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離别


今天來到這裏的都是幹部,他們和普通的兵不一樣,少了很多啰嗦的東西,簡單的客套幾句就開始吃喝起來。我看了一眼面前的羊肉,怎麽感覺和以前吃過的羊肉不一樣,仔細一看,肉中有許多黑色的絲線,一聞,還有些許血液的問道。我心中很奇怪,無論是父母還是格格,都是殺羊、煮羊肉的行家,怎麽會沒有洗淨羊血呢?看着大家有說有笑的吃着,我不吃恐怕有些說不過去,可是吃了,又會肚子痛,我該怎麽辦呢?想到這裏,我向四周看了看,看到篝火的時候,我想起件事,問道:“馮排長呢?”

李指導員說道:“哦,馮排長今天值班,所以來不了。”我點點頭,心中卻在盤算着如何解決吃東西的問題。按照正常,狼人隻能吃血食,現在這盤羊肉中就含有血液,隻是,一旦吃了,恐怕就會露出利齒,那麻煩就大了,還不如吃洗淨的羊肉,雖然會肚子痛,卻不會露出馬腳。想到這裏,我問格格:“這盤肉是誰洗的,不幹淨。”格格看了一眼,驚訝道:“呀,怎麽會這樣啊!肉都是我洗的。”說着,将肉端走,又從新上了一盤。

我做好了心裏準備,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塊,卻發現肚子雖然疼痛,卻沒有夜裏那回那麽痛了。我心中頓感奇怪,可是任憑我怎麽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放棄。但是,這個結果确實讓我欣喜不已,最起碼,這樣的疼痛我還是能夠承受的。而同樣是吃食物,爲什麽吃血液食物利齒就露出來,而其他食物就沒有事呢?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等見到女華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草原的習俗,篝火必有音樂和舞蹈,今天也不例外,大家喝到盡興,開始表演起來。歌聲能很快打動人的内心,當李指導員那《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唱罷,我心中也流露出一絲傷感,不僅僅是對即将離去的李指導員,還有即将遠走的我,對父母、對格格的内疚。想到這裏,我拿起馬頭琴坐到篝火前,撥動琴弦,一首《鴻雁》從我嘴裏唱了出來:天蒼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鄉。鴻雁,北歸還,帶上我的思念,歌聲遠,琴聲顫,草原上春意暖。

第二天,我又睡了一天,其實,我隻睡了一個上午而已,下午我是在裝睡。等到我爬起來,格格已經準備好一桌子飯菜,其中還有魚。爲了不引起懷疑,我隻能再次忍受肚子的疼痛,吃了幾口,而且,我專挑肉吃,魚肉我也嘗試了一下,與其他肉類一樣,疼痛會減小。然而,這頓飯吃的并不平靜,還沒等吃完,就聽到一陣汽車的轟鳴,我還以爲是李指導員派人來了,可是随後我又否定了,因爲這次來了五輛汽車。我們一家人急忙跑出去一看,隻見五輛越野車已經來到溪水邊,車停下,下來一大幫人。

父親認出了其中一人,說道:“是市委書記,沒事,我們過去看看。”說完,走了過去。父親和市委書記寒暄了幾句後,隻聽市委書記說:“聽說赤那跑到邊界草原放牧,總想過來看看,卻沒有這個時間,今天到這裏一看,真是美啊!比我們小時候家鄉的草原還美,像這樣的草場,現在真實太少了。”父親說道:“是啊!,當年狼都打沒了,我們還想到這裏來打,卻被老人罵了一通,現在看來,其實這裏也挺好。”市委書記點點頭說:“還是現在的年輕人有膽量啊!我們那時候,聽說這裏有數萬隻狼,吓得臉都變色了,就再也沒人敢提這裏了。”

