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經曆,已經讓我測底失去了對基本常識的判斷能力。那狼叫聲到底是不是狼群的援軍,我也不敢确定,隻是在自己的潛意識中這樣認爲的而已。我側過頭,向旁邊看了看,希望那兩隻白狼已經被解決掉,可是,我所看到的卻是七八隻狼的屍體,卻沒有那兩隻白狼。環顧四周,沒有一直狼站立的蹤影,心中不免産生疑問:白狼去了那裏?
正在我焦急的查看四周時,李大指導員說:“赤那,你沒事吧?哦,頭狼死了,挺厲害嘛!”說着,指導員從樹上跳了下來,先将壓在我腰部的狼腿移開,問:“你是怎麽把它殺死的。”我做起來,用手指了指地上的血迹說:“開膛了,對了,那兩隻白狼呢?”指導員搖搖頭說:“跑了。”說完,和我一起用力将狼推開。指導員拍拍手說:“呵,這可夠重的啊!最少也得也得兩百多斤吧?”我點點頭問:“白狼怎麽跑了?往哪跑了?”
這時,雪豹在樹上喊道:“指導員,都跑沒了,四周兩千米内就剩下咱們六個活的了。”指導員看着遠方想了一下說:“讓大家下來吧,收拾一下趕緊撤退。”說完轉身對我說:“先别說那麽多了,還是先回去再說,一旦在有狼群過來,我們就真的回不去了。”說着,圍着頭狼轉了幾圈嘀咕道:“子彈打不死你,卻被刀殺了。冷血動物還是得用冷兵器啊!”我将兩把馬刀找回來說:“那時趕巧了,要不是正好從它身下劃過去,我也不知道怎麽才能殺死它。”指導員笑着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今天就是你的幸運日。”說着,踢了它一腳道:“早知道用刀能殺死你,又何苦浪費我那麽多子彈呢?”
這時,其他四人從樹上下來,看到地上的狼也是一驚,都說我身手了得,是不是草原的‘達爾漢’。我搖搖頭,表示自己隻是個勇士而已,和‘達爾漢’沒辦法比。随後大家檢查一下身上的裝備,就準備一人扛着一隻狼回去聯歡了。正當大家準備回去的時候,卻看到獨狼蹲在頭狼的屍體,不斷查看着什麽?指導員走到他近前,拍了他一下說:“走吧,這麽大一隻狼,沒等你扛回去就累趴下了。”獨狼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緊鎖眉頭,好像在思考着什麽?
我們六人扛着狼,穿過穿過草叢。将狼裝上車,我們的體力也已經到了極限。車開始向回駛去,我們一邊休息一邊簡單的吃些東西,補充體力。而就在軍車剛剛開起的瞬間,北部邊界傳來了一片悲鳴,仿佛有着撕心裂肺的痛苦想要發洩一樣。我們也被這聲音幹擾而沒有了食欲,大家沉默了一會兒後,指導員問道:“獨狼,說說你對這次行動的看法。”
獨狼看了一眼外面,想了想說:“這次與以往不同,狼是經過訓練的。”我‘哦’了一聲,因爲他的說法真的很奇特,我問:“你的意思是,它們是人喂養的?”指導員搖搖頭說:“不是,獨狼的意思是,這些狼是野狼,但是有人特意對野狼進行訓練,讓它們在戰鬥的時候能夠合理運用戰術。”獨狼點點頭說:“這些都不是一般的野狼,尤其是那隻頭狼。”他的話我們都很贊同,但是,他的話好像沒有說完。指導員問:“你在它身上看到了什麽?”
