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每個人倒了一杯後,用漢語對我說:“不要看他嘻嘻哈哈,卻是哈爾巴拉最忠實的部下,而且,人很聰明。記住,不要多說什麽,會露出馬腳。”他的話讓我一愣,可随後一想,我的心,就像開了鍋的水一樣,開始沸騰了。我本以爲自己隐藏的很好,不會被人察覺,卻沒有想到,**的敏銳和頭腦,都被我低估了。我甚至有要動手殺了他的想法,可是卻被我生生壓制了下來,作爲能夠與哈爾巴拉對決的人,其身手一定很了得,而現在的我,還無法完全控制狼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打過他。而既然他知道了,卻又提醒我,就說明,他還沒有向哈爾巴拉告密的可能。想到這裏,我的心,略微平複了一些,可是,卻對**更加的留意,畢竟,到現在爲止,還不能斷定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阿日善一直低頭喝着杯中的奶茶,可是我卻感應到,他微弱的血液流動中,突然閃現出一絲強力的野性,這股野性隻是昙花一現,卻凸顯出他的内心。我突然明悟了,這個人所作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他是想通過與我交談,來發現一些線索,很陰險的家夥。我斜眼看了**一眼,隻見他沒有任何特殊的表情,臉上隻是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暗中暗罵這隻狼狐狸,同樣感應到了,卻裝作不知道。
**喝了一口,随後問阿日善:“怎麽樣,味道還地道吧?”這個時候,阿日善才擡起頭,不住點頭說:“恩,不錯,這味道,可以跟草原那些悍婦比了。”這一句話,差點讓我噴出來,我急忙捂着嘴,強忍者又咽了回去。卻聽**說:“你的嘴還是那麽壞,應該改改了,我也感覺奇怪,你從來不說正經的東西,他卻一直留你在身邊,不會是想把女兒許配給你吧?”阿日善一聽,急忙搖頭說:“算了,還是讓我多活幾年吧。那大小姐,誰惹得起,要是在我身上下點東西,那我可就去見騰格裏了。”說着,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問:“你們兩人是老鄉吧,都來自南部草原,應該不算太遠?”**看了我一眼,随後對他說:“不錯,我們都來自南部草原,這也是爲什麽我來的原因。我和你不同,你雖然成爲狼人五百多年了,卻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家鄉,而我,從打成爲狼人起,就再也沒有回去過。”阿日善點點頭說:“恩,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三十多年了,正好處在親人即将離去的時刻。當初,我的父母離開人世的時候,我隻能遠遠的看着,一直等到他們的屍體被拉到深山中,我才敢過去看看,那種滋味,真是太難受了。”說完,喝了一口奶茶後說:“不過,狼人都要經曆這種痛苦,如果不能抛卻親情的難關,是很難找到生存下去的目的。”說着,擡頭看着**問:“你是很聰明的人,你現在找到了嗎?”
**一聽,擡頭看着天窗,雙眼微微眯起,一陣迷茫,随後搖搖頭說:“難啊!不要說我,就算是哈爾巴拉也沒有找到吧?”阿日善搖搖頭說:“他?他要是有那份閑心,早就應該找到了,他不像咱們,多愁善感,能夠靜下來想想。”說完,轉過頭對我說:“你也是二代狼人,記住哦,以後千萬别學哈爾巴拉,弄得自己練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搖搖頭說:“不是沒有休息的時間,是有休息的時間,都被用在其他地方了。”說完,站起來,走到天窗前說:“隻有我們這種沒有理想,沒有報複的人,才會有時間考慮這些瑣碎的事情。其實,哈爾巴拉早已經找到了目标,并且在一步步實現着。這一點,你應該知道?”阿日善做了個無奈的動作說:“知道又怎麽樣,我頂多就算個馬前卒,用句現在中國流行的話,就是炮灰。就像這次,第一個就派我來了,高手都留在後面。哎,所以,我幹脆就不打了,再說,打也打不過。那日松都被追着打,要不是有叢林遮擋,僥幸跑了回來,恐怕得躺十天半個月。”
阿日善的話,讓我瞬間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不過,跟他說得有些不同,那日松不是打不過我,而是根本就不跟我打,見我在後面追得緊,才用樹林擺脫我的。那家夥的身手,以及逃跑的經驗相當老到,一看就知道是久經戰場的老手。那個時候的我,如果真和他打,恐怕真不是他的對手,不過,逃跑還是可以的。而現在,就不好說了,如果在進入樹林,我應該不會像上次那樣,連方向都分辨不清。