這時,一個年輕的女人走到市委書記近前說:“書記,我們還是快點吧!我還有任務呢!”市委書記一拍腦門說:“哦,對了,博日格得,今天來這裏有見很重要的事情,希望你能支持。”說着,看着父親等待父親的答複,父親想了一下說:“你說吧,無論什麽事情我都有心裏準備的,就算天真的塌下來。”聽到父親的話,市委書記笑着說:“我們的雄鷹永遠是心胸寬廣,不過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說着,轉頭看了一眼年輕女人說:“這位女孩是特别生命研究組的,她們想讓赤那去協助工作。”說完,見父親沒有說話,又說道:“你也知道,赤那的能力很特殊。”還沒等他繼續說下去,父親說:“我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既然是協助工作,又不是天涯海角,沒什麽,去就去吧!”

這時,年輕女人說道:“其實你們還是有機會見到的,隻要有時間,我們會讓他回來看看。”父親笑了笑說:“這都沒什麽,能爲國家出力,也算是我們家的榮耀。”說完,父親的眼中略有一些暗淡,我瞬間就感應到父親的血液流速慢了一些,我知道,我的離開,對父母在感情上有很大的影響,可是,現在的我不能留在他們身邊,不僅僅是爲了他們,也是爲了人類,爲了狼人族,也同樣是爲了我自己。

市委書記走到我近前,拍拍我的肩膀說:“赤那,你是草原上的勇士,勇士就要爲國家出力,爲人民出力,到了那邊以後,要好好工作,不要在想草原的生活。要是有了空餘的時間,就回來看看你父母,還有我們美麗的格格。”我看着他,點點頭,鼻子有些發酸,淚水在眼中打轉。我不想讓家人看到我流淚,轉過頭,望着斜挂着的月亮,極度控制着自己。市委書記看着父親,安慰道:“沒事的,又不是見不到了。”說着,走到母親近前說:“嫂子,我們好久沒見面了,就連赤那和格格的婚禮我都沒能趕回來,今天回來,我可沒打算馬上就走啊!”格格是個開朗的人,聽了書記的話,說:“好啊!我給你們做菜。”

父親走到近前對我說:“赤那,你從小就沒離開過草原,現在要離開了,切記,做事不要任性,那裏不是草原,尤其是在工作的時候,是要靠大家的努力才能做好的。”我點點,說:“那我走了,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們的。”父親點點頭說:“如果不方便,打個電話也行。”我點點頭,走到母親和格格面前。格格先開口說:“赤那哥哥放心吧,格格會照顧好大家的。”我笑了笑,母親說道:“自己在外面,要注意身體,不要沒事自己到處亂轉,很危險的。”父親不耐煩道:“赤那又不是小孩,别唠叨了。格格,去做菜,我跟你叔叔喝幾杯。”格格答應一聲,看着我,轉身跑了回去。

年輕女人走到我近前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不然你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我看了一眼母親,她沒有說話,在看一眼父親,隻見他擺了擺手,示意我走吧!我咬牙,轉身走向汽車,就在我即将走到車前的時候,母親叫道:“赤那,我和你父親還有格格會在這裏等你的。”我沒敢回頭,我怕自己一回頭會灰心,而這時,我的眼淚也留了下來。我急忙上了車,将車門關上,離開了家。

汽車緩緩向前駛去,我卻連回頭看最有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直到上了邊界公裏,我才回頭看去,去再也看不到父母的影子。汽車向東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就轉頭向進入草原中,這時,年輕女人回頭說:“我們将行駛近五個小時,才能到達基地,你腳下有一個箱子,裏面有血塊和一份文件,你可以看看。”我沒有去看那箱子,而是問道:“基地在哪裏?你叫什麽名字?我總不能叫你姑娘吧?”她笑了一下說:“我叫于麗莎,今後将是你的助手,用現在地方上的話說,我就是你的秘書。”這話我怎麽聽着這麽别扭,我急忙又問:“你爲什麽要來當我的助手,我什麽也不會啊?”于麗莎又笑了說:“你是什麽也不會,可是,你是二代狼人啊!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整個亞洲,二代狼人隻有四人,所以,你可是很了不起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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