獨狼猶豫了,低着頭想了很久,最後才說:“它身上沒有傷口。”這一句話讓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怎麽會這樣呢?我急忙說:“不可能,不用說你用槍打的,單是我用馬刀就在它身上劃出不下五六道傷口,最後更是将它的肚子劃開了。”獨狼看了我一眼,搖搖頭說:“沒有傷口,無論是槍傷還是刀傷都沒有。”說完,他轉過頭看着外面不在言語。
我本來還想在辯解一下,卻被指導員攔了下來,對我搖搖頭。我知道他的意思,隻能低着頭在腦中不斷回想一切的經過,可是不想還罷了,這一想,就不由得一陣後怕。而除去頭狼的奇怪,那兩隻白狼最後的消失也很奇怪,于是我就問指導員。他告訴我,在我與頭狼搏鬥的時候,他本想下來幫忙,卻不料一隻白狼已經到了樹下,并用快速沖擊的力量,在加上狼的敏捷,竟然跳到了樹上。雖然這件事很不可思議,可是畢竟今晚這樣的事情已經見多了,我隻是略微震驚了一下,也就過去了。白狼跳到樹上,可把樹上的新兵吓壞了,急忙大叫大嚷起來,指導員見我還能應付一會兒,就轉身幫助新兵去了。
指導員不斷向白狼射擊,奈何樹上枝枝葉葉的遮擋,根本打不到它。無奈下,指導員讓新兵向上爬,自己找到絕佳的射擊位置在一起對付白狼。可正當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那遠處的狼叫聲響起,聽到聲音指導員愣一下,用紅外望遠鏡向遠方看了看,卻什麽也沒有發現。當他在看白狼的時候,白狼已經跳到了樹下,像是得到了撤退的命令一樣,瘋狂的向北逃竄。而另一隻白狼也是如此,看着兩隻白狼的背影,指導員也是一頭霧水。但不管怎麽樣,最起碼我們已經沒有危險了。
軍車裏,大家都不在說話。而對于今晚所遇到的一切,就算是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去想,反正現在我還活着,管他那麽多做什麽。沒有了狼群的威脅,我的神經也慢慢放松下來,我又了睡意,頭靠在車壁上,昏昏沉沉的就要睡着了。突然,車身一陣晃動,使我向上彈了起來,我的睡意在瞬間消失。坐穩了之後,我向外看去,原來是汽車已經下了公路,進入到坑窪不平的草原了。
我們很快就回到了蒙古包,這時,蒙古包前已經搭建了一巨大的木堆,我那幾盞強光燈将四周照得一片雪白,讓這黑夜中多了一絲暖意,而我們六人終于安心了。格格不斷圍着我問這問那,爲了不讓她擔心,我隻能編了個謊言,說一切都比較順利,去了之後就是等狼出現,我們在樹上一陣射擊就全部解決了。對于我們所遇到的奇怪,我一個字也沒有說,畢竟這些都太不合常理,一旦說出去,格格信與不信先不說,單從我們所認知的角度來講,沒有人會相信這些。
我們一共扛回來六隻狼,每一隻狼都有百十斤重。部隊的人對于這麽收拾這些狼,顯得非常熟練。五個人圍着一隻狼,扒皮的扒皮,放血的放血。而另一邊,那幾個女兵已經将火點燃,就準備燒水煮狼了。我們六人在溪水邊痛快的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後,狼肉已經下鍋了。爲了去掉狼肉的腥味,每一口鍋中都加了陳皮、生姜等調味料。而這些都成了女兵的工作,男兵則将篝火點燃,在四周放上十幾張桌子,旁邊放上成箱的啤酒,就等着狼肉上桌了。
看着大家忙活,我心中也很高興,可是今晚這次遭遇,使我心中隐隐有着一絲擔憂和好奇。回想整個過程,其中充滿了衆多的不可思議,而這些我現在是無法知道緣由了,可是有一件事我現在卻可以知道,我找到指導員問:“在樹上的時候,你開槍後說什麽壞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李大指導員看了一下四周說:“我們去河邊說,這裏有點吵。”說完,我們兩人向走到河邊,指導員問:“你知道爲什麽我們連隊裏沒有連長嗎?”我搖搖頭,疑惑的看着他。他繼續說:“兩個月前,我們同樣在那裏打狼,當時的連長姓郝,他帶着四個人在樹上蹲守了一個半小時,卻不料突然下起大雨。他們根本沒有料到會下雨,在加上當天夜裏草原異常平靜,郝連長判斷不會有狼出現,于是決定回去。槍已經被雨水淋濕了,郝連長将消音器摘下來,擦幹淨後裝了起來。等他們下了樹,正要往回走的時候,從一側的草叢中跑來七八隻狼,情急之下,郝連長拔槍就射擊,槍聲劃過夜空,狼也死了。可是等他回到連隊後沒有兩天,一紙複員令下到連隊,從此離開了。”說道這裏,指導員歎口氣說:“後來,我從旅裏得知,郝連長在兩防區附近開槍,影響及其惡劣,在加上西面防區的領導告狀,才讓他複原的。”