當我站定的時候,用手沾上傷口處的血液一看,隻見那些血液很快變黑,并散發出一股濃烈的、刺鼻的味道。而這時的俄日敦斡齊耳也跳了出去,在落地的瞬間,他就用手将頭上的血液擦掉,同時大聲喊道:“快把頭上的血液擦掉,不然會死的。”說完,他就吐了幾口吐沫,向額頭的傷口抹去。我聽了他的話雖然有些不明白,可是,他既然都這麽做了,那麽就一定沒有問題,于是我也将頭上的血液擦掉,然後将吐沫擦在傷口處。過了好一會,我感覺到傷口處的血液不在混亂,随後一陣麻癢的感覺出現,同時心髒加速跳動,血液快速流向額頭,過了大約兩分鍾的時間,額頭上停止流血,并慢慢的開始愈合。
這個時候,我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而俄日敦斡齊耳直接坐在地上大聲責怪道:“隻是一個比試而已,你至于這麽拼命嗎?幸好我知道這麽對付這種情況,要不然我們兩個都得死。”我聽了他的話就是一驚,也知道是自己的錯,所以隻能沉默,任他抱怨。他抱怨了大約三四分鍾,見我一直不說話,也就停止了。我坐在雪地上,休息了一會兒,才問道:“那個,你氣消了?”他白了我一眼:“幹嘛,你還想怎麽樣?”
我看他不像剛才那樣生氣了,于是問道:“剛才傷口一陣酸麻,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又擦了一下額頭說:“新人就不是沒有見識,今天就讓你長長知識,聽着,狼人是雙變異,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吧?”我點點頭,隻聽他繼續道:“變異體與變異體相融合,所産生的新生命本身就是一種劇毒,隻有同樣血脈的生命才不會被毒死。而每一個狼人,因爲變異原因的不同,血脈也不相同,所以,就算同樣是狼人,一旦被狼人咬傷,都會死亡。換句話說,另外一個狼人的血液如果流進你的身體裏,你就有可能死。”
我一聽就是大吃一驚,我急忙問:“你前面說得我還能理解,可是你說有可能死,是什麽意思?”他看了我一眼,感歎道:“如果是被狼人咬傷,那是必死無疑,可要隻是血液流進去,隻要你能夠将流進體内的血液‘擠’出來,就沒有什麽問題了,頂多一段時間,就沒有問題了。”說完,他擡頭看了看夜空說:“我活了幾百年,大小戰役經曆了無數次,更是從陰山伏擊中跳出來,今天卻差點死在你手裏。”說完,他看着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的悟性不錯,也很聰明,今天我們也就算是個平手吧!雖說你哦剛剛成爲狼人不久,可畢竟是二代狼人,不算丢臉。今天過後,恐怕我再也不是你的對手了,身爲二代狼人,隻要能夠掌握狼人的能力,三代狼人就再也爲難不了你了。”說完,搖搖頭,像是在感慨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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