阿日善是一個很健談的人,坐在蒙古包中,一直聊到了後半夜兩點多。而在這其間,我一直是聽着,很少開口說話,因爲,我真怕哪一句不小心,就暴露了我的真實身份。畢竟阿日善是一個活了五百年的老怪,就算不夠聰明,他的社會經驗,生活經驗,都要比我豐富,換句話說,人家吃得羊,比我見過的都多。而阿日善時常想要與我說話,卻都被**攔了過去,到了最後,阿日善一看沒有什麽好辦法,隻能離開了。
等到阿日善離開以後,**并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看着阿日善的背影,歎口氣,就盤膝坐在那裏,閉上雙眼,不在說話了。我看了他一眼,随後走出蒙古包,在四周轉了一圈,見沒有其他人之後,就飛奔出山谷,一路向東,又回到了冰瀑之中。冰瀑,一直都是原來的樣子,沒有任何變動,将巨大的岩石移開,那把槍,依然靜靜地躺在那裏,我松了一口氣,随後急忙将槍插在腰間,走出冰瀑,向雪山上走去。說實在話,在蒙古境内的遭遇,讓我隐隐有一絲擔憂,我的人生,剛剛走過二十多年,尤其是第一次離開家鄉,面對的又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坐在雪峰之上,遙望着邊界草原,一籌莫展。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夠見到女華,希望聽聽他的意見。可是,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是不會躍過邊界的。而我,也不能在回去,因爲月圓夜的緣故,現在的邊界,有大量的狼群,甚至還有很多狼人,一旦躍過邊界,被發現了,那就更麻煩了。坐在那裏胡亂的想着,突然間,我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她是被我咬傷的,女華在我離開前,曾說過她已經成爲狼人,。而她不是中國人,也不用受協議的制約,如果她能越過邊界,爲我傳遞信息就好了。咳咳死,想歸想,我也知道,剛剛成爲浪人。女華是不會派她來冒險的,畢竟她隻是三代浪人,在遍地都是浪人的蒙古,三代浪人太普遍了,而她,也很難在這裏生存下來。
東邊的天空,慢慢泛起了一絲魚白,天馬上就要亮了。懷着黯然的傷感,我回到了冰瀑中,随後在這裏度過了一天。當我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心中下了最後的決心,現在的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被發現,我就隻能闖出來,回到中國。而現在,在我面前有一個狼人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月圓夜,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所以,必須要請教**,依靠他的指點,希望能夠平安度過吧。
傍晚,我将槍再次藏好,就準備離開冰瀑,卻發現整個雪山上,聚集了大量的狼群,單從我感應到和看到的,就不少于千隻狼,這個數量,實在讓我有些震驚,**故事中,那上萬隻狼,看樣子不是虛構的,單是這千隻狼,就十分震撼,尤其是在這雪谷中,更顯得狼群的恐怖。隻不過,這些狼,看到我後,都會遠遠的跑開,好像害怕我的樣子。而且,會發出叫聲,向遠處傳遞着信息,我知道,我所藏身的冰瀑,已經被發現了,于是,我又轉身進去,将槍插在腰間,然後,才離開雪谷,來到草原。
一邊走,我一邊想着,這隻槍,決不能被發現,那是保命的東西。而且,這把槍會暴露我的身份,普通百姓,是絕不可能有**,而且還是專門克制狼人的子彈,這無異于宣布了我的身份。我越是向西走,狼的數量就會越來越少,終于,在看不到有任何生命的地方,我将槍藏在了雪山下的岩石後面,當确定沒有任何人看到以後,才離開,趕往谷口的蒙古包。**依然在,喜歡運動的他,竟然安穩的做着俯卧撐,運動,可以加速血液循環,更能刺激野性的爆發。隻不過,**的運動,非常的平穩,野性并沒有随着血液流動而活動,隻是在體内來回遊走,像是在徘徊。
當我走進**的感應範圍的瞬間,**就已經感應到了,他沒有停下動作,隻是血液略微有些停頓。我心中不得不佩服,他的心境非常強大,能夠控制野性的流動,恐怕在狼人中,應該是很少的存在。我走進蒙古包,**沒有看我,依然做着運動。我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最後坐在他旁邊,問:“你爲什麽不問我爲什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